【西尾中篇】
-第一天-
我叫親切守(親切是日本姓氏,對應中文讀法為qīnqīe,不過這不重要。——黑貓注),是一名警衛,負責某美術館某繪畫展區的警衛工作,主要工作內容是防止展出期間畫作遭受人為破壞。
現在是上午十點,一位白髮女性正駐足欣賞於一副色彩斑駁(抱歉,我不懂畫,所以只能這樣形容)的抽象畫(?)。一身透著滿滿時尚感的服飾和一頭沒有半分雜色的白髮形成鮮明對比,使得她有一點鶴立雞群的風範。
由於她在那幅畫前實在是停留了很久,在展區的客人減少了一些后,我忍不住走上前去向她搭話:「您很喜歡這幅抽象畫,是嗎?」
白髮女性有些詫異地轉過頭來——這居然是一張十分年輕的臉。這麼說來,白髮是染的嗎……搞不懂現在的流行啊。
「抽象畫……?」白髮女性有些遲疑地開口。
「是啊,怎麼?」
「先生說笑了,」白髮女性微笑著回應,「這明明是一幅風景畫。」
「啊……?是嗎?」我一下子尷尬起來。
「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歡這幅畫啦。」女子接著說,「真要說的話,是比較喜歡它的價值吧——我對錢什麼的更敏感一點。」
「價值……?」
這個人的話,我怎麼聽不大懂……
「是啊。這幅畫大概……值個兩億円吧。」
「兩億……!?」
我不由得叫出了聲。就這幾坨顏色?兩億?
我還想問點什麼,女子卻向我點頭致意,然後轉身踏著清脆的腳步聲離去。
-第二天-
早上十點,我又看到那名白髮女子駐足於那幅畫前。在展區的客人減少了一些后,我再次走上前去:「看來小姐您是真的很喜歡這幅畫呢。」
女子轉過頭,困惑地看著我,「您是……?」
「我是昨天已經和您見過面的這裡的警衛,我叫親切守……」
「昨天……?抱歉,昨天的事情的話我已經不記得了。」
「啊……?」
什麼情況,這個人……不對,這麼說來這個人難道是……
似乎看出我的思緒,女子從提包里取出一張名片遞給我。
「這麼說……您就是掟上今日子小姐?」
「是我。」女子微笑點頭。
忘卻偵探·掟上今日子。
她的記憶會在每天從睡夢中醒來時被重置到一個固定時間點,因此她沒有「昨天」的記憶。
「我昨天也在這幅畫前停留了很久是嗎?」
「是的。然後我就向您搭話了。」
「這樣啊……那麼是昨天的我告訴你這是一幅風景畫的?」
「啊?」
「看來猜對了,」今日子小姐笑了起來,「感覺上您不是懂畫的人,所以就那麼猜了。」
「……」
這麼看不起人……
我還想說什麼,今日子小姐卻向我點頭致意,然後轉身踏著清脆的腳步聲離去。
-第三天-
今天有一位名畫家的新畫作開始在這家美術館展覽。我早晨路過大廳,見一群媒體記者正在大廳那裡拍這幅名畫的展覽現場,也湊過去遠遠看了看。這幅畫倒是畫得通俗易懂,或者不如說栩栩如生。明晰的線條、明快的色彩,配合上雕花精美的畫框,即使不懂畫的我都想要用它裝飾客廳了。
我不再多看,快步來到自己值勤的展區。因為不少客人都去看那幅名畫了,今天這邊展區的客人很少。十點剛過,一頭白髮的今日子小姐再次出現在那幅風景畫前。
看來她又要在這幅畫前站很久了吧……有了昨天被小看的經歷,我決定給自己撐一回面子。我朝她走過去,口中說道:「這幅畫……」
話音未落,卻見今日子小姐已經轉身移步,準備離開。
「啊……這……今日子小姐!?」
「什麼?」今日子小姐詫異地回頭。
「你……不看這幅畫嗎?」
「看了呀?」
「再仔細一點看啊!?這幅畫值兩億円呢!」
「兩億!?」今日子小姐半信半疑地再次回到那幅畫前,上下審視一番。
「先生您說笑了,這畫最多值個……兩百萬吧。」
「兩百萬?」我懵了。
今日子小姐向我點頭致意,然後轉身踏著清脆的腳步聲,離去。
「這怎麼回事……」我撓著頭重新看畫,「這不明明還是同一幅畫嘛,既沒有臟也沒有破……」
嗯……?好像有哪裡不對?
問:男主覺得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