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漸冷的初晨八點,步召即像往常一樣邊喝著一杯快餐店買來的咖啡邊走到自己事務所樓下的報攤,買了一份早報,邊讀邊向事務所走去,突然間報紙上的一則新聞引起了他的注意:
「屍體殺人」:
A市城東東順小區B座402戶昨晚十點發生一起離奇殺人事件,一對夫妻相繼「被害」,警方初步調查,現場被布置成了一個「密室」,房間的窗戶和門相繼從內反鎖,男性死者郝遲死於室內,是頭部遭鈍器襲擊致死,現場被疑為兇器的鈍器上留有女性死者藍佐的指紋,女性死者的屍體位於402戶的樓下,是昨晚十點被聽到屍體墜落的聲音的鄰居發現的,當場死亡。
令人疑惑的是,經法醫初步推斷,男性的死亡時間晚於女性死亡的時間,且女性在墜樓前已經身亡,然而根據警方密室現場的調查兇手極有可能是先前死亡的女性,難道屍體死後還能行兇?
警方目前已經聯繫被害者家屬,並加緊時間調查被害者生前的行蹤及社會關係,爭取及早解開「屍體殺人」的真相......(記者 范洯)
就在步召即一邊品著咖啡一邊津津有「味」的啃此新聞之時,他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顯示在他的手機上。
「宮遜啊,什麼我起床了,我就那麼懶嗎?怎麼高隊找我,關於屍體殺人案的情況,好的,我馬上過去......」
十分鐘后,**大隊隊長辦公室。
「咳咳,召即,大致情況,我想你已經從今早的報紙上一覽無餘了,這次請你來幫忙,主要還是此案遇到了一些瓶頸,鑒於此案的離奇程度造成了極大的社會關注,上頭很重視限期破案,作為**隊的老熟人,也因為報道此案的記者是你女友的緣故,我們希望你能協助警方儘早破案,這對你對你的女友都是有好處的...」
「高隊」,召即看了一眼說完話正在喝茶的高甫清,笑著說「對事件的客觀報道和監督,是媒體的權利,任何具備正義感的人都有權去關注事態的進展,至於輿論的壓力,作為懲惡揚善的**更是責無旁貸需要扛起的,不過說到這起案件我還是很感興趣的,我也很樂意協助警方找出真相。」
「好吧,等一下我會讓宮遜帶你去現場,順便給你看一些現場調查記錄,至於法醫最終報告和證物鑒定,估計你要等到明天,我知道你有早上和便利咖啡的習慣,不過我這裡只有大紅袍,有興趣嘗試一下嗎?」高隊說著抬了抬手裡的茶杯。
「不了,」召即笑著擺了擺手,「我就不打擾你品茗的雅興了,還是去隔壁找宮遜聊聊吧」說著站起身去隔壁副隊的辦公室。
宮遜辦公室
「步探,你要的資料我都準備好了,說實在的,范大記者的報道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被動,高隊的壓力不小,高隊說了,只要能破案,你要需要什麼儘管說。」
「好了,宮遜,資料我到你車上慢慢看,如果沒有壓力,**就不那麼刺激了,你說呢?」說著召即接過宮遜遞過來的檔案袋,沖著他眨了眨眼睛。
十五分鐘后,城東東順小區(註:正常情況下,由於案件發生在晚上,高速路比較快,不用十分鐘就可以感到現場,白天恰逢上班高峰堵了一點,你懂的。)
東順小區坐落於A市東部,與A市高樓林立的繁華相比,這裡居民樓普遍只有六層高,一層一般有三戶,但是住戶的窗戶朝向不一樣的方向,且樓牆之內的隔音效果也不錯,儘管如此,樓體的斑駁和街道的質樸,似乎時刻提醒著人們這裡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產物。
鑒於小區內有路樁的緣故,宮遜把車停在了小區的外圍,然後和步召即步行進入小區。
發生命案的B座在這個小區盡頭,在樓體前依然有兩名**負責守衛,樓下依然有警方圍攔的警戒線,從樓體前沿地面勾畫的輪廓和那一灘已經乾涸的深紅中不難發現女性死者的死亡位置,鑒於此案造成的影響力,警方並未完全撤離現場,反而加強了現場的保護,可能是由於之前現場調查已然結束的原因和適逢周一上班點的緊湊,現場已經歸於平靜,偶爾有經過的居民對著B座指手畫腳,宮遜和步召即來到B座之前,宮遜對守衛的**一面亮了亮證件,一面對他們耳語了一番,然後便和召即進入了B座,來到402室的門口,宮遜對在門口守衛的**重複了之前的程序之後,打開那扇已然老舊門軸鏈還裸露在外的外開門,不難發現此前門鎖已經因外力撞擊發生了些許變形,走進了房間,房間不大,是典型的小套二戶型:房間正對門的位置是客廳,面積不大,左手邊是廚房,再往裡點廚房的隔壁是客卧,廚房相對右邊靠里一點的位置是洗手間,客廳再往裡是主卧。
客廳的布置很簡單,面向門口的位置是一套沙發,沙發前是一個茶几,茶几對面擺放著電視櫃和電視機,客卧被主人改成了書房,一張電腦桌,桌上擺放著電腦和一些文件,電腦桌後面是一把轉椅,從轉椅和桌面左下角上勾勒的輪廓和桌面上一大灘深紅不難發現男性死者被發現時是頭部遭受重擊趴在桌上,一排書櫥和三個文件櫃安靜的擺放在電腦桌周圍,客卧的窗戶從內反鎖著。主卧里也很簡單,一張雙人床佔據了房間的一大部分,梳妝台,床頭櫃,衣櫥一應俱全,只是平整的床面似乎在告訴大家昨晚主人沒有就寢。主卧的窗戶也從內反鎖了。
召即一邊看著房間一邊翻看手裡的筆記本,之前在宮遜的車上,他已經把檔案袋裡的資料進行了濃縮,對一個偵探而言快速閱讀信息和抓住核心內容是必不可少的
職業技能。
摘錄一下主要內容:
男性死者,郝遲,30歲,美食專欄作家,xx大學中文系畢業。
女性死者,藍佐,29歲,自由
職業者,xx大學廣告設計專業畢業。
兩位死者為夫妻關係。
死亡現場,客卧與主卧的窗戶從內反鎖,廚房沖著樓道有一扇窗,也從內反鎖,且窗外有護欄,經檢查無攀爬和撬痕,廁所和廳都是沒有窗戶,郝遲被發現死於書房的電腦桌前,系頭部左側遭受鈍器反覆重擊失血過多而亡,現場同時在書電腦桌上發現一帶有死者大量血跡和藍佐指紋的煙灰缸,初步懷疑是兇器,死亡時間初步推斷為九月十九日晚9點30分至10點,死者被發現時客卧的燈是亮著的,電腦開著,死者有通宵趕稿的習慣,在死者腰間別著兩串鑰匙,后經查實為夫妻兩人各持有的房間鑰匙。
女性死者藍佐,被發現墜亡於402室客卧窗檯的正下方,死者手上有郝遲的血跡,但法醫經過初步檢查發現死者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且死亡時間為九月十九日晚9點到9點30分,墜樓時間為當晚晚10點左右,現場未發現裝安眠藥的瓶子。
在客卧開著的電腦上發現了疑似藍佐畏罪自殺的遺書,大意是說自己因為郝遲經常趕稿冷落自己,和郝遲發生爭執,失手打死了丈夫,然後因為害怕選擇自殺。
B座
102室房主顧濤,男,75歲,獨居老人,愛玩福壽球,事發當晚像往常一樣安然就寢。
202室房主崔佳林,男,28歲,電路維修工,欠了郝遲十萬元,一直被郝遲催著還錢,還當眾被郝遲和藍佐數落了好幾次。
302室房主劉曉萌,女,26歲,企業白領,郝遲的情人,事發當晚在單位加班,加班已查實。
502室房主張有守,女,48歲,退休工人,最近回老家了。
602室房主李浩賢,男,29歲,棒球教練,人送外號「小王貞治」,藍佐的初戀情人,後來因為藍佐背叛分手,曾經和郝遲發生爭執。
崔佳林,顧濤,李浩賢沒有不在場證明。
經現場勘查,小區整體為了響應A市爭創文明城市的號召,進行整體的牆壁粉刷,B座樓前是一片沙地,鐵管搭建的架子到了四樓左右的位置,剛好是與四樓的窗檯齊平,但是距離樓體有近一米的距離。
召即收起筆記,對宮遜說:「今天就到這裡吧,還需要確定一些東西,等驗屍報告出來再做調查吧。」
九月二十一日早九點,高甫清的辦公室
步召即和宮遜坐在高甫清的對面,此刻步召即正在翻看剛剛出爐的驗屍報告和證物報告,和之前的調查相比,補充了兩條關鍵點:一是經過反覆比對,之前被疑為兇器的煙灰缸不是殺死死者的鈍器;二是經過解剖發現死者都曾被人麻醉過。
此外,召即在之前的一天也做了調查,了解了一些情況,比如,案發當天,遇害的夫妻都沒有離開家門,案件發生當晚,是崔佳林先報的案,說是聽見了物體墜落的聲音,同時,步召即又拜訪了幾位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嫌疑人,並記錄了一些談話的內容:
顧濤:「我和死者沒什麼瓜葛,事發當晚,我像往常一樣八點半就睡了,我聽到了重物觸碰鐵架墜落的聲音,你知道那聲音不小,而且等我穿好衣服出門正好碰見崔佳林下樓,恩,從我聽到墜落聲音到碰見崔佳林大概也就是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哦,之後崔佳林馬上就報警了,對了鄰居們後來都下來了。」
崔佳林:「我那天晚上正在家玩電腦,聽見有重物觸碰鐵架墜落的聲音,我就比較好奇,可能是天黑光線太差,看不清是什麼掉下去了,我就急急忙忙的跑下樓,剛好碰見顧大爺,發現是屍體后,我就馬上報警了。」
李浩賢:「那天我打了一場棒球比賽,比較疲勞,睡得也挺早的,九點左右睡下的,當晚我確實聽見了重物墜落的聲音,開始也沒當回事,後來聽見鄰居們議論的聲音,我也就下樓來了。」
問題:兇手是誰?
密室如何營造?
請儘可能詳解犯案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