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窗邊的第一束陽光晃動眼帘,喧鬧的市井象徵一天的開始。少女從床上坐起 無神的雙瞳目不斜視地盯著耷拉在地面的被鋪若有所思,靜坐許久才緩緩支起身子 整了整褶皺的裙擺 撫一撫起翹的衣襟,從上邊踏了過去。
「我妻前輩,您總算回來了,可把我給想死了。」說話的是一個年紀尚輕,面貌還帶有絲稚氣的新人警員伊藤。
「小誠,我才去度假幾天,不用那麼激動吧。」老練的我妻嫻熟地分配著帶回來的土特產,一邊客套回應伊藤。
「前輩,沒有您隨時在身邊提點的話,愚笨的我早不知被上頭重點批評多少次了!」
「嘿…」我妻對伊藤可謂是心知肚明,這小子心裡打的算盤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想必是○○高中的事件吧?在回程巴士上已經看到新聞了。我們這小地方發生那麼惡劣的事件,上頭非常重視吧?」
「不愧是前輩一語中的,雖然從案發起才過了不到一天時間,但因為事件發生時正趕上學校放學,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上演了那麼一處血腥的殺人劇,在輿論密不透風的連番攻擊下透不過氣的頭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好了好了…把你的筆記拿過來,」我妻耐不住性子一把搶過伊藤手中的記事本,「相信已經調查了不少吧。」
「前輩,您聽我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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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事件
第一受害人:綾辻竜矢,男,○○高中二年級學生
第二受害人:有栖川桂,男,○○高中二年級學生
犯案嫌疑人:法月英雄,男,○○高中三年級學生
─事件經過─
6月19日下午四時,放學歸家的第一和第二受害人,被在校門口埋伏許久的犯案嫌疑人襲擊,第一受害人被捅數刀失血過多當場死亡。
據目擊者稱,案發前法月英雄一直候在校門口,當他看見受害人時手握匕首飛奔了過去,連捅綾辻竜矢不知道多少刀,直至他倒地不起;繼而轉向呆在一旁的有栖川桂,兩人隨即扭打在了一起。混亂中,犯案人腹部中刀,劃開一條二十多公分的口子,事後搶救無效死亡。有栖川桂也被送往醫院急救。
后通過院方得知,有栖川左手肌腱被切斷,身上有多處深度不一的傷口,但沒有生命危險。
─事後總結校友和校方對三人的評價如下─
綾辻竜矢:樣貌英俊 放蕩不羈 受女生歡迎 為校足球隊王牌;但據說私生活不檢點,女友換了一個又一個;還聽幾個足球隊的三年生口述「綾辻初入足球隊不久后 同有一頗有前途的轉校生加入,誰知沒多久那轉校生就摔傷了右腿,不得已退部,最後還默默轉學了。」
有栖川桂:為人禮貌 學習好 成績差 有不輸竜矢的外貌;女生中人氣很高 不過沒有和任何一位女生有過交往,對每一個愛慕自己的對象都優雅地給予回絕;跟竜矢有些奇怪的傳聞。
法月英雄:多次由於小事跟教師發生衝突;勒索恐嚇新入生慣犯;
—家庭構成—
綾辻竜矢:當地知名金店少當主。母親綾辻憐子,妹妹綾辻梨穗子,父親八年前去世。
有栖川桂:高中時代之前在國外度過的歸國僑胞。父母海外公幹,一人獨居
法月英雄:被家人掃地出門,一人獨居
(設定補充,綾辻家為當地知名且路人皆知的金店。竜矢的父親創辦起就打下了相當廣的人脈和資金基礎,死後接任的二代當主綾辻憐子 更是將業務推廣到全國,使綾辻家的名聲傳遍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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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唯一可以聯繫到的那位知名金主綾辻憐子已經來認過屍了么?」我妻放下翻閱完畢的記錄,抬頭試問到
「其實關於這個問題…,」欲言又止的伊藤唯唯諾諾地將早早擱置在一邊的文件夾挪向我妻,「前輩您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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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辻憐子劫殺案
6月15日清晨保潔人員在清掃垃圾時在一條小巷內垃圾箱旁發現一具女屍。女屍表面高度燒毀身邊沒有任何包括衣物在內的物品。
經解剖,女屍系頸部機械性窒息致死,十指均被切除,牙齒一顆不剩,上半身表皮燒毀嚴重。死亡時間推測為14日深夜23點到15日凌晨2點之間。
6月17日,綾辻梨穗子報案,稱自己的母親未曾歸家兩日有餘。后通過在家中的毛髮以及綾辻竜矢DNA的比對,確認死者正是綾辻家二代當主綾辻憐子。
待死者身份確認后,立刻凍結了其名下的所有信用卡,但已有多張卡被刷爆。
案件進而轉向調查信用卡消費記錄。持有者死亡后信用卡仍繼續進行刷卡消費,小到便利店大到高級會所。
┘
「這種隨隨便便瞎搞搞的報告是怎麼回事,整個署里真的無人可用了嗎!?還有這辦事效率,近一周了就這點進展!」血氣上腦的我妻顯然抑制不住情緒小小爆發了一下下。
「就算如此,那也不是我…」伊藤龜縮在一邊,默默對著手指
「你說啥?!」
「沒有沒有…前輩教訓得是…」
「連一個監護人都沒有,看來只能親自跑一趟了,」像是在自言自語,提起外套的我妻一面抱怨一面往身上披,「三人的住所都查清楚了吧?」
「啊!有!」猛吃一驚的小伊藤慌慌張張地到處翻弄著口袋
「快跟上,等什麼啊!」
佔地近千坪的一座日式舊宅在居民街中格格不入,流傳至今的獨特美感在不斷變遷的時代大流中彰顯著不動如山的威嚴。而作為此宅門戶的便是綾辻金飾。
踏入門面的兩人頓時啞然,純日式的內飾實屬無法讓人聯想到黃金飾品。我妻佯裝成買家熟練應對著店員,一面偷偷觀望著忙於業務的綾辻梨穗子。她待人接物笑容可掬,講解產品有條不紊,派單發貨輕車熟路,可不是一個能幹的小妮子。
店內休息室
「今天只是例行公事,不用太緊張的,小妹妹。」客套地寒暄一番以獲取調查對象的信任是身為一個警員應有的職業操守
「嗯…」
「綾辻憐子小姐的事,還請節哀,我們會儘快給你一個交代的。」
「嗯」
「我來這裡,還是為了綾辻竜矢事件的取證,你願意跟我合作么?」
「嗯」
「…,」我妻若有所思,但不動聲色,「那麼梨穗子小妹妹,最近綾辻竜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么?」
梨穗子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那他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么?」
「不知道…兄長大人不會對我說他的事…」
「那他平時和怎樣的人來往你知道么?」
「不知道…」
「對了對了,聽說你在學校擔任學生會會長一職,好厲害。想進學生會可是當年叔叔三百六十個夢想之一吶!」
「嗯」
「梨穗子小妹妹是天主教徒么?胸前的十字架銀飾小巧別緻,樣式很特別嘛…」
「…,不是」
我妻就這樣象徵性地繼續提了幾個問題,而得到的回答也不外乎「嗯」.搖頭和「不知道」。
「哦,關於綾辻竜矢事件的其他兩位關聯者,」抽出始終收藏於胸口襯衫口袋中方便隨時展示的照片,「其中一位叫有栖川桂另一位法月英雄,梨穗子小妹妹是否有過面識?」
幾秒的視線確認過後,無言的搖頭阻止了話題的進展。;
之後綾辻梨穗子以「還有工作的後續需要整理」為借口送走了我妻。
「前輩您總算出來了!」把外套掛在手上的伊藤誇張地甩著汗水,「曬死我了都!」
「小小年紀就將所有負擔和非難都以一己之身承擔下來了么…」沉穩的老警員對新米的嘮叨充耳不聞
「前輩您怎麼了?」
「我只是好奇這小妮子究竟遭受過什麼不平等的待遇。」
「哦!那看來是我出場的時候了!」
「哦?」
「通過我各方面的調查詢問,整理了從綾辻家老管家.家政婦.店員還有附近街坊們長久以來的所見所聞,多多少少摸清了一點被害人家中的狀況。前輩您知道否,綾辻憐子和綾辻梨穗子並不是真正的母女關係。」
「養女?」
「也不全是這樣,正確來說綾辻憐子是綾辻梨穗子的後母。」
「好嘛…看這劇情,關鍵道具水晶鞋很快就要颯爽登場了嘛…」
「正是如此啊,前輩。在大家的眼中,自第一代當主死後,綾辻梨穗子就飾演著天可憐見的悲劇角色。後母偏袒親生骨肉;哥哥一門心思勾搭小女生不思進取,毫無兄妹之情。還有傳聞說,為人兄長的竜矢竟然讓妹妹親自替自己洗腳,您看多過分!」
「一家之主的綾辻憐子想必很痛苦吧,親生兒子各方面都不及『女兒』而且無心繼承家業,就算想偏袒也無法忽視自家生意的興衰。「
「前輩真是料事如神,現今幾乎所有受聘於綾辻家的工作人員都一致擁護綾辻梨穗子接任三代當主。「
「於是,什麼時候把話題轉回我們原本的目標身上?」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受不了年輕人動不動就開始扯淡,絲毫沒有定力可言。
「哦,實在抱歉。大家對綾辻竜矢的評價如同我們知曉的是個對家業不關心的普通運動少年,房間內貼滿了各國球星的海報,沒有什麼可疑。經常帶女孩子回店裡挑首飾,在大家印象中沒有很要好的朋友。其他實在沒有值得一提的風言風語了。」
「其他兩位關聯者呢?」
「都說沒有印象。」
「那麼今天註定白跑一趟了。」言語中透著些許可惜,卻面帶笑意的我妻。
「哦!突然想起老管家稍稍有透露自己當初有幫少爺在外面找過房子…」
「就是這個,不早說!你要氣死我不成!?趕緊走!」
房產的泡沫經濟崩潰后,平地而起的高級公寓未能帶來小鎮的興盛,反倒成為各個房地產商懷揣的燙手山芋。綾辻竜矢租住的便是其中某棟某單元某高層的某套精裝房。
「想想當初多少人寄希望於蓬勃的房地產而紛紛下海經商,佔用耕地改建高樓,換來的卻是雜草叢生無人問津的新興無人區,不覺得悲哀么?」半蹲在地上進行作業的老警員用批判的口氣闡述現狀。
「話是有理,但從一個正在撬門鎖的資深老警員口中說出來怎麼也不對味啊前輩!」
「成大事不拘小節,等你一板一眼取得正式文件,證據都自己長腿跑了。」
「可是知法犯法,警員失格啊!啊,門開了?那我們抓緊進去搜查吧!」
「…,嘴上說不要身體挺老實么。」也不知這孩子是神經大條還是太過隨性,我妻忍不住調戲了一下下。
屋內展現的光景讓兩人小小吃了一驚,三腳架反光板照明燈一系列攝影器材井然有序地豎立在它們專屬的位置上;原本的客廳被徹底改裝成了攝影棚廚房也被改造成了暗房;唯一保留原有功能的除了衛生間外,還有一間傢具齊全的主卧室。兩人分別把房間搜了一遍,一排鎖上的抽屜立刻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前輩,這下看您的了。」
「你在說什麼呢,身為警務人員怎可知法犯法!」
「前輩你…」
「好,打開了,你搜搜看吧。」
「…,哦。」
抽屜的鎖是額外加裝讓我妻費了好大的氣力才全數打開,而將抽屜逐一查看的伊藤卻無任何成果。兩人相互交換著眼神,閃著明亮無辜雙眸的小警員無助地向人生導師求助,目光中滿懷憐憫的前輩警員深深嘆出一口氣:奈何一塊廢鐵不成鋼啊!
「你看那些意義不明,看不出價值的雜亂物品把抽屜塞得滿滿的,不奇怪么?」引導著伊藤的我妻一屁股坐上床,「不覺得把它們搬出來後會有所發現么?」
「哦!」吼一聲動一下的小新人屁顛屁顛地照做,「什麼都沒有啊,前輩!」
「再看看底下有沒有。」我妻整個人懶散地躺倒在了床上。
「什麼也沒有啊。」
「夾層啊!抽屜有夾層!」剛入中年的警員激動得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把拉出了抽屜。
「哦!」
一陣短暫又奔放的拆卸小插曲完畢后
「前輩,還是什麼都沒有。」
「這夾層板…手工真不錯。」
「前輩您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在深思你看不出來么?」
「看不出來啊。」一記直球硬生生砸在我妻的臉上。
「說起來,剛才躺的那張床很不舒服,搖擺不定彈性稍顯不足也不知是結構不穩還是……總感覺重心不在一個點上。小誠,掀開看看。」
「就知道躺在床上動動嘴皮子,我也是很累的…」伊藤以避免被聽到的分貝小聲發泄著不滿。
翻開席夢思墊,在一塊木質蓋板下掩藏著一個鑿開的洞。
「木板床底架四周封閉,的確是個天然的藏寶地點。」這個時候還是需要一位老警員來講解一番。
果不其然,從黑漆漆的洞中拉出一隻黑色的紙盒。打開盒蓋,幾條零散的首飾.一卷膠捲.一片memorycard和一本藍色的文件夾跨入眼帘。文件夾上用黑色的馬克筆寫著「X-files」
「X檔案?這小兔崽子還對外星人感興趣么?」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前輩。」
隱藏在文件夾中的內容,給至今為止無發現的窘境劃上了終止符。
——法月英雄家——
亂糟糟的房內燈光昏暗,臨街的地理位置讓屋裡充滿了粉塵,打著噴嚏的伊藤操作著茶几上的電腦,我妻則上上下下翻弄著角角落落。
「前輩,在有栖川家沒有搜出東西來是不是挺失望?」
「哦?」半個身子鑽入壁櫥的我妻沒有停下手中的活,「也不全是,起碼了解了他的私生活。」
「是吶,碗筷杯盤都是塑料製品,沒有像樣的傢具卻有三個滿滿的書架,三樓的高度還加裝防盜窗,本來還以為會有像鐵達尼般的重大發現呢!」
「你那是期望過高了,的確當我撬開門口三把鎖時也覺得會有驚天動地的秘密等著我揭開面紗…呀!發現香蕉水,」爬出櫥門的我妻捂著鼻子手中拎著一隻灌有透明液體的玻璃瓶,「你那邊進展怎樣?」
「沒問題的,windowsXB系統本身有漏洞,繞一個小小的開機密碼小菜一碟,我正到處查找是否有奇怪的文件夾。」
「嘿,上面還真有法子,能搞到那麼多內幕…,」話還未畢,又從一處翹起的榻榻米下找出一袋白色結晶體。
「嗯,現今電腦有取代書面文本的趨勢,而且日漸便利的網路資源也使信息犯罪愈發猖獗,因此警視廳主動和軟體商家進行內部協商,才獲取了這些不能對客戶直言的灰色區域的訪問權。多虧了這一跨時代的決定,近期破了幾宗走私偷稅的大案子,警隊的聲望水漲船高,上面幾個頭頭每天都樂呵呵的。」
「話那麼多,活不見干。我這完事了。」我妻席地而坐,觀察起伊藤面前的電腦。主機箱後背的排風扇積滿了灰漬,電源線和各種其他電器的電源線無規則地纏在一起,上頭還能依稀瞧見蜘蛛網。
「前輩,什麼也沒有。」
「你確定?」
「嗯,上上下下我查了好多遍,只在系統盤中有些小則優沐風的作品和除了『fuck』以外什麼都聽不懂的盜版歌曲,其他七個儲存檔中什麼都沒有。」
「說起來,有栖川家的電腦里有什麼可疑的么?」
「啊?」轉換話題過於突兀的老前輩讓伊藤稍顯迷茫不知所措,「哦!有栖川的電腦沒有什麼和案件有關的疑點。只是…要論可疑的話…滿電腦和書架中擺放的書籍相對應的課件視頻鏈接軟體程序,上到上帝粒子量子貓下到烹飪盆栽土木工程。這種狩獵的廣泛可以稱之為可疑了吧?」
「你這是典型的自己不學好就覺得其他人是異類。收工,把電腦帶回署里找專業人士幫忙。」
「小誠你倒是快一點啊」收拾了行裝,拍打完外衣上的灰塵,身靠在門外的我妻朝屋內催促著,「都幾點了,搬個東西還不利索。」
「前輩!嫌慢的話您可以自己來啊!」
「啊…早晚溫差還真有點大,先把風衣披上…」
「聽我說話啊,前輩!」千恨萬恨,只怪年少的自己當初跟錯了導師,臉上的疲態也不知是抗議過量的工作還是暗示過累的心,本就不健壯的小警員吃力地搬動著機箱。
「給我快一點啊,死老頭開個門還啰里啰嗦的!」門外的叫嚷聲打斷了伊藤的思緒,當然也成功吸引了我妻的注意力。
「好像有人鬧事,我過去看看,小誠你加油!」
「前…!」
「死老頭,連個門都打不開還自詡什麼鎖匠!」
「…,就,就快好了」
「嘖」
興緻勃勃的我妻如三歲頑童連蹦帶跳來到幾門之隔的事發地點,一幕金髮不良少年欺壓老實開鎖師傅的三流戲劇卻澆熄了他心中剛燃起的好奇火焰。
「你們這些年輕人,出門總不帶鑰匙…」
「老爺子,找你是給你面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哎…」
「老人家,這邊的人都不怎麼帶鑰匙么?」我妻見縫插針,找了一個機會插話
「啊?這位大叔,你混哪裡的,沒看見這老頭忙著么」盛氣凌人的不良無視我妻的話語,無端地挑釁著。
「年輕人積點口德,如若不然免費的豬排飯在召喚著你。」我妻從懷中掏出證件
「我妻…規正………刑事!!」突如其來的身份展示讓這沒見過市面的年輕人手足無措,「您,您辛苦了!」
「哪辛苦了,剛還被人威脅恐嚇的大叔現在心裡還慌慌的…」
「您,您言重了!」
「正巧我有些事想詢問,也不知年輕人你是否方便吶…」沒好氣的我妻警員陰陽怪氣地接著話。
「好的,沒問題的!您儘管問!有問必答是作為一個良好市民的義務!」
「噗!」短時間內的巨大反差就算是社會經驗豐富的我妻也有些招架不住嘴角透著笑意,「你認識旁邊119號的法月英雄么?」
「報告,不認識!」
「住那麼近,怎麼可能不認識?」
「報告!如刑事您所見,這裡的住戶都同我一般誰看誰都不順眼誰也都不服誰。相互走動的話隨時都會打起來的!」
「這還真是有說服力的理由。」
「能得到您的理解,這是我的榮幸!如若沒有其他事的話,請恕我就此告辭!」
「哦,既然門也打開了,你就先回…」話還未畢,金髮就甩下一句「您辛苦了」一溜煙衝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后響起了清脆的上鎖聲。
「他…是不是沒給錢?」我妻轉向身邊的老鎖匠
鎖匠一臉無奈不置可否。
「算了,不要去在意細節。」
「這…。」
「老人家,剛才我有問您『這邊的人是不是都不帶鑰匙』是吧?」
「那也沒那麼誇張,只是剛好前幾天也來過這邊,所以順口就說出來了」
「前幾天?您記得是幾號和哪個房間么?」
「房間就是你出來的那間咯,至於日子嘛…今天是周三吧,就上周五的事。」
「您可以確定?」
「那天沒幾個客人,日子應該沒有錯;房間的話我也記得,那家的主人脾氣很不好穿著也怪異大晚上的還戴著墨鏡披著風衣,稍微花了點時間就對我惡語相向還拳腳相加的,開完鎖后就立馬趕我走了,不過看在他給我張萬元扎的份上,我就沒多追究。」
「再問一遍,您真的確定是119號房?」
「千真萬確,我走的時候還罵罵咧咧回頭多看了幾眼,錯不了的。」
忙碌一天的小鎮在寂靜中睡去,零星的燈光引領著行人歸家的路,深夜的寒風瑟瑟吹不起遊子心中的愁。桌上的濃茶早已放涼,我妻渙散的目光勉強抓住屋頂的吊扇任憑它的牽動,一圈,一圈,又一圈。
「前輩,前輩,…」伊藤輕聲呼著神遊的我妻。
「嗯?」
「是不是沉浸在女子高生還未發育完全的胴體之中了?」乳臭未乾的小屁孩開著不適時的玩笑。
「呵,呵!」
「對不起!」伊藤立馬將自己從人生的恥辱中拯救回來,連聲道歉。
「那麼那本綾辻竜矢珍藏的裸照文件夾的確認工作如何了?」
「是的,文件夾上的四名少女經確認都是○○高中的一年級學生。我打電話試探過,雖然她們都支支吾吾有所隱瞞,但在我保證不會透露她們信息的前提下,有名女生默認確是綾辻竜矢所為。和文件夾一道的兩條手鏈,一隻戒指和一隻耳釘都是在路邊就能買到的便宜貨。」伊藤有模有樣地彙報著,「然後是法月英雄家發現的結晶體,證實是最近流行的K粉;根據便利店調出的監控,使用綾辻憐子信用卡的也是法月英雄;至於從他家搬回來的電腦,隔壁組的同事正馬不停蹄地破解中,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撕開沉默的夜色,彷彿轟鳴的雷聲預示著一場及時雨的眷顧。
「喂?哦,是我,是嗎?千真萬確?好的,謝謝!」滿面歡笑的伊藤心花怒放,「前輩,那台電腦搞定了。隔壁組的前輩懷疑電腦的持有者可能刪除了有關資料,所以花時間用軟體恢復之後,果不其然整整三儲存檔的女子高中生裸照就那麼還原了!」
「哦?」也不知是老警員的自言自語,還是與吊扇在交談,似乎對後輩的報告熟視無睹。
「前輩?」
「哦,那…結案吧…」棒讀般的台詞,是我妻今夜留給伊藤的最後一句話。
根據已有的線索還原合理的故事經過。
作者設定補完:
1. 因為作者對單反了解不多,所以設定綾辻竜矢使用的單反相機是膠捲和記憶卡雙儲存模式的。也就是拍攝一張照片,將同時存儲在膠捲和記憶卡中。
2. 綾辻竜矢的寫真照片和從法月英雄電腦中還原的數碼相片沒有重複。但是拍攝背景格式拍攝手法上可以看出是同一款。
3. 法月電腦中的照片分別儲存在GHI盤中.G盤中的為源文件,HI兩個盤中的為修過的照片,G盤中有個盜版的photoshop軟體修復后不可用.G盤中照片文件的創建時間基本同事後照片中受害者們口述的時間相符合;HI盤中的照片每張的創建時間都不同但基本同G盤中的源文件相符,粗略估計有7k多個文件.
4. 綾辻竜矢和綾辻梨穗子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至於為什麼後母的兒子是兄長,這是因為劇情需要。(如果綾辻竜矢是弟弟,故事就演不下去的感覺)作者的設定中,綾辻家第一代當家的第一任妻子(梨穗子的生母)為一代目的發小陪伴他共同創業體弱多病典型的持家婦女,而綾辻憐子則是紅顏知己型有很強的商業頭腦在事業上幫助一代目拓展業務,三人過著二女共侍一夫的和諧日子。綾辻憐子是在梨穗子的生母正常病死後正式成為綾辻家的人的。
5. 綾辻憐子的信用卡是無需密碼就能消費的
6. 有信用卡的同學都知道信用卡上有持有者名字的拼音.所以作者需要設定綾辻憐子的信用卡沒有持有者姓名
7. 以上設定並不一定和答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