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華探長的車子慢慢駛入郊區,路面也變得越來越潮濕,看來郊區剛下過一場夏日小雨。
一棟農屋矗立在路旁,周圍一片曠野。死者是農屋的主人,謝先生,42歲,獨身。除謝先生外,家裡還有一名用人。死者倒在二樓朝北的窗戶旁,身邊有一個打碎的茶杯,灑出的液體已經幹了。
今天別處也發生了多起命案,所以法醫要到下午才能趕過來。
現在是上午11:05。華探長在屋外轉了一圈,未有什麼發現。夏日的陣雨過後,到處瀰漫著泥土的芳香。
根據用人陳述,大約在上午9點他去地下室整理雜物,直到10點左右才回到廚房,然後10:30上樓去時發現了屍體。
「其間有人進來過嗎?」華探長問道。
「不知道。」
「謝先生喜歡喝茶嗎?」
「喜歡,每天都得喝上好幾杯。」
「有沒有聽到什麼異樣的聲響?」
「沒有聽到。我連下雨都不知道。」
因為問不出什麼來,上午11:15,探長又到樓上去了。
死者仰卧,右額髮際處有46cm長的挫傷,似遭鈍器擊傷所致,傷口中央皮膚裂開,呈捲曲狀,裂口內組織呈焦黃色,該處顱骨摸上去似有骨折。
屍體左手旁有一支鋼筆,似乎是在死者摔倒時掉下來的。
死者穿著格子短袖襯衫和休閑短褲,襯衫領口露出一抹紅色的印跡。打開一看,原來頸部有長達9cm的條索狀皮下出血,從右下頜角偏向鎖骨胸骨一端。
猛然間,華探長發現旁邊窗上有一個小孔,類似圓形,邊緣略光整,有三條小裂縫。華探長量了一下孔的地面高度,比死者的身高低5cm。
突然,有一名探員上來報告,說找到了目擊證人。
證人是同村的農夫。他說:「我在9:40看見王某從屋裡走出來,手裡提著一包東西。」
王某,謝先生的遠房堂侄,平素好吃懶做,遊手好閒,曾多次想向謝先生借錢,均未得逞。
「今早你去過那間屋嗎?」
「……去過,我想去看看堂叔,結果他不在,所以我就馬上走了。」
「沒上過樓嗎?」
「沒。」
「離開時你拿了什麼東西?」
「沒有……沒有啊……」王某額頭上冒出了汗珠。
「可是有人看見你拿了東西出來。」
「沒有……真的沒有……」
「你再好好想一想!」
不一會兒,探員從王家搜出了一包東西。打開一看,裡面是手錶、戒指,還有一些鈔票。
用人不禁大聲喊道:「那手錶和戒指都是謝先生的!」
「我沒有殺人,真的……我沒殺他……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只是拿了那些東西……我沒……」
「先帶下去。」說完,華探長又問用人,「謝先生有仇人嗎?」
「沒有吧。謝先生是個好人,不過有個李某曾經和他吵過幾次架,還差點打了起來。」
李某,同村人,愛好打獵,有一支獵槍。但是這槍已被同村的陳某借走半個月了,至今未還。而且,李某有上午8:00至11:00的不在場證明,比較可信。
陳某,與謝先生不相識,也無冤讎。獵槍在陳某家裡,陳某的家人證明這幾天未曾用過,也未外借過。
這時已經是下午2:00了,法醫還未來。華探長再次上了樓。
一切依舊。
忽然,華探長發現死者頸部的出血點不見了,那裡只留下微微的紅印子和捲曲的汗毛!
撿起地上的鋼筆,他才發現筆帽不見了,鋼筆尖也不見了。地上沒有碎片,這些東西好像憑空消失了!只剩下了一支塑料的筆殼。
華探長抓起死者的左手手腕,看到腕上的手錶停了,時間停在9:51。
「明白了。」華探長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堂法醫課,「我找到兇手了!」
不久,法醫來了,檢驗結果完全符合華探長的判斷。
現在請你來推理,死者的死因是什麼?兇手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