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 (下)
太陽光溫暖地蓋在小屋上,若熱起了床,洗漱完畢,穿好衣服,今天若熱要和大家一起去外面玩,她開開心心地走下樓,有人已經在樓下等著她了,梅朵(Medong)朝她揮了揮手。「嗨~~其他人去哪啦?」若熱笑著問她,梅朵說,大家在遠處等你,讓若熱跟著她。
若熱跟在梅朵的身後,很快,她就覺得梅朵和平常不太一樣,梅朵只是在前面走她的路,頭也不回,一句話也不說。「梅朵?怎麼啦?」若熱問著她,心想梅朵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要怎麼安慰她。突然,若熱感覺有些不對勁,四周的景象,突然變得陌生起來,腳下是一望無際的一切草地,環繞著她們的是密密匝匝的樹木。梅朵走到一間小屋子前,停了下來。
「……………梅朵?你怎麼啦?這裡是哪裡?小夥伴們呢?」若熱不安地問梅朵,梅朵站在原地,慢慢地回過頭…………「!」若熱嚇地往後一退,碰到了石頭,摔在了地上。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梅朵! 而是一個陌生的男子!那位男子看著若熱,緩緩地開口道:「這個聲音……你熟悉嗎?」
若熱突然渾身一激靈,她想起了一切:她昨晚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被困在一個密室里,有一個神秘的人在暗中作怪。後來若熱正確回答了神秘人的問題,最後被放出了密室。走出密室,一場大火就向她撲來。。這時候夢就醒了。。眼前這個男子的聲音。。。不就是那個神秘人嗎!若熱坐在地上,身體不停顫抖。
「請跟我來……」,男子轉過身子,往前走著。若熱還沒完全弄清是怎麼一回事,四周突然變成了陌生的環境,她從沒見過。眼下只有一位神秘的男子,若熱在原地待了好長時間,才向神秘男子的方向趕去。。。
小屋子的後面,是一片花田,玫瑰花充盈著眼帘。「你還記得,我在你夢中說過,我想找個厲害的人,幫幫我吧?」男子望向若熱,表情十分哀傷。
「…………」若熱望著他,他,也就是那個神秘人,確實在夢中對她說過這句話。看來那個夢,不只只是一場噩夢,它是一個天大的玩笑啊。若熱害怕地想。
「其實……我已經死了,你看到的是我的靈魂,但請你別害怕。」陌生男子對若熱說道,把若熱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你會讀心術吧?你也能知道鬼魂在想什麼吧?所以別人感知不到鬼魂,而你可以。」若熱確實會讀心術,這個男子,確切來說,是一個鬼魂,在向她說話,而且並沒有惡意,若熱心想。「其實……我已經死了,我是一個孤魂野鬼,我完全可以離開人世,前往別處……但是……我還不想走,我還有一個心愿……沒了結………」男子低著頭說道,「你在夢中正確回答了我的問題,我覺得你很聰明,你很厲害,我想請你幫幫我……才把你帶到這兒………」
若熱看著他,她覺得現在面前的這個「鬼魂」,已經不是那麼可怕了。「…………那,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呢?」若熱問到。男子聽了,抬起頭,示意她跟著自己走進小屋。若熱跟著他,走上花田前濕滑的台階,進了小屋。
屋子裡有一張床,一個桌子,還有一個破舊的輪椅。男子望著它們,輕聲說:「這把輪椅,是我已逝的妻子的。。。」,他看著那個破舊的、圓輪子的輪椅,眼神滿是溫柔。「妻子生前就喜歡玫瑰花,她總是陶醉在花香中,她在我的印象里只有最後幾天沒有去碰花。。。」若熱望了望門外的玫瑰花,紅地耀眼。
若熱問男子你喜歡玫瑰花嗎?你會打掃屋子嗎?男子搖了搖頭,他說他往往帶著口罩迴避花香,那味道太沖。不過,因為妻子喜歡,他特意為她栽培了一個花園。他每天都會去澆水,鬆土,土地肥沃而又柔軟,人筆直躺下去也沒事。花兒長的也越來越好。平常打掃屋子由妻子做,當妻子走後,他天天打掃著屋子,和屋子周圍。。。若熱聽著,看了看桌子旁的掃帚和潮濕的抹布,桌子上的鋤頭,上面沾著新鮮的泥土,鋤頭旁還有肥料、一個口罩、和幾根火柴。
「我希望她開開心心的,我每天都會采一朵花給她。但不知怎麼,很快,她的身體就越來越差,還經常咳嗽,頭暈。最後半身不遂,坐在了輪椅上。」男子黯然,撫摸著那個輪椅。若熱聽了,心裡很難過……「她有去過花田嗎?」若熱問。「沒有,她只聽我講過,她的雙腳本來就不好,只待在屋子裡。」男子說道。若熱走出了小屋,望了望花田,玫瑰花仍在怒放,香味傳到她身旁,她頭有點暈暈的,不禁捂住了鼻子。
突然,一陣閃電打過,花田裡突然冒出一個女子,趴在玫瑰花上,一動不動,她的身旁是一個輪椅,身上的的衣服乾乾淨淨,手裡還捏著一根火柴。還沒等若熱尖叫,又是一道閃電打來,打在花田裡,花田瞬間燃燒了起來。。。若熱望著眼前的一切,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一眨眼,閃電消失,花園又恢復了原樣。這應該就是當時發生的場景,被閃電記錄了下來。。。若熱心想。
若熱看著這一切,然後走進屋子,問那個男子:「你知道你妻子的下落么?」男子搖了搖頭,然後脫去上衣,露出胸前的大牙印。「我是被老虎咬死的,我和她住在森林裡,我的身體一直很強壯,我負責狩獵,她做家務。。。那天晚上,當我被老虎殺死後,我就變成了鬼魂,我走回小屋,卻發現她不在了,只有燒焦的玫瑰花。。。我真想知道他她去哪兒了。。。」男子留下了眼淚。
「…………你是鬼魂,但是你卻不能看見別的鬼魂嗎?你能看見人的屍體嗎?你還像正常人一樣活動嗎?」若熱把一連串的疑問拋向男子,男子搖了搖頭,他說他看不見妻子的鬼魂。當他和妻子第一次發現這個屋子時,屋子裡有一位已經死去的老者,老人應該是這個屋子原來的主人,他們把他的屍體放到了小屋子的後面,埋了起來。他被老虎殺死後,有一次無意間走到他們為老人做的墳前,發現老人的屍體他也看不見了。。。他說他還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只不過別人感知不到他的存在,除了若熱。
若熱走出屋子,走到小屋子的後面,後面是一個水塘,水塘里還有幾隻青蛙和小蝦,水塘旁是一個墳墓,做的很精緻,雜草也很少。。。若熱走回屋子,經過花田,她隨手摘下了一朵玫瑰,玫瑰被她摘下來,散發出濃烈的香氣。她走進小屋,對男子說:
「你知道玫瑰的花語嗎?堅貞,愛情,還有勇氣。我想,你有一個深愛著你的妻子,你有一個勇敢的妻子,我為你而感到高興…………」若熱看著男子,默默講出了事情的真相。男子聽了,表情發僵,蹲在地上,低聲啜泣著。。。。。。若熱在一旁輕拍著他的脊背,嘆著氣。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男子站了起來,抹去臉上的淚,看著若熱。「我真的感謝你,我的上帝,我能在離開前了解心中的期願,我無悔了…………」男子望了若熱最後一眼,含著淚,微笑著離開了。若熱目送著他,幾陣春風吹來,玫瑰花瓣隨風起舞,青草隨風搖動,若熱心裡迴響起那熟悉的旋律:
烈火燒過青草痕……看看又是……一年春風……
End
提問:男子的妻子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