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藏品更易碎的艺术家,被缝合于哪具躯壳下”
“穿过……”涤竹关掉软件,望向来人。
“小杉。”
乔杉拎着一箱麦片,拍了拍她的肩。
“走吧,蹭个车。”
云城公路。
乔杉往副驾驶丢了一袋麦片。
“原味的,你的。”
“有没有巧克力味的啊?”涤竹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问。
“有。”乔杉说着又往副驾驶丢了一袋,“剩下这几袋蓝莓和香蕉的一会儿给聆聆,她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吃这个。”
“好。”
记忆随着车载香薰浅淡的茉莉花香回到那年夏天,涤竹的二十岁。
“阿竹——”何聆搁下手里的画笔,飞奔到大门前。
涤竹拎着几袋食材,笑着点点头,“回来了。”
“好饿QAQ——”何聆跟着涤竹到了厨房。
“这几天又没好好吃饭?又吃泡面应付?”—“嗯……”
“那我先给你做饭,小杉还要在北城待两天。”
“嗯!”
“你也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啊……”
那年涤竹二十岁,三个女孩合租在一间公寓。涤竹和乔杉外出工作,年纪最小的何聆是学艺术的,留在公寓里画画,也会在网上接单赚钱。
今年涤竹二十四岁,三个女孩早已天各一方,乔杉在三个月前刚联系上涤竹,两人在不久前打听到了何聆的去处——她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画家、雕塑家。
原来时光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公寓楼下。
已是下午三点,阳光炽烈。
涤竹按响了门铃。
一个消瘦苍白的女孩把她们迎了进来,是何聆。
客厅和卧室相隔的墙被打通了,几乎全部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雕塑和装裱好的油画。
门口堆放着几个压缩饼干的空盒子。
屋内有一个特别精致的女子等身像雕塑,只可惜用布罩着半张脸。
涤竹总觉着有些眼熟,不过也没多想,和乔杉把麦片拎到厨房。
厨房干干净净,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涤竹余光看到何聆在他们进了厨房之后拿起一柄小刀进了另一个房间,嘴里念叨着:
“就快完成了……”
涤竹叹了口气。
看来她应该做些什么了。
(正常人的思维来考虑)涤竹会去做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