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周末都這樣就好了。」窗外車來人往,與我們的輕鬆愜意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我陶醉在這反差帶來的感覺里,幽幽的嘆道。。
「還說呢,你上周末去哪裡了?」林星給了我一個白眼?
「就是,約你都約不出來,電話打不通喲。」陳惠曖昧的笑笑 「還說自己單身呢,比我有主的還忙哼。」林星揶揄道。
「唉,別提了,我遇上殺人案件了。」我一臉鬱悶,「暴風雪山莊類型的……」。
「什麼什麼?」。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誰死了?」。
「你怎麼還活著啊!?」
「……」她們一驚一咋的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隔壁座位的人都看向了我們版權所
「MM們,如果你們想聽的話,給我點時間慢慢說,別這樣東一句西一句的。」果真她們馬上閉上嘴瞪著圓圓的眼睛望著我。
上周五是重陽節,下班時間快到了,我興沖沖的等著下班,張先突然轉過頭問:「周末準備做什麼?」。
「呃,沒有準備呀。」我摸摸頭。
「那你這麼興奮。」。
「不是下班么。」被澆了一頭冷水的我依舊一臉興奮
「對了,李毓邀請我去他那裡,你去么?」張先問。
「也行。」雖然我很討厭在非工作時間還要應酬這種事,但是李毓是屬於風趣可愛的客戶,性格豪爽,與我和我老大張先的私交也不錯,所以我很爽快的答應了。。
只是沒想到我們坐了車是去M縣!在R市的M縣裡,重陽是除了春節以外最重要的日子,各家各戶都要擺好酒席,宴請親朋好友,在村子裡面往往一個人要走好幾桌,都是打通關(一桌人,一人一杯敬過去)打下來的,酒量可見一斑。同車的還有許影--李毓的姐夫,他的身材最高大隻能屈尊坐副駕駛座了。和我們擠在車後座的有:林一,許影的秘書,屬於時尚白領。陳試,許影公司的法律顧問,是個有些發福和禿頭的中年男人。李毓開著車,車順著盤山公路一直開著,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我們到了M縣的雲山上。
我十分害怕的喝酒場面沒有發生,許影的步雲山莊,建在雲山之巔,附近沒有建築,更沒有熱情的村民。。
「今天重陽,好歹我們也算是登高了。」張先下車伸展了一下手腳。天黑風涼,我把運動衫的拉鏈拉高。步雲山莊是個中國式建築,看起來年代還有些久遠。我悄悄問李毓,他告訴我:「李家原先是M縣上數一數二的有錢人,為了躲避日本侵略,才建了這座房子。」。
「這房子是李家的?」我吐吐舌頭。
「是的,是父親留給我姐姐的。」。
「哦,你姐姐呢?」。
「去世了。」。
「呃,對不起。」。
「沒事,我不喜歡她。」
「呃……」。
「我們不是一個媽生的。」。?
「……」李毓的豪爽讓我大吃一驚。
走進山莊,裡面乾淨整潔,許影雖然不經常在這裡住,但是經常有派人來打掃。我們自帶了晚上煮火鍋的原料和第二天燒烤的食物,步雲山莊很大,山莊後面是花園。
「那條小路是去哪裡的?」張先問。
「去出塵閣的。」。
「出塵閣,好玩兒么?」。
「太晚去很危險的哦。」林一說。。
陳試看我一頭霧水的樣子告訴我說,出塵閣在兩座山之間,它後面有一條小路是通往想仙亭的。那條小路很窄,兩邊都是懸崖,而且沒有欄杆,晚上去那裡非常兇險。。
「想仙亭的風景一定很美。」我幻想著。
「是很漂亮,在懸崖之上,明早可以去看。」。
「那地方可不吉利,我姐姐就是在那裡跳崖的。」李毓玩世不恭的說。
「哦?」我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我姐叫李仙玥,自從姐姐死了以後姐夫的情緒一直很不好,把『飛仙亭』改成『想仙亭』不說,還經常穿著姐姐的衣服在山莊裡面走動。」李毓帶著笑意看著林一,林一扭過頭去,乾咳了一聲,許影走到花園裡,李毓就像沒看見一樣自顧說下去, 「陳試,你不是還追過我姐么?」。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呢?」許影說,「回屋打牌去吧。」。
「是啊,是啊,好多蚊子。」我撓撓手背。
大概是平時偵探小說看多了的緣故,我對想仙亭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以至於整個晚上輾轉反側,沒有睡好,半夜的時候我爬起來到廚房找水喝,山裡的夜晚和城市中一點也不一樣,城市的夜晚,無論何時起床都會有微弱的光線,大山裡面真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我只能借著手機的光線照著地下,摸索的走下樓梯。聽見一間房裡有輕微細碎的響聲,我嚇了一跳,隨即冷靜下來,應該是老鼠吧。好在我平時不怕老鼠蟑螂之類的東西,我洋洋得意的探頭瞟了那個房間一眼,房間門是半開的,我朝裡面晃了晃手機,不冷防看見一個黑影。心突突地跳起來,腳卻不由的軟了下來,那個人是許影他的身材我一眼就能認出來,我想我當時的臉色一定是慘白的,跌跌撞撞跑回房間的時候手心裡全是冷汗。心理不住的想著剛剛看見的許影,他微偏著頭,右手拿著梳子,左手彷彿在脖頸前撫摸著什麼,右手中的梳子在左側上下划動,就像一個長發女子在梳頭的樣子,他明明是短髮的!。
我緊緊鎖上房門,搬來了房內的沙發,頂住門,想想又覺得不妥,索性把床頭櫃,檯燈,一切我能夠移動的了的東西統統搬到門后,折騰了大半夜,又累又怕,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我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是張先的電話,他把我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他拚命敲門,我卻沒有聽見,找到了備用鑰匙,門還是打不開。我挪開了昨晚搬到門后的傢具,心中十分後悔,搬的太多了,還要自己挪開。
「許影……死了。」張先說。。
許影……死了。。
他死在了想仙亭里。張先一邊走一邊說他發現屍體的經過。
「我是今天早上,發現昨天下班時候存企劃書的移動硬碟不見了,然後就收到了這個字條:東西在出塵閣。我就順著小路一直走啊,果真到了出塵閣,然後我隔著門上的玻璃看見門是裡面用插銷鎖的,但是隱約能看我的移動硬碟放在出塵閣的小圓桌上,我就用石頭砸開了玻璃,拉開鎖。拿到硬碟的時候,我看見直直進去的想仙亭裡面有什麼東西掛在裡邊,走進去就看見居然是許影,他吊在那裡……眼睛……舌頭……我……」說到這裡我們都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強烈的恐懼的心情,「然後我就來找你們了……一進山莊就見到陳試在喝茶……」。
我們看了下字條,字跡潦草,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具體也看不出是誰的筆跡。
「我當時正在喝茶,聽說以後跟張先一起找到了林一,她剛剛洗完澡。你的沐浴露用的是OLAY的吧?我老婆也愛用這個牌子……」林一白了陳試一眼,陳試意識到有些跑題繼續說道,「我們後來又在花園裡面看見晨練的李毓,後來一直敲你的門,你都沒反應。」陳試說。我幾乎都不敢去想昨晚的事情,寧願相信昨晚是一場夢。。:
順著花園裡唯一的小路,走了約莫15分鐘我們到了出塵閣。出塵閣的外面被綠色的藤蔓爬滿了。它是一個有兩個門的普通的小房子,前面和後門在同一條直線上,穿過前門可以直接看到想仙亭,門開著,前門的玻璃已經被打碎,門裡邊落下一地的玻璃碴。我看了看門,(門是朝里開的,只能在裡邊反鎖,外邊連門把手都沒有)除了破碎的玻璃,門上沒有其他痕迹。出塵閣裡面有一個小圓桌,擺著三張小圓凳。第四張呢?我心裡出現這個疑問,但是很快得到了答案。。
走過懸崖小路的時候,我還有些膽戰心驚,這條小路只容得一個人通過,小路兩邊全是懸崖……跌下去就是萬丈深淵啊。
小路的盡頭就是懸崖頂端的想仙亭了,在想仙亭里,我不僅看到了屍體,也看到了第四張凳子。他死的十分詭異,我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臉上畫著妝,面對著我們,穿著女式的黑色白邊寬大上衣和茶色長裙,寬大的衣服隨風飄起後面滿是褶皺,裙擺飄飄,衣袖翩翩,好似一隻巨大的黑色蝴蝶,屍體隨著山風晃動,表情詭異恐怖,林一忍不住暈了過去,我勉強支撐住了。
陳試說:「今天是仙玥的祭日……」。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密室?第一次看到密室,我有些興奮,但是畢竟有一個活生生的人死掉了,這樣的興奮讓我產生了一種罪惡感。這是一個中國式的傳統四角涼亭,邊緣可以坐,屍體是吊在邊緣的樑上,距離可以坐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凳子倒在亭子里的地上。懸崖邊上鬱鬱蔥蔥,南方的秋天和北方大有不同,南方即使到了冬天也看不到草木衰敗的樣子,金黃的山菊花燦爛地隨風搖擺。出塵閣的藤蔓猶如綠色鱗片一樣覆蓋著整個小屋,微風吹來,有如綠波流動……。
警察很快就來了,問話的時候林一哭得梨花帶雨的,實在想不出,為什麼她會哭的如此傷心。警察鑒定后昨晚沒有外人入侵步雲山莊的痕迹,許影是被勒死的,掛在橫樑上的麻繩有三股,橫樑上還有繩子摩擦的痕迹,屍體胸部手臂上部都有繩索勒過的痕迹,扭曲的臉部和有些不均勻的口紅讓人覺得很猙獰……。
我久久的停頓在這裡,MM們眨巴著眼看著我好久……。
「後來呢?」。
「兇手是誰呀?」。
「你猜。」我故意買了一個關子。。
「是林一?」 陳惠說。
「為什麼是她呢?」我問。。
陳惠說:「林一是可能性最小的,所以她嫌疑最大。」。
「汗……第一次聽到這種邏輯,雖然福爾摩斯說: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就是可能了。但是姐姐,你排除了不可能嗎?」。
「林一肯定是許影的女友。」林星說。。
「這個說對了。」我點點頭,「事後證明她的確是和許影是秘密的男女朋友的關係。」。
「為了遺產?是李毓吧?」陳惠繼續猜。。
「不是,李毓父親死之後把財產全部都給了李仙玥,李仙玥死後按照遺產第一繼承順序:配偶、子女、父母,所以就是許影,許影死後直接遺產繼承人是他父母,許影的父母還在世。」我說。
「兇手是誰呢?陳試?他追求過許影老婆,可能是許影殺了他老婆,陳試報復?」林星還在猜。
我搖搖頭。
「自殺?」林星仍然在猜。
「還張先呢,為了商業目的殺人。」我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對哦,對哦。」兩個MM拍著手叫起來。
我滿臉黑線的說:「這……你們也信?又不是拍《少年包青天》,後來的事實證明了張先並沒有說謊。」。
「難不成兇手是你!」兩個MM互望一眼。
「要從動機上,永遠也破不了案!得從手法上想哦。」我十分無奈。
① 排除嫌疑人。
② 說出兇手是誰。
③ 說出作案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