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张纸,都是发现在我信箱里的。”苏肃从她随身携带的一个黑色皮包中拿出了三片纸条,递给了陈语迟,这三张纸分别是红的,白的,还有蓝的。第一张红纸上面写着:“红尊流溢”第二张白纸上写着:“白雪消融。”第三张绿纸上写着:“蓝心沉海。”三张纸上的文字都是电脑打印的,字很大,很黑,十分的醒目。
“是不是接到第一封信后的宴会上,屋外发生爆炸,回来一看碎了一瓶1926年的红酒?第二封信之后的派对上,又有爆炸,回来死了一只叫白雪的猫?现在接到第三封信,希望我们帮你保护一颗叫‘蓝心’的钻石?”陈语迟问。
“天啊!神啊!”苏肃的嘴巴张成O型,“不愧是神探,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全知道了呢?——除了,酒是1928年的,白雪是狗。”
“因为前一段,我刚刚接过一桩非常类似的案子。”陈语迟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说。
“明天的宴会对我很重要,不能不出席,但这信,如果蓝心真的丢了,可怎么办呢?”苏肃几乎要哭出来了。
“别担心,我们会帮你保护好钻石的。”陈语迟一边安慰她,一边又询问了一些情况,还真是巧合,很多细节跟绿眼案简直一模一样。(当然,这主要是由于作者偷懒之故。。。)“这个苏肃,看起来满良善老实的,应该不会跟上次那个报案人一样,弄个什么玻璃假充钻石,最后再贼喊捉贼,想要骗取高额保险吧?”他心里嘀咕道。
宴会这天,陈语迟和警员岳银沙早早来到了苏肃的家,为避免上次类似的情况,他们专门请来了城中最负盛名的珠宝鉴定师毕一介。“例行公事,我们必须要先鉴定您的钻石,请您配合。”
苏肃显得十分配合,带着他们推开了一扇书房的门,那门就在客厅的一角,并不起眼。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居然很大,铺着深绿色的地毯,墙上也有厚厚的壁挂,隔音效果十分好,前院发生什么事,这里几乎是完全听不到的。苏肃走到墙边,把墙上的织物掀开一角,露出一个保险柜门,她用一把硕大的钥匙打开了柜门,门里放着一只铜箱,她又用同一串钥匙上的一把小银匙开了铜箱的小锁,里面居然还有只檀木小盒,这次她没用钥匙,而是用食指在前面一晃,盒子就开了,天鹅绒的垫子上,钻石璀璨夺目。
“这是指纹识别开锁吧?还真是传统与现代的结合。”银沙问。
“也不是什么高科技,现在很多外企都用指纹考勤机了,来杜绝缺勤、代打卡这样的现象。”苏肃谦虚地笑笑,说。
“可不是么,我侄女她们公司就用那东西,不好用着呢,手上有伤、有汗,全不行,搞得他们员工整天排大队。”朱一介一边拿着放大镜仔细鉴别,一边突然插嘴道,已经21世纪了,可他打扮得像活在清朝,对现代文明,似乎总抱着一点敌意的态度。
老爷子最后得出的结论“不仅是真品,还是珍品”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在珠宝鉴别领域的成就,也使大家一般不敢当面对他其他方面有所非议。等他告辞了,苏肃才敢悄悄辩白一句“是彩虹集团的专利产品,在最大的锁具市场才有卖,一直很稳定的”。
在陈语迟的示意下,苏肃把钻石放了回去。又重新关好柜门。
陈语迟走过去看了看书房的窗户。它们全都从里面锁上了。这样,外面如果有人想进来,就只有打碎玻璃了。“这里还有其它的入口吗?”他问苏肃。
“没有了,要进来只有从门了。”
“你的客人们该到了吧。”岳银沙看看手表,插话说。
苏肃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迎接他们吧,你就跟他们说。我是你的朋友——银沙,你留在书房门口看守。”陈语迟说。
苏肃又点了点头,然后不安地看了看保险柜的方向,随即跟着陈语迟走了出去。
宴会很快开始了,第一个到来的客人是一位女士,陈语迟没有看出她的年龄来,因为她整个人都被浓浓的装扮给裹住了,而且还散发着浓郁的香水气味。她叫严红醉,是苏肃店里的大股东。
严红醉好奇地看着陈语迟,“怎么,这位先生我以前没有见过嘛,是作什么的?”
还没有等陈语迟开口,苏肃就马上说道:“哦,他是我最近才认识的一个朋友,做机械加工的。”
严红醉冲着陈语迟伸出了手,语迟很是僵硬地跟她握了握。
随后,第二个客人到了。那是一个年轻人,身体非常壮实,面容英俊。他叫邢东,是苏肃的网球教练。他一进门,手一划拉,跟所有的人都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去取过水杯,满满地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然后走到墙角,把音响打开,立刻,满屋子里都充满了热烈的旋律,连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大清楚了。
第三个客人和第四个客人是一同走进来的,他们一个叫庞青青,一个叫莫轻寒,前者有二十几岁的年纪,高高的个子,略显得消瘦,表情也很是局促,眉头紧锁着,老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后者个子也不低,不过相对丰满一点,脸上笑眯眯的,跟谁都点头打招呼。他们是在来的路上遇到的。
陈语迟一言不发地观察着每一个人,同时,眼睛的余光不时地扫向书房的门。
客人全都到齐了,大家散落在客厅里闲聊着,严红醉似乎对陈语迟非常的有兴趣,走过来聊天,陈语迟一边敷衍着她,一边看着周围人的举动,忽然,他看到青青走出了大门,去院子里去了,同时,邢东也走出客厅,而且看那方向是去书房!
陈语迟正思索着是不是要跟出去的时候,突然“彭”地一声巨响,前院一股蓝烟冒起,客人们纷纷向门外涌去,苏肃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扯起礼服的裙摆便奔向书房。陈语迟用半秒钟时间判断了一下,决定还是去爆炸现场,一来毕竟万一有人员伤亡比钻石丢失要严重,二来书房那边还有银沙。
爆炸果然一如苏肃所说的前两次一样,有惊无险,陈语迟随即赶往书房。等他到达时,只见保险柜门已经被打开,苏肃捧着檀木盒尖叫着“我的钻石没了!蓝心被偷了!”银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站着。
“盒子还没打开,怎么知道东西没了?”语迟问。
“钻石没有固定,一晃肯定有声音啊!”苏肃晃了几下,果然没发出任何声音。
“那还不快点打开看看?”陈语迟心中也一惊。
“嗨!她打得开还着这份急吗?不知是这高科技的东西不稳定,还是她心急手上出了太多汗,现在就怎么也打不开了。”岳银沙在一旁说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左右是木头做的,我们找东西撬开吧,现在不是心疼高科技产品的时候了。”陈语迟一面说,一面又问:“你看见有任何人来书房吗?”
“没有,就是爆炸声之后,苏肃就一头跑进来,拿钥匙开了保险柜和铜箱,想开这个檀木箱怎么也开不了,就死命抱着,像现在这样了。”
工具很快找到了,陈语迟小心地把檀木箱撬成两半,里面果然空空如也。苏肃惊叫一声,就向后倒去了。
陈语迟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他把一切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钥匙的问题还好说,苏肃穿礼服,应该没办法带在身上,熟悉的人是有可能从她房中偷到的,而指纹锁,虽然因为汗或者伤将主人误加拒绝的可能性不小,但将外人误认的概率在千分之一以下,这个贼该不会拿这么一点点几率来赌吧?
那么难道跟绿眼案一样?是苏肃本人趁银沙不注意,死命抱着盒子时偷偷打开了它并拿走钻石——手上有没有汗谁知道呢?
一道电光突然闪过陈语迟的脑海,“很可能是这样......”他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