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隔壁住著一位獨居的老人,或許不能算是獨居吧,因為他還養了一頭牛。老人都快九十歲了,膝下又沒有兒女,好在鄰里們心眼都不錯,時常照顧照顧他,牛的餵食也都是鄰居們幫忙打理。老人性格很孤僻,以至於我對他一點都不了解。
不過這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在外工作了許多日子,昨天剛回到老家,鄉里鄉親都過得不錯。我特意過問了一下隔壁的老人,才知道他的牛前些日子死了。唉,可憐的人,這下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看見隔壁老人出門散步去了。看到老人的身體還算硬朗,畢竟也是件高興的事。記得當年他每天早上都牽著牛出門,大概就是因為天天堅持散步才能保持健康吧。我這樣想著,回到屋裡問母親「隔壁的爺爺現在還是每天散步嗎?」「什麼,你看到他出門了?」母親露出了大驚失色的表情。
母親的表情令我很吃驚,但事實證明她的慌張是有道理的,老人那天沒有回來,之後也再沒回來過,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只是現在想起還是會有些內疚。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就算我那時喊他回來,也不會有用的。
「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呃,下一句是什麼來著?唉,連背首詩冷靜一下都做不到了。當初那人慫恿我去傳說中的鬼屋看看時,其實,我,是拒絕的。因為根據我在33iq做恐怖推理題的經驗,去鬼屋便當率為百分之百,其實很多恐怖推理題我都沒看懂,但是只要選死亡結局肯定對,我就是這麼升到1級的。算了吧,做題歸做題,現實是不一樣滴。這不就是個普通的小茅屋嗎,好好進這茅房溜達一圈,回去就可以和他們裝逼了。不過腳步要輕,正所謂「悄悄的進村,開槍的不要」。
嗯,牆上的紅色液體是什麼狀況?不會是血吧。感覺突然變得有氣氛了。不對,肯定是紅顏料,這也未免太紅了,血液流出一段時間后不是會發黑嗎?這個,太紅了。要是這麼說的話,這個鬼屋就是被一些熱愛作死的孩紙塗塗紅顏料然後就出去造謠了才傳開的,是吧?慢,什麼聲音?好像什麼東西在鏟土,還挺有節奏的,難道我犯太歲了?還是地鼠小同志出來路過了?草草草,不對,快跑!
請問:主人公是否生還?為什麼?
我昏昏沉沉地走在大街上,耳畔傳來的是路人的說笑聲。
我回到家裡,準備躺在床上補補睡眠,有人敲門,十分憤怒的我打開大門,想看看是誰打擾我睡覺,然後揍他。
只有一個衣衫凌亂的男人,可憐兮兮地說:「我剛剛獻血完,狂奔到這裡來的,可是有一個警察偏偏要說我是殺人犯,您幫我評評理。」
我看了看,男人手指手腕那裡果然有血。
警察走過來說:「小姐,您不要相信他,他就是殺人犯,我們不會搞錯的。」
看這兩個人也不是跟我開玩笑的,我就知道今兒我攤上事了。
我應該相信誰?
學生時代住的大樓鑰匙是數字電子鎖,半夜3點我在房間里看漫畫,突然聽見大門門把「卡卡卡」的轉動聲,雖然心裡很害怕,但我有把門上鎖應該沒問題,就在此時,我聽到輸入密碼的「逼逼」聲,讓我更加感到恐懼,由於我住在那時曾亂玩電子鎖的設定,變成只要按下電子鎖的E鍵就能解鎖,門外的傢伙又剛好按到,將鎖解開了,還好,常被忽略的鏈鎖今天剛好有掛上,但那個人似乎不管那條鏈鎖般,想強行把門打開,就這樣過了3分鐘,總算是安靜了下來,我戰戰兢兢得打開門,門外的人大概已經走了,我馬上打電話詢問知道密碼的朋友,朋友說沒有來過,還罵我說這麼晚還打來,說也奇怪,基本上應該會聽到在走廊的腳步聲,但那個人離開時我卻沒聽到任何腳步聲,真是太可怕了。
你能推理出其中的恐怖么?
「該死,宿舍又停電了!」語風抱怨道。
學校真是越來越摳門了,手機沒電了,充電寶也被借走了,想熬夜玩一會33都不行。
「瘋神,你去隔壁宿舍跟墨雨藉手機,我們玩一會33怎麼樣?反正也睡不著。」葉子提議。
「好的,前提是你幫我刷題。」
葉子沒意見,我也就去了,很容易借來了手機。由於床太窄,我讓語風爬到我所睡的上鋪,而葉子先在平時語風睡的下鋪幫我們放哨;一會再由語風放哨,葉子上來;最後輪到我放哨,他們兩個玩。
「那個,偵探大人怎麼還不回來,我還想讓他告訴我答案呢!」語風剛登陸就說道。
「他回家了,你忘了么?」我提醒他,「名義上是回家,其實應該是辦案去了吧!」
「不管他了,咱們趕緊刷題,我排名又往下掉了!」
刷題從10點多刷到了11點整,我就聽見有一陣噪音,是用手抓這質量奇差的床墊才會發出的聲音,語風也聽見了。不用說,肯定是葉子!這噪音一直沒有停止的意思,我急了,正要衝下面喊,卻聽見葉子的聲音:
「你們兩個別抓了行不行!」
「我們才沒抓!你自己抓了還不承認!」
「再抓,宿管來了!」
我的肺都快氣炸了,於是讓葉子上去幫我做題,我在下鋪放哨。
「瘋神,我求你別抓床墊了行嗎?」語風突然喊道。
「我沒抓,你冤枉人!而且我也聽見了!」
「算了,瘋神你上來,我下去。」
「不用了,咱們都別玩了。真是的,有什麼好抓的!」
我害怕引來查寢的人,還是明天再玩吧。
「瘋神,會不會,鬧鬼了——」語風提心弔膽地問道。
「哪裡有什麼鬼?你要真怕,就上來在我這裡睡!」我說道,語風果真上來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多少有點恐懼。
半夜,我被語風推醒了。
「你聽聽,有什麼聲音?」
「還是剛剛那個抓床墊的聲音。」
語風嚇得雙手使勁抓著被子。
「肯定是葉子嚇我們。」我這樣說道,不知是安慰語風還是安慰自己,「對了,你看一下墨雨的手機,幾點了?」
「三點半,正好。」語風拿出手機給我看。
第二天早晨,我和語風被老師叫去談話。
「你們這樣對待同學真的好嗎?宿舍4張床,還有一張是空的,你們兩個居然讓葉子同學去隔壁宿舍睡!還有,葉子同學是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去的,這可以間接證明你們不按照學校規定的時間作息!」老師訓斥道。
「我們沒有攆他,是他自己要去的!」我辯解道。
「就是,我們半夜聽見有人抓床墊的聲音嚇得要命,他應該是被嚇走的!」語風也說道。
「抓床墊?怎麼獨你們宿舍有,其他宿舍都沒有呢?請你們注意,你們現在是在和我說話,不要用同學之間的流言來嚇唬我!什麼宿舍死過人,上一屆的事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
「就是這樣——」我倆快急死了。
突然,我意識到了什麼,第二天我就轉學了。
那麼問題來了,瘋神為什麼轉學?
夜深了,他一絲不苟地,平靜地為她化妝。
她是他的妻子,此刻正安詳地躺在床上。
雖然他是一位高級遺容化妝師,卻從未替她化過妝,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輕輕勾勒一筆,妻子的遺容終於大功告成,
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她是如此安詳,臉含微笑,
似乎對這個人間已經全無依戀,離去才是她的幸福,
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位服下了大量安眠藥的重度抑鬱症患者。
那些葯是他放在她的酒里的。
明天早上,她的妹妹會來看他們,
到那時,他只要扮演一個驚覺枕邊人已經自盡的粗心丈夫,
就可以徹底解脫了。
他躺在死去妻子的身邊,這一夜居然無夢。
第二天早上,她的妹妹依約前來,
驚覺、嚎哭、昏厥、木然,
他的演技無可挑剔,
只是,小姨子悲傷之餘,
為什麼一直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她終於說話了:
「姐夫,你臉上那麼重的妝,是誰給你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