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微笑】
六月的烈日像是一鼎洪爐將眾生籠罩著肆意烘烤。
程益是個特立獨行我行我素的人,這點他自己也知道,他認為有本事的人都是如此的。
程益結束跟幾人談話后覺得自己眼皮有些沉,不由感慨自己精力大不如前了,以前經常加班中午也不會有困意,近兩年來每天中午不睡一覺都跟丟了魂似的渾身不自在。
程益躺在自己個人辦公室的搖椅上微微的笑著,雖然也有些不愉快的事情發生,或許是自己升遷太快招人嫉恨吧,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特別想到自己是下任院支部書記呼聲最高的兩人之一,程益不禁得意的扯了扯嘴角。
下午1點半忘川一聲慌恐的尖叫聲響徹全院。
原來程益和妻子死在了程益辦公室里,辦公室有五六十平方,有簡陋的廁所和卧室,一般家電一應俱全,程益躺在搖椅上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血流了一地,他妻子白月則面向著他躺在地上,無打鬥痕迹。
程益辦公室在醫院6樓,醫院6樓數十間辦公室,都是一些科級幹部或專科專家的個人辦公室,分立於走廊兩側,狹長的走廊一個來回要二三分鐘,走廊盡頭一邊是洗手間一邊是程益辦公室。
警方調查了解 :
死者程益 男 現年48歲 死亡時間(報案當天)12:55分-13:05分 死因是被利器刺穿心臟而死 死者體內查出有令人深度睡眠的(KX1)藥物殘留,有刺激神經緩解嗜睡的(CKE)成份殘留,死者生前為NB醫院醫務科科長,死亡時面帶微笑。
死者白月 女 現年42歲 死亡時間( 報案當天)12:55分-13:05分 死因是吞服巨毒 死者乃程益之妻 婚前亦是NB醫院護士婚後閑置在家,以前每天中午傍晚都會來看丈夫,近來十天半月的才來一次,每次都大吵大鬧不歡而散。
刀上只有白月一人的指紋。
當天進過死者辦公室的一共有5人,有圓滑機靈的供應室護士九稚,大腹便便的醫院辦公室主任凌厲,文質彬彬的臨床科主治醫生驍龍,嫵媚嬌艷的手術室護士忘川,身形瘦削的病人家屬大東。九稚算是醫院的資深護士了,有一定的關係網。凌厲醫院元老級人物,競選院支部書記熱門人選。驍龍六年前曾作為病人家屬來過NB醫院,不幸的是他母親手術並不成功,當時是程益擔任主治醫師,他聞到了程益來時身上有一股酒味,儘管院方解釋是因為匆忙打翻了酒精,可他認為是程益害了自己的母親,15歲的高中生退了學,3年後奇迹般成為了NB醫院實習生且拜了程益為師,又3年後成為了最年輕的主治醫師。忘川利用九稚的關係進入醫院,後來又因程益當上了護士。大東是一個無業青年,侄女在NB醫院治療,因院方原因(忘川)造成了終生癱瘓,大東陪伴左右。
警方將5人傳來一一問話……
(注:醫院辦公室的門除非從裡面反鎖,否則開門是不需要鑰匙的,上班時間一般都不會反鎖)
忘川有些忐忑地說: 當天我有些工作情況前去請示,那時是12:00左右,才幾分鐘我就出來了,出來時我還遇到了九稚。
九稚很氣憤地說: 最近我聽人們議論說他勾搭上了我女朋友忘川,而在今天忘川又去找他了我才跟去的,我費心費力把她弄進來竟然為別人做了嫁衣,我實在氣不過就和他吵了幾句,隨後我就出來了,驍龍可以為我作證的。
驍龍緩緩地嘆了口氣說:我是給老師送水去的,我確實是看到九稚出來的,送水進出我就出來了,我看了下時間當時是12:15分。
凌厲有些悲痛:有人認為我們是竟爭院支部書記呼聲高的兩人,肯定會勢成水火,可恰恰相反,我們經常在一起聊天,今天也是,我們聊了許久,我走的時候是12:35分左右。
大東有些不安: 不關我的事啊,我去準備跟他說我侄女的事,說了幾句我肚子痛就去上廁所去了,當時是12:40。
這時警隊中一便衣,偵探凌熙眼珠轉了轉,目光銳厲的盯著他們問道:「12:55分-13:05分你們在哪?有誰證明?」
大東:我肚子痛,進出幾次,中間間隔不超過一分鐘,最後一次出來時一點過十幾分了,清潔工可證明。
忘川:從辦公室出來后大部分都吃飯去了,我也去食堂吃飯了,回來后都12:50了, 然後和幾個同事在一樓大廳聊了一會,中途打過個電話,後來手術室崔了我才離去,當時都1點半了。
驍龍:我本來想看書的,可感覺渾身不舒服就去外面洗了個澡。
凌厲:天氣太熱,食堂的伙食總是一成不變,實在沒胃口,和幾個朋友去外面吃飯了,回來時都2點了。
九稚:我很忙的,很多人都看到過我。
清潔工是個帶眼鏡的老阿姨,因為天氣炎熱廁所需多次清掃,所以她在男女廁所位置的時間要長一些,12:40左右她確定看到大東聽著音樂匆匆進了廁所,期間她去打掃了女廁和其它地方,她準備去打掃男廁,可幾次都發現大東還在,還和她打了幾次招呼,12:55分-13:05分大東還在廁所,13:10分左右大東才滿頭大汗很疲憊的離開。她還說12:55分左右好像看到驍龍醫師去了程益辦公室的方向,隨後又看到了白月。
經過詢問了解,好像每個人說的都有個陌生號碼打來響了一聲,12:56分忘川回撥過去通話時間6秒,13:11分又打來也是響了一聲,忘川說是個詐騙電話。凌熙將陌生號碼回拔,是個空號。
凌熙皺了皺眉,不信邪的她先去廁所看了看,從外面看去,洗手池邊的鏡子里確實能模糊看到裡面的部分情況,廁所里只有供輸液病人用的支架掛勾,沒什麼發現。
凌熙又去了案發現場辦公室,她仿白月的姿勢躺在地上久久不語,良久,她細心的在周圍查找著,這時她發現廁所里晾著一件有些濕潤的舊襯衣。
她知道——真相就在眼前……
某日下午,市公安局接到報案,在陽光公寓居住的大學畢業生張某被人殺害。警方趕到現場以後,發現光著膀子,只穿著褲衩的張某被人捅了一刀,倒在客廳。公寓的門窗沒有撬動痕迹,與此同時,警方發現,公寓門上有一個門鏡。公寓出入登記記錄顯示,下午兩點,張某的哥哥曾來過公寓,一小時后,快遞公司的快遞員也來過。警方叫張某的哥哥來到現場,張某的哥哥反映下午兩點自己來找過張某,但自己在兩點半就離開了。在場的一部分刑警分析,兇手很可能是進門以後心生歹念的快遞員。不過刑警隊長在仔細勘察現場現場以後卻逮捕了張某的哥哥,而且經過審訊,張某的哥哥就是兇手?請問刑警隊長如何破案?
「你這次一定得幫我這個忙!」蔣友國一進門就氣喘吁吁地大聲說道。
我頭微抬,掃了一眼趴在我桌前的蔣友國的臉。他額頭青了好幾塊,像是被用鈍器打傷的。「你『又』怎麼了?」我的目光迅速回到手頭的書。
「這次我絕對沒騙你!你看,這個能證明。」他用手指了指額頭上的瘀傷,「而且這次的事兒很玄乎,你肯定會感興趣的。」
我合上書本,抬起頭正視他的眼睛。
「是這麼回事。我最近和王泯發生點矛盾——王泯你知道吧,就是咱學校東邊那些小混混的頭子——因為我也認識幾個有點勢力的,所以雙方都沒動起手來,」蔣友國爬起來拉了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那是一個月前的事兒了,我以為就這麼過去,誰知道王泯那小子···」說著蔣友國沒好氣兒地捶了一下桌子。
「昨晚我和幾個朋友喝酒,從烤肉店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了。因為喝了好幾瓶,走路很慢,我就打算走衚衕抄近路。因為以前經常走,所以我記得路程。走到一半的時候,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接近,還沒回頭,就感覺被人用麻袋套住頭,之後就昏過去了。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硬梆梆的地面上,身上被不知什麼東西捆住動彈不得。當時周圍一片漆黑,加上我喝過酒,還有頭部的劇痛,我根本辨認自己在哪兒。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我處在一間狹小的屋子裡,因為當時有些許光線找到我臉上。」蔣友國說道這裡,咽了一下口水。
「所以你認為是王泯把你打暈然後把你關到一間小屋裡?」
「沒錯。」
「那後來你是怎麼出來的?」
「我剛醒沒一會兒,就聽到身後有門開的聲音。我知道有人進來了,想轉過身子去看看,還沒轉過去就感覺後腦被狠狠地打了一下,又暈了過去,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我說的那條小路上。」
「你能描述一下當時你醒來后都看到了些什麼嗎?」
「······」,蔣友國的眼珠在眼眶裡不斷地打轉,「當時我躺在地上。周圍很黑,只能看清一個小屋的輪廓······」
「你······」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我當時感覺到有些光,於是我就努力抬頭向光線照來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扇小窗戶,而且還是監獄的那種,有鐵柵欄的。而且那種窗戶我還在王泯家倉庫里見過。」
「你還看到了什麼?」
「沒有了。這次來請你幫忙就是想讓你跟我一起去王泯家,找到我當時被關的那間小屋,這樣我就可以把他弄進派出所了。怎麼樣,願意幫我這個忙嗎?」說著,他的頭向前伸,帶著淡淡的誠懇。
「你身上怎麼這麼臭啊?」他靠過來的時候一陣惡臭傳來。
「怎麼會啊,」蔣友國抬起胳膊,用鼻子聞了聞,「沒有啊。」
「是頭上。還有,你當時就看到個窗戶也不能確定一定是他家啊。這樣根本抓不了人。」
「沒事兒,我舅是所里管事的,這些證據夠了。具體情況你去了就知道了。」
蔣友國帶了幾個好像帶了假髮的青年,我跟在他們後面保持一段距離,不知怎麼,一靠近那幫人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到了那你可別惹事啊。」
「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那小子。」蔣友國對旁邊的人說,似乎我沒聽到我的話。我對著走在最前面的蔣友國嘆了口氣。走在後面才發現他背後的衣服褲子都有些潮濕。
很快,我們在衚衕里左拐右拐到了一扇大鐵門前,蔣友國上前用拳頭砸門。
「來了,來了!」門內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門打開了。蔣友國什麼話都沒說就一把推開來開門的也好像帶了假髮的青年,大步向門內走去。
「喂喂!蔣友國,你幹什麼?」那個貌似王泯的年輕人有些憤怒地大喊。蔣友國不理會他,徑直走向院內的一間小屋子。他小跑過去,一腳將門踹開,沖了進去。我沒有跟進去,只是站在門外想裡面望去。小屋內的確有蔣友國所說的裝有鐵柵欄的小窗戶。不過照蔣友國背後的潮濕痕迹來看,蔣友國應該是被關在潮濕的地方,可是這裡的地面很乾燥,而且空間也沒有他說的那麼狹小。
王泯很快也衝進倉庫和蔣友國爭吵,我獃獃地看著這兩個人,腦子似乎有什麼想法閃過。我悄悄地離開,來到了離倉庫不遠的一棟房子的二樓,四下尋找,試圖通過看到什麼東西來找回我那個想法。
「有了。」我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這是王泯家的衛生間。這間衛生間的空間相對於倉庫來說就小了許多。我將身後的門關上,順著吵鬧聲,注意到了和我齊高的一扇小窗戶。
「會不會······不對吧。」我搖了搖頭,這扇窗戶並沒有裝有鐵柵欄,只不過是普通的鋁合金推拉式窗戶。我走近那扇窗戶,將頭探出去向左右望去。四周都是居民區,在幾棟房子后可以看到路燈。
問:蔣友國被關的地方是不是王泯家的倉庫?若不是,請指出確切的位置並說明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