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23日
「唔,這是啥?」正在河邊釣魚的張大爺看見河裡有一個奇怪的東西,便湊近身瞅了瞅,「死魚嗎?」旁邊的李大爺問到。「好像不是啊……老天!這不是人的左手嗎!」張大爺驚地一下就扔掉了手裡的魚竿,一屁股從板凳坐到了地上,李大爺連忙扶起張大爺后報了警。警方很快就趕到現場打撈起了那個左手,之後送到法醫那確定了這正是警方們苦苦尋找的全國通緝犯范季安的。
河周圍立即被封鎖了起來,警方在河邊的草叢裡發現了一把沾有血的約15cm的刀,土地上也有大量的血跡,現場還有五個不同的腳印,其中兩個分別是張大爺和李大爺的,還有一個就是范季安的,並且可以看出范季安和嫌疑人進行過打鬥,不過還有一個腳印距范季安的腳印大約200米。
「領隊!已經確定了案發時間是在昨晚10點至凌晨3點之間,匕首上驗出有范季安和葉聖的指紋。」一個寸頭警察慌張地跑向正蹲在草地上找其他線索的草警官。
草警官一下站起來叫到:「什麼!那小子真的把范季安殺了?」也許是因為突然站起的緣故,
大腦供血不足感到頭暈,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寸頭上前扶了扶草警官說:「還不能這樣斷定啊,領隊,現在只是找到范季安的左手而已,屍體還沒有下落呢,而且兇手也不能確定,案發現場還有一個人。」
「你腦子長了幹嘛的,這種問題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範季安已經死了,屍體找到只是時間問題,還有,現在大家都知道那小子和范季安有多大仇,不是他殺的還能有誰。」草警官撫了撫額頭說道。
「唉,說的也是……不過說起來,葉聖4月15日就已經失蹤了。」
「什麼!失蹤了?」聽到這個消息草警官差點沒一口水噎死。
「是啊,4月14日晚上葉聖包紮完傷口到警察局報了案后就消失了,電話打不通,住處也沒人。」
「呀,這可難辦了,你馬上報告上級進行全國通緝!」
「是!」
2014年4月14日
葉聖呆坐在沙發上玩弄著一把刀,因為屋裡沒有開燈,所以並不知道他臉上的表情。自從范季安那個混蛋出獄后就在到處收集葉聖的信息,並不停地在騷擾他,給他身邊的人造成恐慌和傷害,但由於葉聖是跆拳道黑帶,所以范季安不敢拿他怎麼樣。
是的,范季安就是十年前殺害葉聖父母的兇手。那天夜裡,葉聖所在的兒童房裡的夜光時鐘顯示12:30,6歲的葉聖本該進入了夢鄉才對,但之前爸爸媽媽帶他去
電影院看了一場《變形金剛》,導致他一直處於興奮狀態。即使是遠遠超過了睡覺的時間也不能平靜下來,擎天柱和他團隊的英姿一直在他腦海里回放。長大后一定要像他們一樣打倒威震天那樣的壞人!他邊想邊滾下床來到兒童桌旁倒了杯水喝——葉聖有半夜起床喝水的習慣,為了讓他喝水更方便,葉媽會在他的桌上放一壺水和一個水杯。喝完后他放下了水杯,然後擺弄了幾個今天在課外班學的幾個跆拳道動作,因為怕吵醒爸爸媽媽,所以做得很輕。葉聖看到時鐘顯示12:50后決定上床睡覺,剛抬起右腿時,突然聽到客廳里有腳步聲,那腳步聲很慢但聽起來很重,葉聖以為是爸爸,可是想了想爸爸比較瘦弱,平時的腳步聲並沒有那樣重,媽媽就更不用說了。如果不是爸爸媽媽,那會是誰呢?葉聖感到越來越不對勁——他想到可能會是小偷。他靜靜地聽著門外的腳步行走的方向,隨著那聲音越來越近,葉聖感到越來越不安,難道他要進我的屋?正當他這麼想著,那腳步突然變了方向,越走越遠,然而那個方向是葉媽葉爸的卧室。葉聖還是一動不敢動,隨後傳來了一些拉抽屜的聲音。也許他偷錢之後就會走吧,他這樣想著咽了咽口水,可是之後的聲音就有些混亂了,大約持續了10分鐘才安靜下來。葉聖認為那小偷已經走了,就將門開了一小縫看了看門外的情況,爸媽的卧室門口站著一個魁梧的男子,頭上戴著一個鴨舌帽,手裡好像拿了一個尖銳的東西,上面還順流下來了液體滴在地板上。那男人還在喘著大氣,可馬上就向門外走去了。也許是太慌張了,他並沒有注意一扇門的背後有一個小男孩正盯著他。不知為什麼,葉聖覺得那身影好像在哪見過。
之後的畫面太過混亂,很多警察來到了家並進行了封鎖,葉媽和葉爸躺在血泊里,然後蓋上了白布抬上了救護車…… 每每想到這,葉聖就十分後悔當時自己沒有衝出去叫醒爸媽,那樣三人對那一個混蛋也足夠了吧。葉聖將手裡的刀越握越緊,就在這時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范季安。呵,省的我找了。「小子,也許至今你還不知道我殺你父母的真相吧,來C商場地下停車場,我慢慢講給你聽……」還沒等他說完,葉聖就掛了電話,將手上的刀裝進了背包就去了C商場。
「挺勇敢嘛,還真是一個人來啊。」范季安邊磕著手上的瓜子邊說道。「少廢話,有什麼話就快說,別耽誤我殺你的時間。」葉聖拿出了背包里的刀擺好了打架的姿勢。
「別急嘛,先聽我把故事講完再殺我也不遲。」范季安沖他笑了笑繼續說道,「十年前你爸爸接手了一個患有心臟病的女病人,可是因為手術失誤導致那人離開人世,那女人就是我的妻子,之後我去找你爸和醫院索要賠款,可是他們竟然不承認是手術失誤,還說是因為病人突髮狀況……」說到這,范季安哽咽了,然後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鐵棍慢慢向葉聖走去,「為了將我妻子治好,我可是什麼苦工都做了,可是結果卻是那樣……是你爸先殺我妻子的,之後他還不承認我就再也不能原諒他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爸,要怪就怪他去吧。」葉聖聽到真相後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想到范季安是有預謀殺害他父母的,也沒想到爸爸會做出那種事,就在這時他終於想起當時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黑暗裡他的身影這麼眼熟,因為在之前他到醫院找他爸爸時,看到這個男人在醫院裡大鬧。
范季安離葉聖越來越近,鐵棒在地上摩擦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但葉聖似乎動彈不得,對於剛剛范季安所說的還是不能夠相信。「啊!」葉聖一聲慘叫,范季安的鐵棍打在了他的右臂上,他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上。「不是跆拳道黑帶嗎,怎麼這麼弱!早知道之前就應該把你解決掉!」說著,范季安撿起了地上的刀向葉聖的要害刺去,葉聖閃身一躲,但右肩還是被深深刺了一刀。就在范季安準備刺第二刀時保安來到地下車庫查看,「哼,算你小子今天走遠。」說著就帶著刀逃離了現場。
葉聖之後被帶到醫院包紮傷口,隨同的警察問了下情況,準備以殺人未遂罪將范季安通緝。
2014年4月24日
「領隊,現場的腳印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與范季安進行過打鬥的是葉聖的,還有一個是與范季安同一天出獄的李垢丹的,出獄時是42歲。據說倆人在獄期間關係非常不好,同獄的其他人還說李苟丹曾經對他們說過等他出獄后一定要把范季安那個畜牲殺了。」寸頭警察拿著檢驗單對草警官說道。
「哼,真是不知悔改,剛出獄就想殺人。不過在監獄能結什麼仇,讓他想殺了范季安呢。」草警官將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這個同獄的人也不清楚,他們說好像有關李垢丹的女兒。」寸頭警察回答道。
「他女兒?我記得……他女兒十年前就死了,而他是因為殺了他老婆才坐牢的……啊,十年前范季安夜裡殺害葉聖父母逃走之後好像在路上殺了一個小女孩,該不會……」草警官有不好的預感。
「這,哪有這麼巧的事啊!」寸頭聽后覺得這太扯了。
「說的也是,這件案子當年也不是我負責的。唉,也就是說現在有兩名嫌疑人了。」
「所以說嘛領隊,我當時就說過不能那麼輕易就下定論說是葉聖殺的。」說完這句話草警官就白了他一眼。
「那李垢丹人呢,抓到沒有。」
「沒有,李垢丹好像也失蹤了。」
「啊呀,真是一群廢物,加強警力搜捕!」
「是,領隊!」
2015年5月17日
這天,警隊接到了一個來自A村的舉報電話,說在B村(距案發地點——河邊只有200米遠,路很爛,且無路燈)看到過嫌疑人葉聖。警隊馬上出發去B村逮捕了葉聖。然而令所有人驚訝的是葉聖不僅換了身份在村裡過隱世生活,對以前的事也都想不起來了,當然還有自己以前的名字。經過醫生檢查,頭部在一年前受過猛烈撞擊導致失憶。草警官覺得在葉聖這已經無法問出任何事和范季安屍體的下落,所以決定去詢問村民。
「他剛進村是什麼時候?」寸頭警察來到之前葉聖住處的鄰居家。
「大概是去年四月份一個晚上,是我們村的錢大爺帶他來的,當時我們看他身上到處是血,手臂上還有傷就將他留下照顧,第二天問他家在哪時,他說他不記得了,之後也沒多想,也就讓他在這住下了。」家裡的一位婦女答道。
「錢大爺啊……好的,謝謝您的配合。」寸頭警察和草警官離開后就去葉聖之前住的地方——錢大爺家。
「您見到葉聖時是在哪?當時是個什麼情況?」寸頭警察拿出筆記本準備記下談話內容。
「唉,其實,葉聖失憶是因為……我開車撞了他。」
「什麼?您開車撞的?」聽了之後寸頭警察和草警官都非常驚訝。
「是的。大概是凌晨1點吧,我正開著拖貨的卡車回家,因為路上比較黑,再加上我視力不好,沒看到馬路中間有個人,聽到砰的一聲我才知道撞到了啥,下車一看是個人。之後我很害怕,不過查看了一下他還有呼吸,幸好車速很慢,要不然他就沒命了。我們這周圍也沒醫院,所以只好把他帶回村照顧。」
「為何那麼晚了您還會一個人在外面呢?」
「得賺錢過日子啊,一般我們拉貨的都會幹夜工,那天還算回來的比較早。」錢大爺苦笑說道。
「之後都沒有想到去自首?」寸頭警察問。
「想過……可是看到葉聖還算健康就以為會沒事,而且照顧了他這麼長時間也算是補償了吧。」錢大爺回答的聲音越發的小了。
「下車看的時候周圍還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或者車輛?」
「嗯……這個好像沒有,我們村本來就偏僻,交通又不發達,平時都有很少的車輛經過,更何況是晚上,人也沒看到,兇器什麼的就更沒注意了。」
「這樣啊,那謝謝您的配合,如果有想到什麼可以撥打這個電話,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寸頭警察遞給他一張名片后就準備和草警官離開。
「啊,等等,兩位,我突然想到兩個月前有一名大約40歲、身材很健碩的男子也來找過葉聖。」錢大爺趕忙起身說道。
「什麼?那人有說自己叫啥,找葉聖什麼事嗎?」草警官立馬警覺起來,覺得那人一定與案子有關。
「他沒說他叫啥,只是說他是葉聖的好朋友,找他找了很久,聽說他在這就來看看他過的怎麼樣。」
「他沒有說要把他帶回家?」
「我跟他說既然你是葉聖好朋友就幫忙帶回家吧,但他說葉聖現在啥都記不得就將他帶回家可能會有些麻煩,半路上還可能會說他綁架,所以就沒帶走。走之前還給了我一大筆錢,要我幫忙好好照顧,還說如果警察找來不要說有人來找過葉聖。不過那人開車技術還真好,倒車都只用了右手呢。」
「只用一個手倒車我也會啊,並沒啥奇怪的。您應該還記得他的樣貌吧,待會兒會有警察拿一些照片來給您辨認,麻煩您了。」草警官和寸頭警察對錢大爺笑笑就離開了。
「葉聖他……還有一個大叔朋友?竟然比我們先找到他,還不舉報,這能算個包庇罪了吧!」寸頭憤憤地說。
「哼,你作為好朋友會因為有舉報獎金出賣自己的朋友嗎?能不能有點義氣!不過既沒有將他轉移也沒有帶回家,還讓那老頭子不說出自己,這還是有點可疑啊。」草警官皺皺眉說。
「這有什麼可疑的,肯定是怕我們懷疑唄。要我說啊,最可疑的還是舉報電話呢,竟然是距B村120公里的A村打來的,這麼遠怎麼會知道葉聖的下落啊?」寸頭說道。
「說得有道理,我們去問問舉報人吧。」草警官點點頭就和寸頭去了A村。
在路上,草警官接到電話說給錢大爺看的照片里的人並沒有他那天見到的人(照片分別是:李垢丹,葉聖的舅舅和其他大約40歲左右的刑警)。草警官皺了皺眉想了一會,但似乎也沒啥答案就暫時放下了。
2015年5月18日
舉報人是一個很瘦弱的擺水果攤的女人,叫馬桑。
「您就是舉報人馬小姐吧,不過距離B村這麼遠,您是怎麼知道葉聖的下落的呢?」
「嗯……啊,這個……」馬桑顯得有些緊張,頭一直低著不敢看對面的寸頭警察和草警官。
「如果您不如實相告,我們將以欺詐罪逮捕您,並收回舉報獎金!」草警官狠狠地說道。
「別……別,我說,是一個大約40歲的男子來我店問我想不想賺錢,然後就告訴我去舉報一個人就能拿到10000元。」馬桑慌亂地解釋道。
「有看清楚他的長相嗎?」寸頭問。
「沒、沒有,當時他是帶著口罩的,他說他感冒了怕會傳染給我。」馬桑還是有些緊張。
「不過這樣你就相信了?這麼好的事他也沒要你交換什麼的?比如獎金五五分。」草警官有點詫異地問道。
「有啊,不過不是獎金,他讓我幫忙保管一個箱子,說過幾天再來拿。」說著馬桑就進店裡找那個箱子,寸頭和草警官也跟了上去。
「卧槽這箱子還真重,領隊,您也幫幫忙啊!」寸頭很吃力,路都走不穩了只好向草警官
求助。
「讓你平時多鍛煉,看吧,到了關鍵時刻一個箱子都抬不動。」草警官對寸頭翻了個白眼說道,但搬著箱子后皺了皺眉頭,這箱子確實很沉。
那是一個紙箱子,被寬大的膠布裹的嚴嚴實實,大小也就和平時裝蘋果的箱子一樣,不過比那口要深。
「那個男人還真是有力氣誒,這麼重的箱子一個人搬到這來。」寸頭呲牙說道。
「肯定是用車拖來的,是吧,馬小姐。」
「是的,他是開車過來的,不過他也就是中等身材,不是很強壯的那種,搬的時候和你們一樣吃力,當時還戴了工作手套。」
「是嗎,看來指紋也查不到了。」草警官悶悶地說。
寸頭警察用手敲了敲說:「這個箱子里裝的啥呢,還這麼重!」「拆了不就知道是啥了。」說完草警官就動手了。「喂喂,這可是別人的私物,這樣真的好嗎?」看到草警官已經將一塊膠布拉了下來寸頭有些著急。「你是警察啊,笨蛋,和案件有關的當然要查個明白,還不快來幫忙!」草警官看著那白痴還杵著,一把將他拉了過來。
膠布被一條條拉了下來,隨著縫隙越來越大,從箱子里飄出的異味也越來越濃。「靠,這到底是什麼啊,真臭!」寸頭有些不耐煩了,但看到草警官還在繼續也就沒再多說。「難道……寸頭,這裡面恐怕是……」「什麼?」就在寸頭正納悶的一剎那,草警官用盡全力將後面的膠布拉斷了,兩人看到箱子里的東西時都驚呆了,而站在一旁的馬桑早已嚇昏了過去。
箱子里的正是范季安的屍體——當然是被分了屍後放進箱子的。而更令人作嘔的是,屍體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蛆蟲,早就將屍體吃的差不多隻剩下了骨頭,內臟也全部被掏空,但因為封閉的太長時間,蛆蟲也只就成了扁扁的屍體。然而屍體成了這樣一副光景,也就啥也檢驗不出來了。
「那啥……領隊,我,我去吐會兒。」之後,寸頭就捂著嘴巴和鼻子到一邊作嘔去了,還不忘吐槽一句:「這特么誰幹得出這麼噁心的事!」
「寸頭啊,這箱子一出來,整件事就明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