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全都记起来了……”子夜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窗外。一旁的警察掏出笔记本,满脸期待,同时暗暗庆幸她入院以来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禁止任何人强迫她回忆事发经过,连询问她是否与那些亲密网友说过别墅地址或见过面都不容许的
心理医生不在。
一个月前,少女画家子夜居住的别墅被歹徒袭击,子夜的父母与哥哥全部遇害,只有子夜勉强幸存,但却因为头部受到重击而失去事发时的记忆,只隐约记得那个歹徒曾经走过来,好像要确认她的生死。因为别墅内部的防盗摄像头全部被破坏,连很隐秘的摄像头也没能幸免,所以警察考虑是熟人作案,但是调查后却发现子夜家的熟人全都有不在场证明,医生说子夜的伤势连走路都很困难,伤口又在后脑,所以警察也把她从嫌疑人中排除。
作为第一发现人的
心理医生一直阻止警察询问子夜,一度被列为重点嫌疑人,但是心理诊所门外的监控显示,她在事发当天一直没有离开诊所。
据子夜父母的熟人说,子夜的父母虽然对子夜很严厉,但是对其他人都很友好宽容,不像是会结仇的人。
“没错……我现在清楚地记得那个歹徒的脸。”子夜接过警察的笔记本和笔,吃力地在笔记本上画出一个与她年龄相仿,面容忧愁的少年的脸。“画的真好啊,尤其是眼睛。”警察接过笔记本,由衷地赞叹,“不愧是少女画家。”子夜露出一个苦笑,扭过头去不再看警察一眼。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警察在看见心理医生走进病房后,立刻闭嘴退出了病房。心理医生坐到病床边,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他们……”子夜指着桌上的全家福缓缓开口,“没有得罪过别人……”“我知道,我知道。他们一定会上天堂的。”心理医生捉住她的手,缓缓放回床上。“从来,不喜欢……”子夜嘟囔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少年很快被逮捕归案,执行死刑那天正好是子夜出院的日子。警察拿来报道少年被判死刑的报纸想作为子夜出院的贺礼,却被心理医生强硬地拒绝。“不看也好……他的朋友都说他很有义气,子夜看了估计会受不了……”警察嘟囔着走远。
“虽然不知道能瞒多久……但是我会守着你的,子夜。”心理医生目送警察远去的背影,捏紧了口袋里的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