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大學畢業,在一個小區新租了一間房子,不過感覺這裡的人都很不友好呢。
先是房東,和我簽訂租房合同的時候就提了很多苛刻的要求,比如說屋內不能使用粘鉤,否則每發現一個粘鉤就從租房押金中扣10元錢。但是由於現在房子不好找,我忍了下來。
然後是小區的保安,某天我從外面剛買了一堆東西回來,走到小區門口突然想起還差一樣東西沒有買,就和保安說因為這堆東西太沉,能不能在保安室暫放一下,我去買點東西一會就回來拿。結果他死活不同意,連說拿走,拿走,趕緊拿走!
這天又出門想去銀行,結果不知道怎麼走,在小區里看到一位大媽,便和她問路。她問我你是新搬來的?我說是的,我在這個小區新租的房子。結果大媽說:「這個小區就是被你們這些租房的搞得這麼亂。別問我,我不知道!」哎。。。我挺文明的啊。
今天走在小區里,看到一個美女雙手抬著一個大箱子,看起來很沉,美女弓著腰艱難的往大門口移動。我跑過去想伸手幫忙,結果她居然一手打掉我的手說:「不需要!」然後她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吃力的搬著箱子緩慢的向大門口走去。「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把我當色狼了嗎?」
不過回到家裡,總覺得這幾天遇到的幾個人有點怪異,尤其一個人最為有問題!
請問:我覺得最為有問題的這人是誰?
每當看到這棟房子,他就忍不住渾身顫抖。房子本身並不可怕,可怕是住在裡面人。但這件事總要有個了斷,否則他擔心自己會因此發瘋。他鼓足勇氣敲了敲房門。開門是個身材瘦小老婦人,一臉刻毒表情,用挑剔眼神打量他,似乎要看到他骨頭裡去。他的衣服立刻被汗水濕透,甚至可以聽見自己心跳。他低下頭,不敢和她目光對視。老婦人看出他畏懼,不屑哼了一聲: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社區民警愁眉苦臉對秋生說:這件事太糟糕。你知道死的是誰嗎?我們都叫她挑刺老太太。她眼睛很毒,最要命是嘴巴更毒,社區里人人都恨她……他摘下大檐帽,腦門上汗水沒阻擋,像瀑布一樣流了下來。秋生心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瀑布汗?秋生遞給他一張紙巾,幾秒鐘之後,那紙紙巾在社區民警手裡就成一個濕乎乎紙團。社區民警抱歉笑笑天太熱,我們還必須穿制服……繼續說死者,我剛才說這件事太糟糕,是因為這個社區里每個人都可能是兇手,這個城市裡有一半人恨不得她早點死掉。如果你們打算接手這個案子,一定要有心理準備,你們會得到有史以來最令人同情兇手。
挑刺老太太死在門廳里,臉朝下趴在距門口幾步遠地板上。法醫說,兇手是從背後發動襲擊,一手卡住受害者脖子,一手扳住她下巴,咔嚓,脖子斷了。乾淨利索,沒有掙扎,甚至連門口衣架都沒碰到。當然,也沒指紋,而門廳地板上腳印雜亂無章,根本無法採集清晰樣本
老人獨自居住,和鄰居也沒什麼交往,即使有,對鄰居來說也是一種痛徹心扉回憶。因此,沒有一個鄰居願意提供對案件偵破有幫助線索。不過,實際情況並不像民警說那麼糟糕,秋生想象中一眼望不到頭嫌疑人名單並沒有成為現實。書房台曆上記錄了死者被害當天上午準備約見人,分別是小麗她爸、社區醫生和郵遞員,雖然沒有先後順序,但基本可以肯定是,郵遞員是最後一個上門人,是他報的警。
按說我不該說死者壞話,郵遞員說,不過看到屍體一剎那,我頓時覺得生活再次充滿陽光。這老太太太過分。比如上星期,她指責我著裝不整,因為我工作服最上面扣子沒系。天吶,我只是送信,不是司儀!前天,她竟然打電話投訴我弄髒她郵件,因為我汗滴到信封上。老天,那天比今天還熱,最高氣溫足有三十八度!為這事我差點被炒魷魚!為避免她糾纏,送信時候我就像做賊一樣,然後騎上車就跑……可今天有封郵件需要她簽字,於是我只好硬頭皮敲門,半天沒反應。輕輕推一下,門沒鎖,接著我就看到一隻腳……
我是社區物業雇傭。社區醫生對秋生說,每個月我都要為六十歲以上老人量一次血壓。夏天時候還要提供一些防暑降溫藥品,當然,我總算把老太太放在最後,因為他要求很難滿足。上個月她突然問我要瀉藥。我知道她打算幹什麼,估計是誰家貓啊狗啊又惹她生氣,就借口那是處方葯,沒給她,結果我走之後她撥打110報警,說我要毒死她!我是個醫生,您知道這個指控對我來說意味什麼,我差點被吊銷行醫執照!我真是怕他。沒錯,今天上午我見到她了,為她量了血壓,遺憾發現她心臟很健康。她照例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看上去挺正常……
我們是親戚。小麗爸爸說,她是我妻子姨媽。您問我為什麼來這?因為我女兒!你見過我女兒嗎?今年才八歲,很可愛,很聽話,但是很膽小。老師布置作業,讓學生們給一位長輩寫封信,彙報一下學習生活情況,並且要把長輩回信交給老師。我當時真是腦子進水,居然讓小麗給這位老太太寫信!您知道她怎麼回的信?這個詞用法不對,那樣稱呼不規範,這個字寫錯了,那句話應該另起一行,小孩不改用這麼花哨信紙……小麗多麼盼望又一句鼓勵話!可是沒有。最後她竟然寫道儘管我知道你智商不高,甚至有點智障,但犯這樣錯誤依舊令人難以容忍。我女兒才八歲!快兩個星期,她拒絕去學校,因為她敢把這封回信交給老師。我今天來,就是想請她重新寫一封信。可是……小麗爸爸雙手捂住臉,她對我說,她不會再給我女兒這種智力發育不全孩子寫一個字……
聽幾個人講述,秋生也像那個社區民警一樣汗如瀑布。這樣一個人居然活這麼大歲數才被謀殺,真是奇迹……至於兇手,他已經知道是誰了。他真遺憾自己接這麼一個案子。有時候案子破了還不如不破。
兇手就在上述三個人之之中。你知道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