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婉之樂解密篇之梨花琴
「是這裡了,你不用跟了。」
恆王這小子哪裡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我活過的將近三十年,他又知道多少呢?
「可是——」恆王眼裡滿是迷惘。
「看什麼看,看我這個半老徐娘嗎?」我苦笑。
「不,你很好看。」
我沒有回答,這才符合我的一貫作風。
千里迢迢,費盡心思回到這座我熟悉的小城,回到這座差一點讓我丟了性命的小村莊外。而那棵我最愛的梨樹,卻不見了蹤影,或許是被人砍了吧。就算不砍,現在這時候梨花也都謝了,我的心,也隨著梨花一起變了。
「前面那家就是了。」
月光好似飄落的花瓣,隨意而散亂地布在小路上,前面那一家,好像剛辦過什麼喜事,門上掛著大紅花,門前有人放過鞭炮。而這和我無關。恆王跑過去敲了敲門。
「我和你一起進去嗎?」
「你今天的廢話可不少。如果你想見青衣的話,可以去。」
「算了吧還是。」
這回輪到恆王苦笑了。
「你們是誰?」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女孩,卻肯定不是青衣,青衣要長她幾歲。不過今天我這身裝扮,估計青衣看見都要大吃一驚吧。我丟棄令我驕傲的華美黑衣,而改穿一身梨花般的素衣。我冷笑了一聲,用我看起來微不足道,而對她來說算是可怕的力量推開了她,往屋裡走。
「青衣姐姐,壞人,壞人——」
恆王揪住她的衣領把她丟到一邊,我低聲命令:「不要殺她。」
屋裡又有幾個女孩子聞訊出來,看見我們,大部分都嚇得尖叫,只有中間一個喊了一聲:「梨花琴!」
「不錯不錯,認得出來是我。」
「你來幹什麼!不許你傷害我的姐妹!」
「我沒有惡意。青衣姑娘,我只是累了。」我緩緩地吐出幾個字。
「你沒有叫我林四娘——」她十分詫異。
「恆王,你陪她說說話吧,讓我歇會兒。」
清冷的月光下,我看到了她眼裡的淚水。這個女子,這麼長時間我們一直鬥智斗勇,從未見她哭過,世上像她這樣堅強的女子真的沒有幾個。
恆王像一根木頭,一動不動地任由她向他走來,而我則站在一邊回憶我走過的二十幾年。
就在昨夜,我狠心地剪掉了自己辛辛苦苦留起來的指甲,剪掉了叩擊琴弦的比我的命還重要的指甲。六歲學琴,十五歲那年便有那什麼親王看上了我,討了我去做妾。開始,我對他也是有一二分敬意的,畢竟他是那樣的風流倜儻,英俊瀟洒。但後來他的作風讓我頓生恨意,整日拈花惹草,朝秦暮楚,變心比變臉還快,翻臉又比翻書還快。於是,我每日花盡心思地做糕點給他吃,每日拼了命地梳妝打扮給他看。我使出渾身解數,卻不肯再彈一下琴。幾年內我沒有彈過一首曲子給任何人聽。漸漸地,他忘了討我來的最重要的原因,卻被我迷倒,對我也更加柔情蜜意。我曾下過三次毒,想要毒死他,但都沒有成功,好在他一點也不知道是我做的。
而生命轉折的那個夜晚直到很晚才出現。那天,我一個人出去散步,遇到一位黑衣人。
「上哪去?」
「不上哪去。」
「看你這打扮,似乎是王府里的人?」
「你怎麼知道?」
「女人,真是見識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王妃吧。」
「是,沒錯——」
「而且,你並不喜歡那位王爺。」
「對!沒錯!求你告訴我,怎樣才能殺了他,怎樣才能解除我心頭之恨呢?」
「很簡單。只要你冷起心來,自然能找到辦法。記住,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把自己的感情表露出來。懂了嗎?」
「我做不到,你能不能幫我——」
「那我就委屈一下好了,一看就是無能之輩。我勉為其難地收你為徒。你叫什麼?」
我有過一個很妖冶的,也很大家閨秀的名字,而這名字,怎麼也搭配不了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如就挑一種極冷的花,配上最愛的琴成為我的名字吧。
「梨花琴。」
「很好很好,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徒弟了。瞧你那件衣服,真難看,明兒我給你找一件合適的換上。」
「是,師傅。」
師傅給了我一身黑衣,接著把我一頓痛罵,句句刺進我的心。我哭了,換來的是一句話:
「你連這點小小的考驗都經受不了,又談何報仇呢?」
從那以後,我明白了,要冷,一定要冷!我努力地改變著自己,幾年後,要我眼也不眨殺光一城人也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現在你可以出師了。」
來時的衣服師傅還給我留著,我依然可以很合適地穿上它們。我帶著它們離開,在江湖上混得風生水起。一是因為我的琴技和武功,二是因為我的冷酷。
又過了好久,一個平靜的日子。我換上舊衣服,手持一把梨花古琴回了王府,那什麼王爺正在那裡看著文書。見了我,大為驚訝,我不說話,只浮現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我坐下來,彈了我倆初相識時我彈的那首曲子,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從衣袖裡毫不客氣地拿出一把飛刀,不費吹灰之力就殺了他。接著隨便抓了一個路過掃地的侍女,我把衣裳給她穿上,自己則換上黑衣,她原本穿的衣服也被我毫不客氣地撕了。接著,我淡然離開。
「罷了,罷了,不要再想了,再想下去也沒意思了。」我強行將自己拉回現實。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時的我了。我累了,真的累了。我的心,已經被冷痛了。
「青衣,抱歉。」恆王終於說了話。
「你為何要對我說抱歉呢?」
「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在那邊不合時宜地笑。恆王那個人,我了解。他所愛的女子,你就算費盡生平力氣去改變自己,也無法達到那樣的。他只是欣賞你,最多也只是敬服你罷了!
也許她會哭吧。
但我想錯了。青衣沒有回答恆王,卻沖我走來。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呢?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好好生活。重新開始,再做好人,不是很好嗎?」
我沒有回答。青衣,你不了解我,甚至你對恆王的愛也是盲目的,因為你根本不了解他。但這些都沒有說。
「怎麼,你不願意?」
「我們至始至終都是兩路人,你不用『好心』地將我拉到你認為正確的那條路上去。我自有路可走。」
我不緊不慢地往外走,青衣卻追了出來。
「梨花琴——」
「來世,我們再鬥智斗勇。」
我來到一座小橋上,接著自己如同一片飄落的梨花花瓣一樣落盡了水裡。
生命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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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小鎮,細雨蒙蒙。
櫻花剛剛開過。
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身穿櫻花顏色的衣裳。一人走在橋上。臉上是水汽般的面紗。
她手裡,則是綉著詩句的手帕:
無言之謎,籬欄湘妃歿。
無人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也無人知道她的家在哪兒,也無人知道她要去哪裡......
那麼問題來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哀婉之樂解密篇之白子 下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證明了我的猜想是對的。竹簡有幾次過來安排我任務,我都認真做了,畢竟他才是這一群人的真正領導者。後來我發現,其實竹簡心裡想的真的是懲惡揚善,有時他要我提示名叫青衣(組織里人都稱她「林四娘」)的女子解開一件件江湖疑案,實在不行了可以親自上前去。而梨花琴,應該只是想得到江湖上流傳的寶貝,又滿足自己殺人稱霸的妄想吧。兩人都是「上頭」,有時也會下衝突的命令,組織里的人應該有相當一部分已被指揮得暈頭轉向了,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
或許這樣也不太可能,因為梨花琴總會變著方法讓他們都相信她。我恍恍惚惚地度過著每一天,不敢主動去找黑棋,黑棋也不來找我了。但我對他的情意卻絲毫未減。
情況有所改變,是從彩墨來的那一天開始的。
大家在一片樹林里,我做完了該作的事情休息的時候,彩墨來了。
「你好。」彩墨的風格絲毫不像那些冷冰冰的其他成員。更讓我驚訝是,她接下來居然直奔主題!
「你好——」
「我看出來了,你是不是喜歡黑棋?」
我驚詫無比,這樣的事情,除了梨花琴,沒有人有足夠強的觀察力看出來。
「是——不是——」
話一出口我就想罵自己,此時我是不需要回答的。
「別管是不是了,現在輪不到我們兩個做事,來,我幫你打扮一下,去見他就是了。」
我有種想逃避的感覺,卻還是跟著彩墨乖乖地去了。自從離開戲台以後,好久不曾梳妝打扮,玉釵、簪子像是從未相識;胭脂、水粉猶如前世之物。我任由彩墨弄這弄那,看著鏡中的自己,竟有些驚訝,這是我嗎?
「白子——嗯,姐姐——你看這樣好不好?」
怎會不好,已經好得超乎了我的想象。過去很少這樣打扮,未想過今天這樣會如此自然。彩墨為我挑了一件素白色的衣裳,只幫我淡淡地塗了點桃花粉,首飾亦全用白、青二色的玉質。很是素淡,我卻喜歡。
「這樣是不是太素淡了?」
「沒有,太過妖嬈濃艷反而不好了。」我一點都不覺得這樣像穿孝,倒是覺得美得驚艷,美得令人心悸。
「彩墨,梨花琴會不會知道?」
「管那麼多幹什麼?」
幸好一路上沒有遇見其他人,找到了黑棋,我帶著求助的眼神向彩墨看去。
「我去檢查一下外面。」她卻不肯幫我。
可想來也在情理之中,她只能幫到我這裡了,接下來,還要我自己來。
「白子——你——」
「不好看嗎?」我幾乎要逃跑。
「很好看!」
黑棋突然抱住了我,雖然很輕很輕。此時言語是多餘的,一切都是多餘的,除了我們。
他漸漸地鬆開了懷抱,我彷彿從夢中醒來。
「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我微微有些失落,卻想到了竹簡大哥說過的話:「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忘記我們的初衷,這才是第一位。」
「燈亮一盞,是為了照亮另一盞;走這一步,是為了看看下一步。」
可我的這一步,卻走得放肆,走得大膽,走得完全依靠感覺,卻也走得無怨無悔。
我曾經目睹著一朵花在春末的凄涼中凋謝,當時覺得悲傷惋惜,現在卻淡然了。只要自己曾經盛開過,香消玉殞也值得了。
聽天由命吧,以後不要找彩墨,更不要找黑棋了。
梨花琴不再指派給我任務做,竹簡大哥卻對我讚賞有加。我想我對這一切也看透得差不多了,竹簡大哥就算天大的本事也回天無力了,僅靠我和彩墨兩個女人,能辦成什麼事?
「白子,你在呀。」
是竹簡大哥來了,幸好我剛剛把衣服換了回來。
「等等,什麼聲音——」
好像是彩墨在大聲訓斥新人,這新人剛剛進來半天,我從不管這些事情,況且這新來的小女孩又是不招人注目的。
「大家都在忙,你卻在這裡玩!」
「彩墨姐姐,不是的——梨花琴姐姐讓我出來采兩朵夾竹桃拿回去——」
「不管怎麼樣,立馬就回去!」
我最初覺得真是胡鬧,組織向來是冰冷而嚴肅的,但突然意識到了這件事並非那麼簡單。我找了個理由出去,只見梨花琴令彩墨回去,卻把那不知名的小女孩叫上前來,用帕子接過她手裡的花,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
「別玩了,來幫我泡水喝,這花兒真好看。」
這時竹簡大哥說有緊急任務要我幫忙,我只好離開。
做好了事情回來,卻見大家都聚集在一起,上前去只見剛剛那小女孩死在地上,好像是中毒。
「哦?看樣子,你們都是嫌疑人了?」
「反正不是我!我一直密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書刻可以作證!」棋枰說道,大家都把仇恨的目光投向他,他卻毫無反應。
「我剛才一直在放哨,大家都可以證明!」另一成員潑墨說道,我不是很喜歡她,總對她愛答不理的,可也知道肯定不是她所為。
「難道你們連我也懷疑嗎!」竹簡大哥看樣子很生氣。
「不管你們懷疑誰,反正不是我,我訓完她,她還是活著的,我就去檢查了。」彩墨說道。
「死了人你們都不管嗎?」棋枰又吼道。
「你吼什麼?大家各干各的事,誰會沒事閑著往這裡看!」彩墨立刻回敬他。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兇手是誰,如同一盆涼水澆遍全身。看來,一切都是註定好的,就算怎麼逃,也逃不過命運的魔爪。
竹簡大哥卻突然把我喚走,我有些害怕,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
「白子,我勸你最好還是忘了黑棋,現在組織已經人心渙散,我就算再有本事,也敵不過梨花琴!所以——」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已經忘不掉他了。抱歉,實在不行,就把我踢出組織吧。」
「我明白你的心,我也對江南一位大家小姐情有獨鍾,可畢竟不可能。我不止一次地問自己,是要她,還是要自己最初的目的。白子,希望你也是如此。」
「忘了實在是做不到,可我能竭盡全力把這種感覺藏在心底。」
「這樣是最好了。」
「竹簡大哥,你不回去了嗎?」
「回去也不會被當成兇手,大家早就心照不宣了。殺了人,也不會有人管。」
心照不宣,我也只有苦笑了,戲也該落幕,我也應離去了......
那麼問題來了,兇手是誰?
哀婉之樂解密篇之白子 上
我不知道我的本姓本名。二十二歲之前,我被稱為素官;二十二歲之後,我是白子。
沒錯,我是戲子,唱戲,是在別人眼中下三濫的行當。可又有什麼辦法?也只有自嘆一聲命苦罷了。
我唱的是正旦,整日跟著戲班子走。唱王寶釧,唱秦香蓮,唱孫尚香。台下叫好聲一片,台上的同伴一臉羨慕地看著我,我總會感到有些茫然,便不去迎合。也許就是因為這些,有人為了搶我打傷了人。當時在別人看來,我很鎮定,但其實我心裡是百感交集的。最多的感覺是:我是戲子,但我也是人,不是有錢人家的玩意兒!打那以後,我每日想著離開戲班,去做些別的什麼。雖然有很多人要買我,但他們只能讓我深感自己是一件物品,而非一個獨立的人,去了之後我的命運也不見得能比現在好多少。就在我茫然無奈之際,有一個人突然闖進了我的心裡,他,就是黑棋。
那天,我們在橋頭上唱戲,我演的是孟姜女。心裡也暗暗地想,或許,我這一生,比孟姜女還要悲慘吧。我或許連范喜良都找不到,也只有在戲台上凄涼度過我的餘生。戲唱完了,人們也都漸漸散去了,只有一黑衣男子在橋上注視著我,眼神很特別,不像是傾慕,不像是蔑視,倒像是似曾相識。
我回去卸了妝,趁沒人注意又回到了橋頭上,那男子還在,卻改看橋下的流水。
「你,在看什麼?」我好奇問道。
「這幾天我都在這裡聽你們唱戲。」
「我們?」
「準確來說,是你。雖說你唱得挺好,可我也看出來了,你想去更遠的地方。」
「你是來帶我走的嗎?沒關係,帶我去陰間都行!」我突然瘋了一般,蹲在地上哭起來。
他靜靜地看我哭完,微笑著不說一句話。
「你叫什麼?」他終於開口了。
「素官。」
「我叫黑棋,但這不是名字,是代號。你想跟我走也沒什麼——」
「沒事的,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梨花琴也很早就注意你了,她給你起好了代號,回去以後你就可以知道了。」
毫無疑問,「梨花琴」也是代號,應該是個女人的代號吧。他的意思是要我走江湖,除了江湖上的人,誰會用代號呢?但也比在這裡葬送了一生強!於是,我決定答應他。
「你真特別啊,台上台下都很特別——」他抬起臉來,我這才仔細打量起他的容貌。我見過的美男子很多,所以像他這樣在別人看起來算是可以的容貌在我眼裡也算不上極佳。他的臉龐略顯憔悴,眼神中帶著憂鬱,看來走江湖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我選擇了,便不會重來。
之後,我很順利地離開了戲班,加入了名為冷香的組織。
「你就叫白子吧——」
為什麼?黑棋與白子是相對的。我只是心裡想,卻沒有嘴上說。
每日都執行任務,指派我的梨花琴總是讓我和黑棋一起做事,每次她都冷笑著看著我們。以她的能力,估計早就察覺出我和黑棋的關係不一般了吧。黑棋對我最好,我便加倍地回報他,天長地久,任務危險時,我會竭力護著他;兩人一起犯了錯,也通常是我承擔。但這樣的情況還是很少的。我的武功不高,辦事也做不到他們的「冷」「快」「決斷」。黑棋的身手、聰慧皆是在我之上的,他便耐心指教我,從不厭煩我笨拙,直到我能夠用輕功在樹上自由穿梭,任務從不出錯了為止。他喜歡看著我笑,我也喜歡看著他笑,彷彿忘了我倆的代號。在棋盤上,我倆應是互相殘殺的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我倆卻成了一方的隊友,亦密切勝於隊友。
直到有一天,組織的人都在客棧休息,我無意經過梨花琴的房間,聽到了她和黑棋的對話:
「竹簡早就決定了,你們兩個必須有一個死掉。我給你們起這樣的代號就是警示你們,你們居然還不知道注意,呵呵呵呵——」
「是真的嗎?」
「那是,你別看竹簡整天打著為民除害的旗號,其實呀乾的都是下流無恥的勾當。算了,不和你廢話這麼多。總之竭力爭取活下來的機會,白子,是竹簡間接推薦來的哦——」
起初我暗暗驚訝,只是懷疑,到最後我才明白她在騙黑棋。當時,我恨不得進去殺了她。這時黑棋出來了,我慌忙躲起來,等他走後又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見了梨花琴的自言自語。
「你們那號事,我經歷過,呵呵。」
我才意識到事情可能不這麼簡單,趕緊從另一邊出去找黑棋,黑棋沒有走遠,正在和棋枰商量著什麼,我想叫他,可卻無法發出聲音。黑棋只看了我一眼,又繼續他們的談話。
「白子,梨花琴叫你呢。」整天幫梨花琴做事的書刻來叫我,我因去了梨花琴房間。
「你來了?看這個。」
梨花琴居然沒有找我算賬,我略微詫異。但其實想想又在情理之中,她的冰冷,就是最好的「算賬」手段。
我接過梨花琴手中的紙來看,上面寫著:
三生血有主,心上萬物聲。
「我琢磨了半天了,沒看懂到底是什麼意思,竹簡也很欣賞你的聰明呢——」
聽到這個,我的肺都快氣炸了,解開了謎底之後我的憤怒更為強烈。梨花琴,你為何要這樣針對我?可我能說什麼?既然是自己選擇的,就不能重來!
那麼問題來了,紙上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染血仙客來 第十三章
此時此刻,一個女孩正躲在床下瑟瑟發抖。
「走了吧——」
女孩小心翼翼地提著米黃色的裙子往外走,釵釧環佩叮叮咣咣地響。
「要是鄭姐姐在這裡就好了,她最會想辦法。」
女孩決定先回村。
「你好。」
女孩嚇了一跳,面前站了一個黑衣散發的美人,卻一臉冷酷。
「你是?」
「死神。」
美人,也就是梨花琴,把手裡的一塊帕子蒙在女孩臉上,女孩就失去了知覺。
另一邊,青衣、秦桑和木槿已經跑到了村口。
「累死了,歇會吧。」
「不行,再堅持一會。」秦桑緊緊抓著木槿的手。
「林四娘,好久不見!」
梨花琴抓著黃衣女孩,把她拖到了三人跟前。
「梨香!」秦桑哭了。
「呵呵。」
「梨花琴!」青衣氣得嘴唇發白。
「你也已經料到竹簡死了,不是嗎?」
梨花琴放肆地大笑,笑得渾身亂顫。
「是的,沒錯。不過,你不需要動手,我自己來。」
「死,對吧?」一旁沒有說話的秦桑卻冷笑了起來。
「我知道,成功的幾率很低,對不起了,梨香,木槿姑娘——」
秦桑輕輕地用腳尖點了幾下地。
附近的一片地瞬間燃起來。
「青衣姑娘,好好活吧。」秦桑趁著煙霧瀰漫,含淚把青衣推到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離火有一段距離的秘密入口處。
「秦桑,木槿——」
一個月後,仙客庄。
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僅剩的幾個人發現了一個女子吊在樹上,已經死了。
「姑娘,你何苦呢?」名叫艾篙的倖存者含淚輕輕說著。
「她並不是死。而是,離開。如果換成你,相信也會這樣吧。」艾篙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梳著墜馬髻的黑衣女子,身材比梨花琴矮一點,也纖瘦一點。
「你是誰?」
「她和我一樣,只是理由不同罷了。」黑衣女子笑道,從死去的女子衣領里取出一張紙條,之後就不見了。
紙條上是首類似古體詩的東西:
憂恨繞我心,淚濛因傷欲。
離人情未離,愁開臨月鏡。(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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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篙沒有看見,樹後有一個蒙著水霧般面紗,白緞染花上衣,藍底百花長裙,外面罩了白色絲紗斗篷,斗篷遮住了青絲的女子在憂傷地望著。
更重要的,這女子的容貌,如果艾篙看見,也會大吃一驚的。
問題:紙條上的那首詩想表達什麼意思?
思考:兩個神秘女子分別是誰?
染血仙客來 第十二章
「叫什麼姑娘,叫秦桑就行了。仔細看看,我是誰?」
「粉杏,是你!」木槿望著秦桑,哭了起來。(既然被改成開放題了,我也沒必要再掩藏了)
「噓,叫秦桑。哭什麼啊,這些鐲子,難看死了,快摘下來吧。再說了,也不安全。」
秦桑幫木槿摘鐲子,卻嚇了一跳。
「怎麼了?」青衣扭過臉來,卻也大吃一驚。
「姐姐——」
「你的手怎麼了,他們乾的事,割你的手腕?」
「不是,我自己割的。他們發現了,沒讓我死成。」
「你傻呀,你死了我們怎麼辦!」秦桑抱著木槿哭了起來。
「眼淚留著以後再用也不遲,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外頭沒有人,可以下去。」
「怎麼下去?」
「這裡不高,用繩子爬下去,直接跳窗有危險。不過,要小心別被發現了。」
「確定沒事嗎?」
「確定,不過,你這一堆叮叮咣咣的東西,扔了吧。」
「什麼破衣服,破首飾,我都不要了!包括這個簪子,我不稀罕!」
「其他的都扔了,簪子留著吧。畢竟是,她給你的,那個女子,我永遠都不會忘——還有要是你頭髮散著,掛到東西了就麻煩了。」
「姑娘,這簪子是誰給的?」
「改天再給你解釋也不遲,快走吧。」
三人成功出逃。
另一邊,竹簡處理掉一幫壞蛋之後打算砸開每間房子的門找青衣等人。
「糟了,林四娘已經走了!」
「不用砸,我在。」
一間客房的門突然打開,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走了出來。
「你,你這個冷血的女人!你沒想到,我沒被你毒死吧!」
「冷血?呵呵呵——沒有毒死你,只是不想讓你死罷了。傻子才會採用那種方式毒死你。」
「你!梨花琴!」
「呵呵,我只是個女人,很漂亮,很冷酷的女人。不是嗎?」
「漂亮?白子和彩墨比你好看一千倍!」
「哎喲,如果棋枰在又該罵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梨花琴,你會和我廢話這麼多?」
「沒錯,應該來的是生死決鬥。不過,死的不是你,是林四娘。」
「可惡,你想幹什麼!」
「殺了你,就和捏死一條臭蟲沒什麼區別。哦?你又不是恆王,不是她傾心的恆王。你?」
「你可不許對芳苕做出什麼事!」
「現在組織的人都死完了,就剩你這位光桿司令,我已經叛變。還有,求我,有用么?你喜歡她,我把你們倆葬在一起算了。」
梨花琴冷笑著從閃著白綠寒光的指甲中取出一根針。
「你來吧。」竹簡則是前所未有的安然。
梨花琴卻沒有動手,只是把客店的門全部打開,露出得意的笑容。
「動手吧,我這一生,本來就不值得。」
血,不斷地流失——
「芳苕,希望,林四娘,可以幫你擺脫可憐的命運——」
梨花琴冰冷神秘的身影消失在窗口,竹簡掙扎著用血寫下一行字:
(KNMIOEMTNIAI) ——SHINU
「再見了。其實,活,對我來說,不費力氣。」
那麼問題來了,竹簡寫的這串字什麼意思?
珠鏈玉鐲番外 潔玦白子
白子,這是我在組織里的代號。
掐指一算,我加入組織的時間也不短了。
真是名副其實的組織,叫「冷香」,我覺得他們彷彿都是一具具冷冰冰的屍體,時間長了,我也是一具屍體了。尤其是梨花琴,真是極冷的香。
我從沒見過她開心地笑,也沒有見過她溫柔地對誰說過話。
這組織里的人,唯一能讓我感到不「冷」的也只有黑棋了。
「做什麼呢?」
我正在窗前獨自發獃,背後傳來梨花琴冰冷的聲音,聽不出她是疑問還是生氣了。
「沒事。」
「沒事?」
「白子,該走了。」
幸好黑棋進來提醒我,要不我肯定被梨花琴凍死了。
梨花琴似笑非笑地看了我們倆一眼:
「加油哦,誰死誰活馬上就定了。」
我和黑棋出去。
「喂,你做什麼呢?最近你好像總是心不在焉的。」
我沒有回答。
「好吧,你回去吧,我幫你弄。」
我感覺有些意外,但還是緊緊抓住他。
「不要!」
「你,傻了嗎?你平時可不這樣啊。」
換做和別人,就算是潑墨一起執行任務,我要是敢這麼心不在焉,她早就把我弄死了。
「呵呵呵——」
我們誰也沒有聽見黑暗處的冷笑。
晚上,梨花琴主動來找我,我突然覺得她沒有那麼可怕了。
「梨花琴——」
「哦?」
「你會算命嗎?」我感覺自己已經瘋了。
「你要算命?」
她抓起我的手,梨花般淺白綠色的指甲差點沒嵌進我手心裡。
「哦,你自己去看吧。」她飛快寫好一張紙條,露出冷艷詭異的笑容。
紙條上寫:
ICHI,NI,SAN,YO,(RKOU),HACHI,還有12和24,(CISNHIAA)。
我看完以後沒有恐慌,有的只是悲傷。
黑棋,如果,我們是對手的話。
我希望,我可以滿盤皆輸——
果然,結果如紙條上寫的一樣,沒幾天我就命入黃泉。死了,就死了吧。
那麼問題來了,紙條上寫的東西是什麼意思?
珠鏈玉鐲 第十六章
「姐姐,你終於來了!」
「木槿,還好吧,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事,放心,彩墨救了我一命。」
「這裡不安全,我帶你走吧。」
「好,我們走。」
另一邊,彩墨離開后就回了酒樓,上了最頂層。
「開門。」她敲著一個房間的門。
「誰?」
「彩墨。」
「上頭的命令?」
「出來就是了!」
開門的是與彩墨年齡相仿的潑墨。
「就你一個人?」彩墨坐下。
「沒錯。」潑墨給彩墨倒茶。
「上頭吩咐我來拿鏈子和鐲子。」
「都說了是假的了,害怕你們叛變,真的,在那個地方。我是從梨花琴那裡偷聽的。既然是竹簡大哥讓你拿,我也沒辦法了。」
「真的在哪兒?」
「給你這個條子,喝杯茶吧。」
「不喝了,保命要緊。」
彩墨一揮手,兩個茶杯又回到了潑墨手上。
「真是的,不喝,我就喝了!」
潑墨開始喝茶,彩墨推門走了。
來到沒人的地方,她開始看手裡的條子:
青玉早已碎,花落愁煞紅顏美。
瓷碗無能為,裡外全是離人淚。
「不會吧,這個該死的梨花琴把東西毀了?我還想讓那兩個姑娘好好活呢!」
彩墨難過極了,不過她心想把紙條帶給青衣看看也不錯。
喝茶的潑墨卻感到了不對勁,可是已經晚了,口吐白沫,中毒而死。
彩墨又回到了長亭旁,青衣和木槿還沒來,芳苕和艾篙坐在石凳上發獃。
「不行,我得通知林四娘!」
彩墨往回追,終於看到了青衣和木槿。
「不要去那邊!」
青衣會意,接住了彩墨的紙條。
「你們要的東西!」
彩墨又喊了一聲,她知道自己保不住命了,但是,她還是想喊。
喊完,她就躲到了樹后,看到了正在窺視的棋界。
「上頭的命令,讓你去河裡舀點水,要殺人了!不過放心,輪不到咱們死。」
「是!」
棋界沒有懷疑,立馬來到河邊。
「不行,這裡的水臟死了,去那頭,我們在樹上掩護你。」
棋界被騙得團團轉,畢竟比彩墨來得晚。
「你們這一幫,原來都不是好人!」
......
彩墨看著棋界的屍體,得意地笑了,之後便一頭碰死在樹上。
「結束了!」
「幹得好,這個彩墨本來就想倒戈。梨花琴,鏈子、鐲子咱們倆平分。」
「可能么,呵呵。」
梨花琴伸出冰冷的纖纖玉指,梨花花瓣顏色的指甲閃著光亮。
「收屍。」她說了兩個字。
樹上的棋枰立馬往下跳,可是卻一腳踩空,一個倒栽蔥,摔死了。
梨花琴手裡拿著半截剪短的繩子,得意地笑了。
「竹簡活不了多久了。」她心想,自己已經給竹簡下了慢性毒藥。
梨花琴從樹上下來,悄然離開。
「彩墨,彩墨——」
木槿焦急地喊著。
「彩墨!」她傷心地哭了。
河邊倒著三具屍體,其中一具就是彩墨。
「姐姐,彩墨她——」
彩墨手裡緊緊握著一張紙條,似乎是傳遞給青衣的訊息:
林四娘:
當你看到這張紙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趕緊去找該找的東西,去問:FNTAAGIO
與你對決的人,將是把我逼向絕路的人。
提示:半卷湘簾,雨淚清脆。
青衣抹了抹眼睛。
「彩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多謝了。」
問題:應該去問誰?和誰對決?
思考:東西在哪兒?
(注意:彩墨很可能不全知道誰已經死了)
珠鏈玉鐲 第十五章
「對了,還有,不要叫我姐姐了,我比你小。」
「知道了,我去告訴竹簡他們。」
柱子后飛出一個黑衣人,卻很快就不見了。
另一邊,黑棋走後,白子跳窗跑了出去。
「誰往這裡射飛刀!」
「看你,哪還有點組織里人的模樣。哈哈哈,這個,想要嗎?」
樹上傳來兩個聲音,其中一個人晃動著手裡的一個青玉鐲子。
「你們——從哪裡劫來的!」
「黑棋,哈哈哈,那小子命也快沒了!」
兩個黑影從樹上飛下來,解下了面罩。
「你一個女子,怎麼打得過我們兩個!」
「可惡,原來是你們兩個,我早就發現你們想倒戈了!」
「知道了也沒用了,現在,我們要——」
「殺了我?」
「沒錯,哈哈哈!」
白子想起她剛加入組織那天梨花琴對她說的話:
「冷漠,就是要冷漠。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表現出自己的感情。表情,要永遠冰冷!」
可是現在,她不能了。
「白子,白子你在哪!」
一個男聲傳來,是黑棋。
「危險,你趕緊走!」
「白子——」
黑棋眼神里流露出一種詫異。
「你是梨花琴帶來的,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
「我們的代號註定了,我們兩個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過,我寧願我去死。」
趁兩個叛徒哈哈大笑的時候,白子飛快地把一樣東西纏到黑棋手上。
「你們兩個竊竊私語夠了沒有!」其中一個叛徒不耐煩了。
「要殺人,儘管來吧。」
兩個叛徒沒有想到白子居然如此凜然。
「殺呀,隨你們怎麼殺,我等著呢,快點啊!」
沒想到,兩個叛徒沒有去殺白子,卻拔了刀向黑棋刺去。
「你好好活吧。」
白子凄然一笑,擋下了刀。
兩個叛徒瞪眼了,樹上飛下兩把飛刀。
「該結束了。」冷酷的女聲響起,應該是梨花琴了。
「白子,你居然——」
「我喜歡你,這也許就是最好的理由吧。不許叛變,我就這一句。」
咸澀的水珠,大滴大滴地砸到白子紅蓮盛開的傷口上,從滾燙到冰涼。
黑棋沒有說,其實他心裡,很喜歡白子的。
「黑棋,你傻了嗎?還不趕緊上樹!」一個粗一點的男聲提醒他。
黑棋沒反應。
「你瘋了嗎!她死了就死了,她死了,你就能留下。梨花琴不是說了,你們兩個至少要死一個么!」
提醒他的棋枰強行將黑棋抓上來。
棋枰急得滿頭是汗,梨花琴卻依然一臉冷酷。
也許,在她看來,這兩人都是她的棋子,死了,也不足為奇吧。
「梨花琴,鐲子碎了。」
「不用擔心,假的。」
「黑棋傻了,咱把鏈子給他解下來吧。」
「不用擔心,也是假的。」
「什麼!」
「我就告訴你,沒幾樣東西是真的。」
梨花琴冷笑著,將樹上的黑棋推了下去。
「好吧,請指示。」
「殺了丹青去。」
「是!」
棋枰從樹上跳下來,繞過四具死屍,趕往外面,剛走到長亭邊,卻看見了一幅景象。
「壞事,林四娘在和兩個人說話。」
「棋枰,過來!」
「新來的棋界,你在這!」
「潑墨吩咐的,這兩個姑娘,是竹簡殺的那家的小姐和丫鬟。潑墨已經去報告竹簡了,你趕緊去執行你的任務,我在這盯著。」
「她們買的東西,沒有問題吧?」
「沒有,兩個人餓極了,買的東西都吃了。」
棋枰不再說話,轉身離開。
他去了京城的一家酒樓,上了樓梯,開了門。
「彩墨,你讓一下。」
「幹什麼?」
「上頭的命令,叫你去盯著林四娘。」
「是!」
彩墨好像沒有懷疑。
棋枰陰險一笑,從衣服里掏出一粒藥丸,放到了一杯水裡。
「你要幹什麼?」
「嘿嘿,梨花琴吩咐的。」
棋枰就給丹青灌了下去。
「完成任務。」
棋枰離開后,彩墨才進來。
「多虧我偷換了葯!」
彩墨把丹青叫醒。
「彩墨,怎麼是你,你想叛變嗎?」
「木槿姑娘,你待在這裡,開門的暗號給你,你只要貼在門上就好了。相信你青衣姐姐肯定會把她解開的。」
「青衣姐姐!對,她才不是什麼林四娘,彩墨,你就沒有危險嗎?」
「沒事,放心,你知道該知道的就行了。」
彩墨來到長亭旁,心想她可知道這群人都想幹什麼。
「去酒樓!」她沖著青衣大喊。
青衣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讓芳苕和艾篙先吃著,她去酒樓。
彩墨的線索把青衣引到了正確的房間,門上的暗號如下:
青衣微微一笑,解開暗號進去了。
那麼問題來了,暗號是什麼?
珠鏈玉鐲 第十二章
「梨花琴,我估計林四娘已經破開了紙條上的機密。現在,我建議讓黑棋回來待命。」
「看,黑棋的信號!」
「不愧是黑棋,也該回來了!」
梨花琴嫣然一笑。
「怎麼樣?」梨花琴旁邊一個更加纖瘦,比梨花琴稍微矮一點的女人把窗戶打開,迎接回來的兩個人。
「我和黑棋一直在樹上看著,林四娘估計會去那個地方!」女孩說道。
「對,我們看得一清二楚。請指示。」瘦長男子附和道。
「黑棋,你留下來待命。一切按照預告函執行。除了時間改變,其餘不變!」梨花琴火紅的櫻桃嘴中蹦出幾句冷漠的指示。
「是!」
此刻,纖瘦女子在窗邊放出信號,又立馬關上窗戶。
「梨花琴,這裡留我和黑棋就行。其他人該做事的做事,該轉移的轉移吧。」纖瘦女人的話語同樣冰冷。
「好,走。這裡交給你們。」
梨花琴微微一笑,女孩會意,砸了門出去。
「告辭。」
梨花琴頭也不回地走了。
過了一會,荷花池。
「你在這兒別動,我去看看情況。」
「我去吧。」
「不行,這是上面的指示,你是不想活了,還是有意倒戈?」
「我誓死忠於組織。棋枰,你去吧。」
黑衣碩壯男子看了一眼女孩,苦笑一聲,去看情況。
「姽嫿將軍來了哦。對了,小姑娘,你確定白子已經派人把鏈子拿走了?」
「棋枰,我有正式代號,而且你是信不過我還是怎麼著?」
「不是,彩墨,我是覺得,一共看著那個路的就仨人,再走一個,萬一——」
「這個你放心,白子會想辦法的。」
「不說了,放信號,確保全部人員,包括林四娘都出去了之後再把路封死。你負責放信號,叫他們封路!」
「好。」
棋枰從很隱蔽的位置悄悄走了。
「報告,黑棋,我確保林四娘在荷花池那邊,留了彩墨在那裡等指示封路。現在我們趕緊帶上那個抓來的人質走!」
黑棋依然鎮定,白子卻有些擔憂。
「白子,你是懷疑有人會倒戈嗎?」
「也不全是。廢話少說,我們快走!」
棋枰把上了鎖的柜子打開,從裡面拽出來一個女孩,背上就走。
黑棋和白子也破窗離開。
另一邊,彩墨就在那靜靜地看著。
「黑棋他們應該都出去了吧。我該放信號了。」
彩墨放完信號,就離開了。
梨花琴等人相繼從唯一的出口離開,最後走的彩墨留下線索。
「這樣的話,林四娘就應該往這裡走。」
她沒有看見,此時樹上還有兩個人沒走。
「這個小姑娘留著不要殺了。殺了林四娘,鏈子鐲子都是咱的。」
「咱倆平分,林四娘身上還有兩條鏈子。」
「你要三條鏈子吧,我要鐲子。」
「拿完東西以後咱們倒戈,殺了棋枰他們。嘿嘿——」
正說著,青衣見荷花池那邊沒有動靜,就順著彩墨留下的線索來了。
「放飛刀!」
四道刺眼的光亮從樹上直衝向青衣。
「危險!」
一個黑影衝到青衣前面,接住了飛刀。
「恆王,你沒走!」
「白子和黑棋早已經看出來了,你們兩個想倒戈!梨花琴的意思,對你們兩個不用留情!」
突然,樹上的兩個人摔了下來,口吐鮮血,不一會兒就死了。
代號恆王的人把一張紙固定在樹上,就從出口離開了。
臨走時他還看了青衣一眼。那雙眼睛,就是青衣永遠都不會忘的那雙眼睛。
「那天救我的人,應該就是你了吧。害我的人,就是這兩個人了吧。」
青衣取下樹上的紙條,只見上面寫著:
「雖然我還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好是壞。但是,我會像姽嫿將軍一樣,我的恆王!」
問題:紙上寫的秘密地點是哪兒?
思考:彩墨最有可能是誰?
(注意:本題加密的是日文,需要日語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