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婉之乐解密篇之白子 上
我不知道我的本姓本名。二十二岁之前,我被称为素官;二十二岁之后,我是白子。
没错,我是戏子,唱戏,是在别人眼中下三滥的行当。可又有什么办法?也只有自叹一声命苦罢了。
我唱的是正旦,整日跟着戏班子走。唱王宝钏,唱秦香莲,唱孙尚香。台下叫好声一片,台上的同伴一脸羡慕地看着我,我总会感到有些茫然,便不去迎合。也许就是因为这些,有人为了抢我打伤了人。当时在别人看来,我很镇定,但其实我心里是百感交集的。最多的感觉是:我是戏子,但我也是人,不是有钱人家的玩意儿!打那以后,我每日想着离开戏班,去做些别的什么。虽然有很多人要买我,但他们只能让我深感自己是一件物品,而非一个独立的人,去了之后我的命运也不见得能比现在好多少。就在我茫然无奈之际,有一个人突然闯进了我的心里,他,就是黑棋。
那天,我们在桥头上唱戏,我演的是孟姜女。心里也暗暗地想,或许,我这一生,比孟姜女还要悲惨吧。我或许连范喜良都找不到,也只有在戏台上凄凉度过我的余生。戏唱完了,人们也都渐渐散去了,只有一黑衣男子在桥上注视着我,眼神很特别,不像是倾慕,不像是蔑视,倒像是似曾相识。
我回去卸了妆,趁没人注意又回到了桥头上,那男子还在,却改看桥下的流水。
“你,在看什么?”我好奇问道。
“这几天我都在这里听你们唱戏。”
“我们?”
“准确来说,是你。虽说你唱得挺好,可我也看出来了,你想去更远的地方。”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没关系,带我去阴间都行!”我突然疯了一般,蹲在地上哭起来。
他静静地看我哭完,微笑着不说一句话。
“你叫什么?”他终于开口了。
“素官。”
“我叫黑棋,但这不是名字,是代号。你想跟我走也没什么——”
“没事的,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梨花琴也很早就注意你了,她给你起好了代号,回去以后你就可以知道了。”
毫无疑问,“梨花琴”也是代号,应该是个女人的代号吧。他的意思是要我走江湖,除了江湖上的人,谁会用代号呢?但也比在这里葬送了一生强!于是,我决定答应他。
“你真特别啊,台上台下都很特别——”他抬起脸来,我这才仔细打量起他的容貌。我见过的美男子很多,所以像他这样在别人看起来算是可以的容貌在我眼里也算不上极佳。他的脸庞略显憔悴,眼神中带着忧郁,看来走江湖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我选择了,便不会重来。
之后,我很顺利地离开了戏班,加入了名为冷香的组织。
“你就叫白子吧——”
为什么?黑棋与白子是相对的。我只是心里想,却没有嘴上说。
每日都执行任务,指派我的梨花琴总是让我和黑棋一起做事,每次她都冷笑着看着我们。以她的能力,估计早就察觉出我和黑棋的关系不一般了吧。黑棋对我最好,我便加倍地回报他,天长地久,任务危险时,我会竭力护着他;两人一起犯了错,也通常是我承担。但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少的。我的武功不高,办事也做不到他们的“冷”“快”“决断”。黑棋的身手、聪慧皆是在我之上的,他便耐心指教我,从不厌烦我笨拙,直到我能够用轻功在树上自由穿梭,任务从不出错了为止。他喜欢看着我笑,我也喜欢看着他笑,仿佛忘了我俩的代号。在棋盘上,我俩应是互相残杀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我俩却成了一方的队友,亦密切胜于队友。
直到有一天,组织的人都在客栈休息,我无意经过梨花琴的房间,听到了她和黑棋的对话:
“竹简早就决定了,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个死掉。我给你们起这样的代号就是警示你们,你们居然还不知道注意,呵呵呵呵——”
“是真的吗?”
“那是,你别看竹简整天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其实呀干的都是下流无耻的勾当。算了,不和你废话这么多。总之竭力争取活下来的机会,白子,是竹简间接推荐来的哦——”
起初我暗暗惊讶,只是怀疑,到最后我才明白她在骗黑棋。当时,我恨不得进去杀了她。这时黑棋出来了,我慌忙躲起来,等他走后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了梨花琴的自言自语。
“你们那号事,我经历过,呵呵。”
我才意识到事情可能不这么简单,赶紧从另一边出去找黑棋,黑棋没有走远,正在和棋枰商量着什么,我想叫他,可却无法发出声音。黑棋只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他们的谈话。
“白子,梨花琴叫你呢。”整天帮梨花琴做事的书刻来叫我,我因去了梨花琴房间。
“你来了?看这个。”
梨花琴居然没有找我算账,我略微诧异。但其实想想又在情理之中,她的冰冷,就是最好的“算账”手段。
我接过梨花琴手中的纸来看,上面写着:
三生血有主,心上万物声。
“我琢磨了半天了,没看懂到底是什么意思,竹简也很欣赏你的聪明呢——”
听到这个,我的肺都快气炸了,解开了谜底之后我的愤怒更为强烈。梨花琴,你为何要这样针对我?可我能说什么?既然是自己选择的,就不能重来!
那么问题来了,纸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珠链玉镯 第十六章
“姐姐,你终于来了!”
“木槿,还好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事,放心,彩墨救了我一命。”
“这里不安全,我带你走吧。”
“好,我们走。”
另一边,彩墨离开后就回了酒楼,上了最顶层。
“开门。”她敲着一个房间的门。
“谁?”
“彩墨。”
“上头的命令?”
“出来就是了!”
开门的是与彩墨年龄相仿的泼墨。
“就你一个人?”彩墨坐下。
“没错。”泼墨给彩墨倒茶。
“上头吩咐我来拿链子和镯子。”
“都说了是假的了,害怕你们叛变,真的,在那个地方。我是从梨花琴那里偷听的。既然是竹简大哥让你拿,我也没办法了。”
“真的在哪儿?”
“给你这个条子,喝杯茶吧。”
“不喝了,保命要紧。”
彩墨一挥手,两个茶杯又回到了泼墨手上。
“真是的,不喝,我就喝了!”
泼墨开始喝茶,彩墨推门走了。
来到没人的地方,她开始看手里的条子:
青玉早已碎,花落愁煞红颜美。
瓷碗无能为,里外全是离人泪。
“不会吧,这个该死的梨花琴把东西毁了?我还想让那两个姑娘好好活呢!”
彩墨难过极了,不过她心想把纸条带给青衣看看也不错。
喝茶的泼墨却感到了不对劲,可是已经晚了,口吐白沫,中毒而死。
彩墨又回到了长亭旁,青衣和木槿还没来,芳苕和艾篙坐在石凳上发呆。
“不行,我得通知林四娘!”
彩墨往回追,终于看到了青衣和木槿。
“不要去那边!”
青衣会意,接住了彩墨的纸条。
“你们要的东西!”
彩墨又喊了一声,她知道自己保不住命了,但是,她还是想喊。
喊完,她就躲到了树后,看到了正在窥视的棋界。
“上头的命令,让你去河里舀点水,要杀人了!不过放心,轮不到咱们死。”
“是!”
棋界没有怀疑,立马来到河边。
“不行,这里的水脏死了,去那头,我们在树上掩护你。”
棋界被骗得团团转,毕竟比彩墨来得晚。
“你们这一帮,原来都不是好人!”
......
彩墨看着棋界的尸体,得意地笑了,之后便一头碰死在树上。
“结束了!”
“干得好,这个彩墨本来就想倒戈。梨花琴,链子、镯子咱们俩平分。”
“可能么,呵呵。”
梨花琴伸出冰冷的纤纤玉指,梨花花瓣颜色的指甲闪着光亮。
“收尸。”她说了两个字。
树上的棋枰立马往下跳,可是却一脚踩空,一个倒栽葱,摔死了。
梨花琴手里拿着半截剪短的绳子,得意地笑了。
“竹简活不了多久了。”她心想,自己已经给竹简下了慢性毒药。
梨花琴从树上下来,悄然离开。
“彩墨,彩墨——”
木槿焦急地喊着。
“彩墨!”她伤心地哭了。
河边倒着三具尸体,其中一具就是彩墨。
“姐姐,彩墨她——”
彩墨手里紧紧握着一张纸条,似乎是传递给青衣的讯息:
林四娘:
当你看到这张纸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赶紧去找该找的东西,去问:FNTAAGIO
与你对决的人,将是把我逼向绝路的人。
提示:半卷湘帘,雨泪清脆。
青衣抹了抹眼睛。
“彩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了。”
问题:应该去问谁?和谁对决?
思考:东西在哪儿?
(注意:彩墨很可能不全知道谁已经死了)
哀婉之乐解密篇之白子 下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证明了我的猜想是对的。竹简有几次过来安排我任务,我都认真做了,毕竟他才是这一群人的真正领导者。后来我发现,其实竹简心里想的真的是惩恶扬善,有时他要我提示名叫青衣(组织里人都称她“林四娘”)的女子解开一件件江湖疑案,实在不行了可以亲自上前去。而梨花琴,应该只是想得到江湖上流传的宝贝,又满足自己杀人称霸的妄想吧。两人都是“上头”,有时也会下冲突的命令,组织里的人应该有相当一部分已被指挥得晕头转向了,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
或许这样也不太可能,因为梨花琴总会变着方法让他们都相信她。我恍恍惚惚地度过着每一天,不敢主动去找黑棋,黑棋也不来找我了。但我对他的情意却丝毫未减。
情况有所改变,是从彩墨来的那一天开始的。
大家在一片树林里,我做完了该作的事情休息的时候,彩墨来了。
“你好。”彩墨的风格丝毫不像那些冷冰冰的其他成员。更让我惊讶是,她接下来居然直奔主题!
“你好——”
“我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喜欢黑棋?”
我惊诧无比,这样的事情,除了梨花琴,没有人有足够强的观察力看出来。
“是——不是——”
话一出口我就想骂自己,此时我是不需要回答的。
“别管是不是了,现在轮不到我们两个做事,来,我帮你打扮一下,去见他就是了。”
我有种想逃避的感觉,却还是跟着彩墨乖乖地去了。自从离开戏台以后,好久不曾梳妆打扮,玉钗、簪子像是从未相识;胭脂、水粉犹如前世之物。我任由彩墨弄这弄那,看着镜中的自己,竟有些惊讶,这是我吗?
“白子——嗯,姐姐——你看这样好不好?”
怎会不好,已经好得超乎了我的想象。过去很少这样打扮,未想过今天这样会如此自然。彩墨为我挑了一件素白色的衣裳,只帮我淡淡地涂了点桃花粉,首饰亦全用白、青二色的玉质。很是素淡,我却喜欢。
“这样是不是太素淡了?”
“没有,太过妖娆浓艳反而不好了。”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像穿孝,倒是觉得美得惊艳,美得令人心悸。
“彩墨,梨花琴会不会知道?”
“管那么多干什么?”
幸好一路上没有遇见其他人,找到了黑棋,我带着求助的眼神向彩墨看去。
“我去检查一下外面。”她却不肯帮我。
可想来也在情理之中,她只能帮到我这里了,接下来,还要我自己来。
“白子——你——”
“不好看吗?”我几乎要逃跑。
“很好看!”
黑棋突然抱住了我,虽然很轻很轻。此时言语是多余的,一切都是多余的,除了我们。
他渐渐地松开了怀抱,我仿佛从梦中醒来。
“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我微微有些失落,却想到了竹简大哥说过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我们的初衷,这才是第一位。”
“灯亮一盏,是为了照亮另一盏;走这一步,是为了看看下一步。”
可我的这一步,却走得放肆,走得大胆,走得完全依靠感觉,却也走得无怨无悔。
我曾经目睹着一朵花在春末的凄凉中凋谢,当时觉得悲伤惋惜,现在却淡然了。只要自己曾经盛开过,香消玉殒也值得了。
听天由命吧,以后不要找彩墨,更不要找黑棋了。
梨花琴不再指派给我任务做,竹简大哥却对我赞赏有加。我想我对这一切也看透得差不多了,竹简大哥就算天大的本事也回天无力了,仅靠我和彩墨两个女人,能办成什么事?
“白子,你在呀。”
是竹简大哥来了,幸好我刚刚把衣服换了回来。
“等等,什么声音——”
好像是彩墨在大声训斥新人,这新人刚刚进来半天,我从不管这些事情,况且这新来的小女孩又是不招人注目的。
“大家都在忙,你却在这里玩!”
“彩墨姐姐,不是的——梨花琴姐姐让我出来采两朵夹竹桃拿回去——”
“不管怎么样,立马就回去!”
我最初觉得真是胡闹,组织向来是冰冷而严肃的,但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并非那么简单。我找了个理由出去,只见梨花琴令彩墨回去,却把那不知名的小女孩叫上前来,用帕子接过她手里的花,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
“别玩了,来帮我泡水喝,这花儿真好看。”
这时竹简大哥说有紧急任务要我帮忙,我只好离开。
做好了事情回来,却见大家都聚集在一起,上前去只见刚刚那小女孩死在地上,好像是中毒。
“哦?看样子,你们都是嫌疑人了?”
“反正不是我!我一直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书刻可以作证!”棋枰说道,大家都把仇恨的目光投向他,他却毫无反应。
“我刚才一直在放哨,大家都可以证明!”另一成员泼墨说道,我不是很喜欢她,总对她爱答不理的,可也知道肯定不是她所为。
“难道你们连我也怀疑吗!”竹简大哥看样子很生气。
“不管你们怀疑谁,反正不是我,我训完她,她还是活着的,我就去检查了。”彩墨说道。
“死了人你们都不管吗?”棋枰又吼道。
“你吼什么?大家各干各的事,谁会没事闲着往这里看!”彩墨立刻回敬他。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凶手是谁,如同一盆凉水浇遍全身。看来,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就算怎么逃,也逃不过命运的魔爪。
竹简大哥却突然把我唤走,我有些害怕,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白子,我劝你最好还是忘了黑棋,现在组织已经人心涣散,我就算再有本事,也敌不过梨花琴!所以——”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已经忘不掉他了。抱歉,实在不行,就把我踢出组织吧。”
“我明白你的心,我也对江南一位大家小姐情有独钟,可毕竟不可能。我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是要她,还是要自己最初的目的。白子,希望你也是如此。”
“忘了实在是做不到,可我能竭尽全力把这种感觉藏在心底。”
“这样是最好了。”
“竹简大哥,你不回去了吗?”
“回去也不会被当成凶手,大家早就心照不宣了。杀了人,也不会有人管。”
心照不宣,我也只有苦笑了,戏也该落幕,我也应离去了......
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是谁?
珠链玉镯 第十二章
“梨花琴,我估计林四娘已经破开了纸条上的机密。现在,我建议让黑棋回来待命。”
“看,黑棋的信号!”
“不愧是黑棋,也该回来了!”
梨花琴嫣然一笑。
“怎么样?”梨花琴旁边一个更加纤瘦,比梨花琴稍微矮一点的女人把窗户打开,迎接回来的两个人。
“我和黑棋一直在树上看着,林四娘估计会去那个地方!”女孩说道。
“对,我们看得一清二楚。请指示。”瘦长男子附和道。
“黑棋,你留下来待命。一切按照预告函执行。除了时间改变,其余不变!”梨花琴火红的樱桃嘴中蹦出几句冷漠的指示。
“是!”
此刻,纤瘦女子在窗边放出信号,又立马关上窗户。
“梨花琴,这里留我和黑棋就行。其他人该做事的做事,该转移的转移吧。”纤瘦女人的话语同样冰冷。
“好,走。这里交给你们。”
梨花琴微微一笑,女孩会意,砸了门出去。
“告辞。”
梨花琴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一会,荷花池。
“你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情况。”
“我去吧。”
“不行,这是上面的指示,你是不想活了,还是有意倒戈?”
“我誓死忠于组织。棋枰,你去吧。”
黑衣硕壮男子看了一眼女孩,苦笑一声,去看情况。
“姽婳将军来了哦。对了,小姑娘,你确定白子已经派人把链子拿走了?”
“棋枰,我有正式代号,而且你是信不过我还是怎么着?”
“不是,彩墨,我是觉得,一共看着那个路的就仨人,再走一个,万一——”
“这个你放心,白子会想办法的。”
“不说了,放信号,确保全部人员,包括林四娘都出去了之后再把路封死。你负责放信号,叫他们封路!”
“好。”
棋枰从很隐蔽的位置悄悄走了。
“报告,黑棋,我确保林四娘在荷花池那边,留了彩墨在那里等指示封路。现在我们赶紧带上那个抓来的人质走!”
黑棋依然镇定,白子却有些担忧。
“白子,你是怀疑有人会倒戈吗?”
“也不全是。废话少说,我们快走!”
棋枰把上了锁的柜子打开,从里面拽出来一个女孩,背上就走。
黑棋和白子也破窗离开。
另一边,彩墨就在那静静地看着。
“黑棋他们应该都出去了吧。我该放信号了。”
彩墨放完信号,就离开了。
梨花琴等人相继从唯一的出口离开,最后走的彩墨留下线索。
“这样的话,林四娘就应该往这里走。”
她没有看见,此时树上还有两个人没走。
“这个小姑娘留着不要杀了。杀了林四娘,链子镯子都是咱的。”
“咱俩平分,林四娘身上还有两条链子。”
“你要三条链子吧,我要镯子。”
“拿完东西以后咱们倒戈,杀了棋枰他们。嘿嘿——”
正说着,青衣见荷花池那边没有动静,就顺着彩墨留下的线索来了。
“放飞刀!”
四道刺眼的光亮从树上直冲向青衣。
“危险!”
一个黑影冲到青衣前面,接住了飞刀。
“恒王,你没走!”
“白子和黑棋早已经看出来了,你们两个想倒戈!梨花琴的意思,对你们两个不用留情!”
突然,树上的两个人摔了下来,口吐鲜血,不一会儿就死了。
代号恒王的人把一张纸固定在树上,就从出口离开了。
临走时他还看了青衣一眼。那双眼睛,就是青衣永远都不会忘的那双眼睛。
“那天救我的人,应该就是你了吧。害我的人,就是这两个人了吧。”
青衣取下树上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虽然我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好是坏。但是,我会像姽婳将军一样,我的恒王!”
问题:纸上写的秘密地点是哪儿?
思考:彩墨最有可能是谁?
(注意:本题加密的是日文,需要日语知识)
珠链玉镯 第十五章
“对了,还有,不要叫我姐姐了,我比你小。”
“知道了,我去告诉竹简他们。”
柱子后飞出一个黑衣人,却很快就不见了。
另一边,黑棋走后,白子跳窗跑了出去。
“谁往这里射飞刀!”
“看你,哪还有点组织里人的模样。哈哈哈,这个,想要吗?”
树上传来两个声音,其中一个人晃动着手里的一个青玉镯子。
“你们——从哪里劫来的!”
“黑棋,哈哈哈,那小子命也快没了!”
两个黑影从树上飞下来,解下了面罩。
“你一个女子,怎么打得过我们两个!”
“可恶,原来是你们两个,我早就发现你们想倒戈了!”
“知道了也没用了,现在,我们要——”
“杀了我?”
“没错,哈哈哈!”
白子想起她刚加入组织那天梨花琴对她说的话:
“冷漠,就是要冷漠。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感情。表情,要永远冰冷!”
可是现在,她不能了。
“白子,白子你在哪!”
一个男声传来,是黑棋。
“危险,你赶紧走!”
“白子——”
黑棋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诧异。
“你是梨花琴带来的,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我们的代号注定了,我们两个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过,我宁愿我去死。”
趁两个叛徒哈哈大笑的时候,白子飞快地把一样东西缠到黑棋手上。
“你们两个窃窃私语够了没有!”其中一个叛徒不耐烦了。
“要杀人,尽管来吧。”
两个叛徒没有想到白子居然如此凛然。
“杀呀,随你们怎么杀,我等着呢,快点啊!”
没想到,两个叛徒没有去杀白子,却拔了刀向黑棋刺去。
“你好好活吧。”
白子凄然一笑,挡下了刀。
两个叛徒瞪眼了,树上飞下两把飞刀。
“该结束了。”冷酷的女声响起,应该是梨花琴了。
“白子,你居然——”
“我喜欢你,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理由吧。不许叛变,我就这一句。”
咸涩的水珠,大滴大滴地砸到白子红莲盛开的伤口上,从滚烫到冰凉。
黑棋没有说,其实他心里,很喜欢白子的。
“黑棋,你傻了吗?还不赶紧上树!”一个粗一点的男声提醒他。
黑棋没反应。
“你疯了吗!她死了就死了,她死了,你就能留下。梨花琴不是说了,你们两个至少要死一个么!”
提醒他的棋枰强行将黑棋抓上来。
棋枰急得满头是汗,梨花琴却依然一脸冷酷。
也许,在她看来,这两人都是她的棋子,死了,也不足为奇吧。
“梨花琴,镯子碎了。”
“不用担心,假的。”
“黑棋傻了,咱把链子给他解下来吧。”
“不用担心,也是假的。”
“什么!”
“我就告诉你,没几样东西是真的。”
梨花琴冷笑着,将树上的黑棋推了下去。
“好吧,请指示。”
“杀了丹青去。”
“是!”
棋枰从树上跳下来,绕过四具死尸,赶往外面,刚走到长亭边,却看见了一幅景象。
“坏事,林四娘在和两个人说话。”
“棋枰,过来!”
“新来的棋界,你在这!”
“泼墨吩咐的,这两个姑娘,是竹简杀的那家的小姐和丫鬟。泼墨已经去报告竹简了,你赶紧去执行你的任务,我在这盯着。”
“她们买的东西,没有问题吧?”
“没有,两个人饿极了,买的东西都吃了。”
棋枰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他去了京城的一家酒楼,上了楼梯,开了门。
“彩墨,你让一下。”
“干什么?”
“上头的命令,叫你去盯着林四娘。”
“是!”
彩墨好像没有怀疑。
棋枰阴险一笑,从衣服里掏出一粒药丸,放到了一杯水里。
“你要干什么?”
“嘿嘿,梨花琴吩咐的。”
棋枰就给丹青灌了下去。
“完成任务。”
棋枰离开后,彩墨才进来。
“多亏我偷换了药!”
彩墨把丹青叫醒。
“彩墨,怎么是你,你想叛变吗?”
“木槿姑娘,你待在这里,开门的暗号给你,你只要贴在门上就好了。相信你青衣姐姐肯定会把她解开的。”
“青衣姐姐!对,她才不是什么林四娘,彩墨,你就没有危险吗?”
“没事,放心,你知道该知道的就行了。”
彩墨来到长亭旁,心想她可知道这群人都想干什么。
“去酒楼!”她冲着青衣大喊。
青衣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让芳苕和艾篙先吃着,她去酒楼。
彩墨的线索把青衣引到了正确的房间,门上的暗号如下:
青衣微微一笑,解开暗号进去了。
那么问题来了,暗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