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5日(星期日)的中午剛過,在市內一家公寓的最高層的一個房間里,發現了漂亮的金髮女郎間諜穿著睡衣被槍殺的屍體。罪犯是在對面樓頂上開槍的,但無人聽到槍聲,大概使用的是裝有消音的來複槍。在現場看,死者胸部中槍死亡。而另一發子彈卻打在掛在牆上的掛鐘上,指針正指著8點半。解剖時間檢查得出的死亡指定時間也與這個時間基本一致。可是,當第二天抓到兇手時,兇手說有但是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有幾個證人都證明他當天上午8至9點期間,在離作案現場2公裡外的一家快餐廳里吃飯。而實際上就連兇手自己也為自己當時不再作案現場的證明能夠成立而感到吃驚。(提示:案發地點在歐洲)
請推理,這是怎麼回事呢?
警員阿三戴上塑料手套,很小心地避免摸到任何東西。他蹲低身子,輕輕地從梳妝台上捧起受害女子的腦門,由下往上看著死者臉孔。他首先注意到的事情,是她的前額中央有個鮮紅色的圓點。
「死者是印度人嗎?」他不加思索地問道,但下一秒鐘就不禁暗罵自己笨蛋。她是近六尺高、動過硅膠植入手術的金髮歌舞女郎--金髮當然也是染色的。
黃羅探長瞥了一眼,輕笑了一聲。
「那是金屬小圓片。看看你四周。」
阿三環顧周遭,頓時感到窘迫。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星辰酒店歌舞廳後台舞群們的化妝室。放眼望去,地上雖掉落了些小亮片、羽毛和假珍珠,但每件戲服上仍是貼滿了不少上述配件。
額頭上有顆亮片的受害女子身穿浴衣,後腦傷口上的血漬和從椅凳上滴落地氈的血液相符。這個小隔間裡頭儘是打鬥過的痕迹--摔碎的面霜罐、破裂的鏡子、被扔到地上的發刷。
「張曉蕾是有名的壞脾氣,」酒店經理慢吞吞地說。「雖然沒人聽到任何噪音,但是她一定和某人狠狠打了一架。」
「這地方由誰負責?」黃羅問道。
「舞台總監洪浩明,」酒店經理朝著一個拖著腳走路的矮瘦男子點頭。「就是他。」
洪浩明看見眾人往他走來,隨即迎向前去。
「星辰酒店將會是台北最豪華氣派的大飯店,」他低聲解釋道。「發生這種醜聞真是惡夢啊。況且,我們再過四天就要開幕了,預演排練還是一團糟。有曉蕾這種對規章凡事挑剔的人一點忙也幫不上。」
「什麼規章?」阿三問道。
「曉蕾曾經是工會代表。一般人做事通常都很好商量,你進一步我退一步就行啦。可是曉蕾清楚每一項法條。你們看到這個隔間沒?」洪浩明指著犯罪現場,亦即和整個化妝室隔開來的小房間。「曉蕾是掛頭牌演出的歌舞女郎,所以她要求有私人更衣室。我幹了這麼多年舞台總監,還從未遇過哪個演員對這點如此堅持--直到碰上曉蕾。我們最不願意麵對的情況,就是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大家都不太重視的規章上。現在的狀況就很麻煩了。」
「你的狀況也不輕鬆吧?」黃羅問道。「今天下午你人在哪兒?」
「嗯,我想想……我進來的時候大約三點鐘。事情真是一團混亂,液壓升降機不曉得出了什麼問題,更甭提跳水中脫衣舞時所需要的鯊魚奄奄一息,牠們一定有點消化不良。」
「這麼說,你是來來去去到處走動啰。你和張曉蕾有不和嗎?」
「曉蕾跟任何人都鬧不愉快。你去問姚綵衣就知道。她們倆吵起來,就像兩隻野貓在打架。」
姚綵衣是另一位打扮像埃及艷后的歌舞女郎,容貌酷似張曉蕾,唯一不同的是頭髮是黑色的。
「我和夢娜到這裡的時候大概五點鐘吧,」姚綵衣指著另一個紅髮女郎。「今晚有兩段綵排,不過現在看起來大概有得等了,這都要感謝曉蕾姊啊。」她的聲音聽來毫無悲傷之意。「我本來以為我們是最早到的。我猜她一直待在後台,所以才沒人看見她進來。」
說到這裡,姚綵衣突然拉低貼滿紅色亮片的戲服肩帶,露出一條褐色斑痕。
「我想趁大家抵達前先來這裡,把這條曬痕用撲粉掩蓋起來。」姚綵衣邊說邊拉回肩帶。「曉蕾八成會跟導演說的,到時候我一定會因為這些曬痕而被罰錢。」
「為什麼?」阿三獃獃地發問。
「你沒看過脫衣舞啊?」姚綵衣瞪他一眼。「你看過哪個上空舞娘身上有一條條的曬痕?」
黃羅探長把話題延續下去:
「導演對張曉蕾的話一向言聽計從?」
「那可不,」姚綵衣輕嘆了一聲。「他可是為她神魂顛倒啊,警官。」
「屍體是你發現的嗎?」
「不是我。是服裝設計師汪屏裕。」
黃羅找到汪屏裕時,這位服裝設計師正在走廊牆上釘一件上空婚紗。
「我不會假裝很震驚,」汪屏裕說道。「老實說,曉蕾樹敵可不少。她會跑到我的工作室去找幾個配件。如果看不到什麼中意的小玩藝兒,她還會去跟導演打小報告;她就是想看我被開除。」
黃羅探長點點頭,隨手做了紀錄。
「你是幾點鐘到達這裡的?」
「三點半左右吧。」汪屏裕答道。「戲服是今天送到的。滿滿的兩卡車。舞台工作人員把所有戲服搬到化妝室前的衣架上,舞娘進來時就可以找到並取走自己的服裝。」他指著地上一罐可樂。「戲服全搬下車之後,我來到門廊檢視衣架。然後我看見角落邊有一台飲料販賣機,就投幣買了一罐可樂去休息一下。等我再回到衣架前,這時發現戲服多半都被拿走了,但是曉蕾的服裝卻還在衣架上。這很不尋常,因為通常她是第一位取走戲服的人。所以我就走進舞娘的化妝室……」他頓了一下,露出得意的笑容。「大家都很喜歡我設計的服裝。」
「然後呢?」探長催促道。
「總之,我敲了曉蕾的更衣室門,探頭往裡瞧,然後就看見她……這時候差不多是五點四十五分吧,我可以確定沒有人碰過屍體。」
「五點四十五分,」黃羅邊說邊抄在筆記本上。「嗯,所以……」
酒店經理跨步正要帶眾人去見導演,這時若有所思的黃羅探長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重新翻閱筆記本。他心裡暗忖:看來只有某個人可能殺了張曉蕾,而且這個兇手正是剛才面談過的某人。
一天,一個小偷來到W公寓,按了一下5樓某個房間的門鈴,沒有一點聲響。他俯下身,剛想用萬能鑰匙打開房門時,房裡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請稍候。」緊接著,她提高嗓門問了一聲:「誰?」
一會兒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一個漂亮的臉蛋。
小偷一見,忙用力推開房門,一閃身擠進房間,用背頂著門。女郎一見,是個陌生的男人,驚恐的叫道:「你想幹什麼?請出去,不然我要叫警察了!」女郎話還沒說完,小偷像惡虎撲食一般,衝上來緊緊扼住女郎的脖子。女郎拚命掙扎,一腳踢倒了身旁的小桌,上面的電話掉在了床上。不一會兒,女郎反抗越來越弱,最後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床上。
小偷見女郎昏死過去,忙拿過她的手提包翻了過去,從裡面找到50萬日元。隨後他掏出包里的鑰匙,剛要打開衣櫃的抽屜。
突然,房門被打開了,衝進來兩個警察。他們看了看倒在床上的女郎,說:「是你殺她的吧?你被逮捕了!」
小偷望著明晃晃的手銬,呆住了。他想:我作案到現在從來沒有這樣栽過跟頭,殺死這個女人不過5分鐘,窗戶關著。帘子掛著,牆是厚實的,女人的喊叫外面肯定聽不見,是誰告的密呢?
這天晚上,風流偵探斯科特耐不住寂寞,又上街物色一番后,把一個迷人的金髮女郎帶到自己的卧室過夜。就在他們剛剛結束了一陣狂歡之後,床頭柜上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是斯科特嗎?剛才你又和女人鬼混了吧?你們乾的好事,郗已被我錄下音了。老兄,告訴你吧,你床上的那個金髮女郎是街頭黑幫頭頭的情婦。你要是不想讓他知道的話,可以出5000美元買下這盤錄音帶。」聽筒里傳來的是一名男人的聲音。不一會兒,從聽筒里又傳來了錄音帶的聲音,確實是剛才斯科特和金髮發郎做愛時發出的聲音,這使得斯科特驚訝不已。
「一定是有人趁我不在家時,在卧室里安裝了竊聽器。」斯特待想到這兒,便下床把房間里裡外外查了個遍,可是什麼可疑的東西也沒找到。這間卧室前不久剛剛裝好隔音裝置,從室外是絕不可能被竊聽的。為慎重起見,斯科特顧不得紳士的風度,又把金髮女郎帶來的東西也徹底檢查了一遍。除了打火機、香煙、一些零錢和化妝品之外,什麼都沒有。真是怪事。那個打來威脅電話的歹徒,到底用什麼辦法竊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