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的季節,一對新人正在教堂內舉行婚禮。攝影師叫大家站好來拍大合照。這時,除了新郎的兄長和叔父沒有來觀禮之外,應該要到的人都來了。最後,三十多人排好了隊形,中央站著的是新郎和新娘C 攝影師大聲叫大家準備,於是鎂光燈一閃,只聽「砰」的一聲,就見新郎倒地,胸前滿是血。全場人都驚呆了,顯然是新郎中了冷槍。轉眼間,新郎死去。最膽大的兩個男人上前細心觀察,見周圍沒有建築物,應該沒有可能有其他人潛藏,最明顯的是新郎是前面中槍,但不知誰在放冷槍。究竟是誰呢?
蜜月歸來,同事們都羨慕地看著這對新人——珠光寶氣的新娘和意氣風發的新郎。他們到各個辦公室分發在旅途中購買的小紀念品。地中海的陽光把新郎的皮膚晒成了健康的棕褐色,他露齒而笑,潔白整齊的牙齒令人有點目眩,和別人握手的時候,手指上那枚價格不菲的鑽戒更是令人印象深刻。相形之下,他身邊的新娘就顯得更加平庸。事務所里的年輕女士們難掩嫉妒的神情,而男士們則不免暗自嘀咕:這小子算是中了頭彩。
各個辦公室轉了一圈,新娘回家了。新郎鄺查理進了自己的新辦公室。這樁幸運的婚姻讓鄺查理從一個普通的代理律師一躍成為這個事務所的董事會成員。他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娶了一位相貌平平的新娘,而這個新娘恰恰是董事長的女兒。在他的同行們眼中,這筆買賣還是相當合算的。不過,鄺查理也不僅僅是靠著討女人歡心才爬到這個位置的。哈佛大學的畢業證書,美國著名事務所的推薦,以及兢兢業業的工作,都令董事長印象深刻。比如今天,度假回來的第一天,鄺查理就開始加班。他對秘書說,度假期間耽誤了不少工作,他打算把最近積壓的文件處理一下。
第二天早上,清潔工打開鄺查理辦公室的門準備打掃衛生,卻發現了鄺查理的屍體,他的胸口插著一把鋒利的裁紙刀。顯然,是昨晚加班期間某位客人要了他的命。辦公室里沒有搏鬥的痕迹,沒有發現搶劫的跡象,鄺查理身上的財物也沒有任何損失——錢包擱在西服外套里,裡面有兩千元現金以及幾張信用卡;手腕上的勞力士金錶、鑲嵌著碎鑽的領帶夾、辦公桌上的金筆等等都沒有引起兇手的興趣;在鄺查理的褲兜里,還發現了一枚男式鑽戒,那是鄺查理的結婚戒指。警方估計,鄺查理大概是剛剛去過洗手間,洗手的時候把戒指摘了下來,後來忘記再戴上了。沙發前的茶几上放著個煙灰缸,裡面有一支抽了一半的煙蒂,因為鄺查理不抽煙,因此警方懷疑這個煙蒂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那麼昨天事務所下班后,鄺查理接待的客人是誰呢?門房說,有兩個女人先後找過鄺查理。第一個是鄺查理的新婚妻子、事務所董事長的女兒周佩佩,不過她沒待多久就走了。第二個自稱黃琪,來自上海,昨天剛剛到達本地。她是鄺查理的客戶,一個富有的女繼承人。
昨天的新娘、如今的寡婦周佩佩痛不欲生:「昨天我順道來看看查理,叮囑他不要工作得太晚,早點回家,在他辦公室里待了幾分鐘就回去了。我們結婚才四個多月,我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是一個那麼體貼、那麼浪漫、那麼誠實的男人,他對所有人都以誠相待,有誰會狠心殺他呢……」
不過,這個忠實的丈夫對新婚妻子似乎有所保留,因為他生前的客戶黃琪聽說他剛剛結婚的消息后非常驚訝:「怎麼可能?他瘋狂地追求了我半年多!昨天他給我打電話說他剛剛從歐洲回來,我正好路過此地,就到事務所看他。我們聊了一會兒,他說他工作太忙,我們就約好過兩天等他忙完了一起過一個浪漫的晚上。誰想到……這個騙子,我差點答應嫁給他!」
兩個女人都不抽煙,留在辦公室里的煙蒂也不是女士抽的那種類型。清潔工認出了香煙的牌子,事務所所有辦公室都由她打掃,而只有一個人抽這個牌子的香煙。事務所的董事長、周佩佩的父親最後不得不承認,他昨天也去過死者的辦公室。「但鄺查理絕對不是我殺的。昨天我偶然和一個在美國的老同學通電話。他說他正在美國一家律師事務所任職,很巧,鄺查理說他以前也在那個事務所工作。可我的朋友說,他從未聽說過事務所里有鄺查理這麼個人。於是我核對了鄺查理的履歷,發現的他學歷和推薦信都是偽造的。下班后,我發現鄺查理在加班。等其他人都走了,我去了鄺查理的辦公室,指責他欺騙了我,欺騙了我的女兒。鄺查理聲淚俱下地懇求我手下留情放他一馬。但我要對公司負責,要對自己的女兒負責,所以拒絕了他的請求。不過,我答應他,給他留點面子,讓他自己向我的女兒坦白,然後捲鋪蓋滾出我的事務所。說實話,今早一上班我聽說他死了的時候,還以為他是自殺呢。」
警方認為這三個人都有嫌疑,誰的嫌疑最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