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弗吉尼亞州坎伯蘭城的資產者格雷斯家裡,人們正在忙著他女兒的婚事。這是1911 年的元旦前夕。
這天下午,查爾斯·愛德華來到來婚妻格雷斯的家中。格雷斯非常歡迎未婚夫的到來,他倆一起到房間里,說起了俏悄話。他倆依偎著坐在漂亮的絲絨沙發上,旁邊燃著爐子,又舒服又暖和。
一小時過去了,格雷斯的母親覺得他倆談情說愛的時間太長了,就推門進去。見格雷斯和查爾斯在沙發上溫柔地抱在一起親吻,母親去拉了女兒一把。兩個身體「啪」的一聲倒在沙發上。兩張面孔都帶著微笑,表情輕鬆地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但看上去卻是在接吻中幸福地死去的。
房間里沒有可疑之處,也不可能有人進去或出來。醫生被叫來了,他發現了一個問題,查爾斯在臨死前曙里嚼著口香糖,他通過接吻可將口香糖傳入對方嘴中。倘若口香糖含有諸如氫氰酸之類的毒物,那就能成為致死的因素,因此而推斷,他倆可能是雙雙自殺。
雙方家屬互相指責對方害死了己方的人。偵查過程中,先後出現了一個鄰居孩子,和一個住在三樓的房客小姐出來作證。孩子為了好奇而窺視這一對未婚夫婦的親熱場景,他好像看到新郎手中曾拿有瓶子。而三樓的房客小姐是偶然經過窗子的,她好像看到其中一個人拿了一隻碗給另一個人,這樣就使案情更趨複雜化了。
警方解剖了兩具屍體,發現兩人的胃中都有氫氰酸的成份,而男的要多得多。這可能是致命的原因。當時因燒著火爐,也可能是一氧化碳致人於死亡。於是警察把丙只貓放在那問房裡,結果都死了。但解剖顯示,死貓的胃中並沒有氫氰酸。他們又誘使一隻兔子食用夾著氫氰酸的胡蘿蔔,兔子當然被毒死了,但死的樣子和貓死的樣子不一樣,也同這一對未婚夫婦死的樣子不一樣。
此案遂成了懸案。兩年過去了。死人的房子里新搬來兩位老太太,這時那個住在三樓的房客小姐仍在那裡居住,她經常對兩個新鄰居敘述那對未婚夫婦親吻中死去的故事,而且添枝加葉,繪聲繪色,這兩個老太太成了她熱心的聽眾。
嚴冬季節的一天晚上,三樓的房客小姐感到寂寞,就到樓下兩個老太太那裡串門,可是敲不開門。她感到事情不妙,就呼喊左鄰右舍破門而入,這兩位老太太各自坐在椅子上已人事不覺。
三樓的房客小姐大聲喊叫:「我曾說過,這屋子不能住人,果然兇手又回來了!」
醫生被請來了,他採取了與上一次醫生不同的辦法,他把門窗統統打開,並把兩位老太太抬到室外,一刻鐘后,她倆蘇醒了,講了經過情況,事情非常簡單。
那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1994年的3月23日,紐約警察總局的法醫檢查了一具屍體,得出結論:此人死於頭部槍擊。死者名叫羅納德·奧普斯,從他留下的遺書中得知,他本來是想從一幢十層高的樓的頂 部跳下自殺的。然而,當他跳樓後身子經過第九層樓前時,一顆子彈從窗戶里射出,將他當場打死。
警方經過調查發現,死者和開槍的人都不知道一個情況———當時八樓正在施工,工人們在那裡剛裝了一張安全網,也就是說羅納德·奧普斯如果不是被槍擊而亡,他的自殺計劃其實是不能如願的。
然而,根據法律,一般說來,一個人如果實施有計劃的自殺並且最終身亡了,即使自殺過程發生變化未能如自殺者所願,那麼依法也應該認定這個人是自殺。
可是,當警方對九樓射出的子彈進行調查后,案子的性質又有了變化。
當時,九樓的 一對老夫妻發生了口角,正在吵架,老先生拿出了一把槍恐嚇老太太,後來又扣動了扳機,但是子彈沒有打中老太太,而是從窗戶飛了出去擊中了羅納德·奧普斯。
根據法律,一個人如果想殺甲,卻錯殺了乙,那麼仍然應該判這個人對乙犯了殺人罪。因此,此案應該是一樁兇殺案。
當老先生面臨殺人罪的指控時,老先生和老太太都一致表示,他們倆當時都以為槍裡面是沒有子彈的。老先生解釋說,用沒有裝子彈的槍恐嚇老太太,是他許多年以來與 老伴爭吵時一直有的一種做法。他沒有殺害老伴的意圖。如果老兩口的話屬實,那麼這就是一起誤殺的案子。
問題的關鍵就是子彈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由什麼人裝進去的。警方在調查中找到了一名證人,這名證人證明在案發六周之前親眼看到這對老夫妻的兒子往這把槍裡面裝了子彈。警方從更深入的調查中得知,因為老太太決定停止給成年的兒子經濟支持,這個兒子懷恨在心,起了殺意。他知道他的父親有用槍恐嚇老太太的習慣,所以就給槍裝了子彈,希望借父親之手殺了母親。
既然這個兒子明知給槍裝子彈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那麼即使他沒有親自扣動扳機,他也應該被指控犯了殺人罪。所以,此案就成了老夫妻的兒子對羅納德·奧普斯犯下了殺人罪。
但是,峰迴路轉,警方在進一步調查后發現,這對老夫妻的兒子其實就是死者羅納德·奧普斯本人。
那麼這個案件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