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只感覺世界好像是遭遇過一場大劫。
眼前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身體好像被密不透風的石塊所壓住,難以呼吸。
她醒來,只感覺耳邊似乎有蜜蜂在嗡嗡作響。
時不時的嗡嗡作響,讓她忍不住想放聲大斥,可是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醒來,突然發現身邊多出了幾個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們似乎很理解她的孤獨,也不說什麼,就在床邊靜靜地注視著她。
「砰!」 昏昏沉沉間隱約聽到一點動靜,還有某種動物的聲響,猛地一顫,她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數次在夢中看到一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女子,她說:「殺了他!殺了他。」醒來,我看了枕邊熟睡中的他。我怎麼忍心殺他呢,我那麼愛他,他那麼好看那麼優秀。
有一天,我被他一巴掌打醒。周圍一片狼藉,所有東西都被砸壞,只剩下殘骸靜靜地躺在地上。他是發瘋了嗎?我不住地往後縮。他憤怒的眼神終於又變得溫柔,他撫過我腫起的臉頰,溫柔道:「對不起。」
我以為那只是意外,但有一天,他拿著菜刀走向我。他臉上儘是邪惡的笑,然後舉起了刀揮向我。我的左手臂被他砍傷,頓時血流如注。我右手抓起身邊的椅子向他揮了過去,他倒下了。然後我爬起來,一下一下地用椅子砸倒在地上的他……
等我醒來,我已經在醫院了,據說是鄰居聽到家裡的動靜敲門后發現不對報的警。
醫生似乎給了警察一份醫學證明,警察只來給我錄了口供就離開了。
傷好后,我回了家。我站在冰櫃面前,「妹妹,我為你報仇了。」
「我常常做夢,昨天夢見我站在荒蕪的空地上,只有我一個人在走,太陽很亮,雲層稀薄。突然發現有羊群在跑,我變成了狼,追捕著它們,用爪子撕開它們的皮肉,突然之間,裡面露出了一個嬰兒,哇哇地啼哭,我害怕極了,轉身就跑。我會在奔跑中醒來,那時我還在床上,可能是害怕,蓋著很厚的被子卻渾身冰冷。」
第一個人說。
「最近,我也開始不停地做夢了,就像你們曾經說的,夢的開頭十分平靜,我回到了我的故鄉,那裡的山上產玉料,我拿來鎬子,把石頭敲開,用鑿子輕輕地去除碎石,拿出粗料。後來有人看到了我,他是玉礦的主人,他對我憤怒地吼叫,我扔掉了玉料迅速地跑下山。同樣的,我在奔跑的時候醒來,這時候我卻不在床上,渾身冷汗,黏在了衣服上,房東已經關電了,我只能摸黑到浴室沖一個冷水澡。」
第二個人說。
「我倒是好多了,那些可怕的夢漸漸遠去,因為最近睡不著了,公司也開始警告我的業績下滑,如果下個月的業績還是如此差勁,恐怕我就得離開這座別墅了。好了不說我了,新人,說說你吧」
第三個人說。
「很榮幸住進這座合租別墅,也很榮幸加入夢境研究小組,我從小就相信夢是反映現實的,自從上個月,我夢見的公交車連環車禍成為現實之後,我就對此深信不疑。夢境總是能或多或少地提醒我們,周圍發生了什麼,或者即將發生什麼。昨天,我夢見了一個場景,不知道那是哪裡,我看見第三個人和第二個人在一起。」
第四個人說。
「大家來點餅乾吧?今天是奶油味,老規矩,一人兩塊。」
房東說。
這四個人的命運如何?
我愛斑葉的新婚妻子叫易秋醬,小巧可愛的樣子其實挺像他的前妻喵喵噠,我愛斑葉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會對她一見鍾情,因為他還是很愛喵喵噠的,要不是喵喵噠總是在每個夜晚一次次醒來,並一次不落地給他講她的夢,完全不理會他「也不看一看幾點了,講什麼講!」的怒吼,他也不會變得神經衰弱,以致一衝動拋棄了她的。
上天垂憐他,讓他遇到了擁有喵喵噠所有的好卻沒有她的小毛病的易秋醬,在我愛斑葉近乎贖罪一樣的愛的攻勢下,她很快妥協,成了他的新妻子。
讓我愛斑葉始料未及的是,易秋醬的睡眠也很淺,半夜醒來總會溫柔地問一句:「幾點了?」
我愛斑葉漸漸又變得煩躁,他盡量剋制著自己,不希望往日的慘劇再發生。
但是一次次,一夜夜,他終於忍不住了。再一次被易秋醬推醒的時候,他擁住她的肩頭,微笑著說:「親愛的,你看不見外面的夜色嗎?為什麼要一次次地問時間?」
易秋醬完全沒覺察到他臉上的笑有多麼扭曲,她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話,我愛斑葉瞬間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