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司恐怖案錄(之十四) 石中劍惡靈殺人事件 世界著名偵探祐司近日收到一名已故好友的信函,邀請他前往其生前居住過的山莊參加葬禮。好友生前是遠近聞名的富豪和慈善家,曾經接濟過落魄時期的祐司。可惜在臨終前不久的日子裡,他突然不再繼續行善,而是轉而開始大筆砸錢鑽研起了黑魔法之類的旁門左道,並極力反對任何人在山莊內隨身攜帶現代科技設備。從那之後祐司便很少再與他有所往來,而這次收到邀請實屬在祐司意料之外,但念在兩人過去的友誼祐司還是決定赴約。
葬禮當日,祐司身著正裝進入山莊,但映入他眼帘的陌生面孔僅僅只有好友的親屬以及山莊里的傭人。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祐司向好友生前的貼身管家詢問,竟得知了一個驚人的事實:生前好友如雲的友人僅僅只邀請了祐司一人,而他特地拜託祐司獨自前來的理由則是為了讓他成為接下來的遺產繼承儀式的見證人。
祐司身為偵探最厭惡處理的案子就是和遺產有關的一系列糾紛,但此時身處山莊中的他早已沒有回頭的路,於是便也只能硬著頭皮被管家領進了接待室。除了祐司和管家以外,同樣在接待室內還有友人的三個兒子,以及一名女傭。不過他們並沒有熱烈歡迎祐司的到來,反而板著冷冰冰的臉蛋注視著他,這讓祐司非常地不自在。祐司為了避開眾人的視線於是急匆匆地從坐下並將目光移向了別處,卻正好和遠處的一雙眼睛四目相對。渾身一哆嗦的祐司定睛一看,發現原來是山莊內的園丁正在窗外的花園中修建草坪,這才冷靜了下來。而園丁也意識到自己嚇到了客人,於是微微鞠了一躬后便抬著梯子往花園的深處走去。
然而不耐煩的大兒子氣勢洶洶地讓管家宣讀富豪生前留下的遺囑,現場的氣氛又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只見管家走到接待室正中央的一個保險柜前,稍加操作后便從裡面取出一個封蠟的信封。眼尖的祐司憑著封蠟的樣式,確認了那的確就是友人親筆留下的信件。接著,管家當著眾人的面拆開信封並大聲念出遺囑的內容:
親愛的家人們,很抱歉人生的最後那點時光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對於你們一來的支持與鼓勵我感到十分欣慰,所以我也一定會將自己人生中積累的寶貴財富與你們一同分享。只不過,我也堅信這筆財富只有在真正善良的人手中才能幫助更多的人。為此,我特地減少了近年來的慈善活動,轉而向某位高人習得了了一套巫術和一把石中劍。此劍雖為巫術的產物,卻能辨識人的善惡。善良的人能夠毫不費力地將其拔出,而邪惡的人縱使使出渾身解數也不可能將其取出,甚至還會因此遭到石中劍里孕育的惡靈的報復。親愛的家人們啊,若是你們真心為了他人,請務必將石中劍拔出,凡是能夠成功拔出的人都能獲得我的財富。那麼,祝你們好運。 「這什麼過家家遺囑?!給我在這裡開玩笑呢!」心浮氣躁的大兒子讓管家立刻將他帶到位於地下室的石中劍前。石中劍垂直地插入到地上的底座中,似乎是金屬的材質,光看上去似乎就挺沉的。大兒子是家族中出了名的大力士,也在外面得過不少舉重冠軍,於是便第一個上去拔劍。然而,無論他怎樣使力,石中劍都牢牢地插在地上紋絲不動。同樣身強力壯的二兒子也一同上去拔劍,可即便如此還是未能成功。
見分配遺產無望,大兒子不禁發出不甘的咆哮。這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三兒子身上。三兒子從小體弱多病,在幸運地康復后開始盡自己所能幫助他人。如果要說在場的人誰最可能把劍拔出來,應該就是他了。對三兒子嗤之以鼻的大兒子不斷地冷嘲熱諷,但不為所動的三兒子堅定地走上前握住劍柄。不出片刻,伴隨著一陣犀利的金屬摩擦聲,原本紋絲不動的石中劍竟真的被三兒子輕易拔起。
現場一片嘩然,捶胸頓足的大兒子再次上去拔劍,然而卻和最初的情況一樣。一旁目睹的祐司也同樣十分詫異,但事實已定所以大家都不方便多說什麼。管家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了三兒子獨自一人繼承所有遺產後,便讓他到自己的房間商量以後的事情,至於其他人則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祐司對石中劍仍感到好奇,於是自己也上去拔了一下。石劍同樣紋絲不動,於是祐司便也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來到餐廳準備享用早點,可唯獨大兒子和管家沒有出現。山莊的女傭來到大兒子的房門前正想敲門,卻驚恐地發現門縫底下滲出了大量血液。見勢不妙的祐司讓女傭退後,自己率先開門進入。映入眼帘的是眾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一幕,大兒子渾身是血倒在血泊中,身上多處刀傷早已斷氣身亡。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眾人隨後在管家的房間中發現了同樣死亡的管家,他的身上同樣多處砍傷,而原本在地下室中的石中劍早已被拔出並刺入了他的胸口。
一行人迅速報警,警方很快趕到了山莊。死者是大兒子和管家,死因皆為心臟被刺穿一刀斃命。而管家身上的劍,經確認就是原本收藏在地下室的石中劍。整把劍上沒有檢測到任何指紋,但是劍刃上同時檢測到大兒子和管家二人的血液。因此,唯一能夠拔出石中劍的三兒子被當成第一嫌疑人立刻被控制住了。
只不過,對於三兒子是否殺人這一點,祐司和負責辦案的警官都無法拿捏主意。原因很簡單,就動機上而言,已經獨享遺產的三兒子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殺人,更何況他即便真的要殺人也不應該用這種對自己不利的殺人方式。可如果是其他人栽贓嫁禍,又根本不可能拔出石中劍。案情一時間陷入僵局。
祐司詢問三兒子案發當晚他到管家的房間中做了什麼,三兒子回答說他只是和管家交流關於繼承遺產後如何繼續奉獻社會的想法和計劃,之後就回自己的房間睡覺。警方隨後繼續盤問其他人的動向,但大家都表示當時在睡覺,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至於動機方面,警方通過調查發現女傭和三兒子曾是情侶關係,但近期就遺產規劃問題曾有糾紛。山莊中唯一的園丁和管家私底下不和,以至於曾經拳腳相向,是在富豪的調解下兩人才能一起共事。至於二兒子本人,則因公司擴張的問題急需資金擴充企業。
聽完警方的報告,祐司的心中升起了一絲違和感。雖然還不清楚兇手是如何拔出石中劍的,但祐司的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他的
大腦飛速運轉,
思考著任何一種可能性。突然,又一名警員的報告打斷了他的思緒。原來,警方在對鐵劍進行進一步調查時,竟然在劍柄的位置發現了一絲微量的血跡,經調查后發現血跡屬於管家。更加離奇的是,山莊廚房中的刀具全部丟失不見,甚至連園丁用於修建花園的園藝剪也消失不見。
「劍柄上有管家的血?……等等……!難道說兇手當晚真正的行兇方式是……?」祐司心中大驚。「如果是這樣的話,管家身上插著的劍應該是障眼法。可即便是這樣,兇手還是得把石中劍拔出來才行啊……」祐司暗自叫苦,最核心的一塊拼圖還沒找齊。如此一來他根本沒法指認兇手。
「這案子可真懸啊……」一旁辦案的警官掏出一塊隨身攜帶的繪圖板,一邊記錄著一邊問祐司。「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種……
只有弱小的人才能舉起,而力大無窮的人再怎麼努力也舉不起來的東西嗎?」
祐司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身旁的警官沉默不語。只見警官在塗鴉板上隨意記錄下什麼,但似乎又感到不太滿意。接著,他將畫板頂端的一個把手推至另外一邊,畫板上原先記錄下來的內容在一瞬間就被擦除,除了一些油性筆塗過的線條。
似乎是注意到了祐司的目光,警官解釋說說自己會在這種特殊的畫板上事先用油性筆畫好線方便記錄東西,隨後用畫板附帶的筆在上面寫字。這樣如果需要重頭記錄的話只需要拉一下把手就能把幾下的東西全部清除,而其他用油性筆寫的字則不會被擦掉,如此一來就能提高記錄的效率。
聽到這裡,祐司心中一驚。「
有些字會被擦掉,而有些字能被保留下來……?原來是那麼一回事啊!這件事情背後的原理,其實和兇手的作案手法如出一轍!最後一塊拼圖已經集齊,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試問:取出石中劍假借惡靈之名殺人的兇手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