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123278 #123371)
为了摆脱那个监视我的人,我在车门彻底关闭、从站台开走的瞬间,纵身一跃,从门缝钻了出去。
跳出去的瞬间我才想到,那个人也许不值得我这么拼命地躲。不过已经晚了,我没掌握好重心,重重地跌倒在地。想要起身时,钻心的刺痛从右脚传来。
几个好心的路人把我带到了附近的小诊所。
医生帮我治疗后,脚腕仍然很痛。看来暂时走不了了。我躺在诊所里间的病床上,决定好好休息一会。
诊所小,病人却不少。我没休息多久,医生就带着三个学生打扮的人走进来,希望我能坐起来,和他们挤一下。
第一个病人不停地咳嗽着,手上的杯子也跟着一起晃动,可以听见里面冰块撞到杯子的声音。
第二个病人似乎和我一样扭到了脚,脚腕肿起很高,还没等我说话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坐到了床边。
第三个病人也是咳嗽不断,手上抱着已经吃了一半的糖果大礼盒。这种礼盒在隔壁超市买的很不错。
“挤一下是可以……”我坐了起来,“不过我只和那个没有装病的人挤。”
从医疗健康角度分析,没有装病的是哪个?
缉毒有缉毒专家,不插手警方的势力范围是我们的行业规则。但唯有此次是个例外。因为委托人是我们侦探社的要害,连我们头儿也不敢怠慢。说是为了给因吸毒致残的女儿报仇,让我们将同他女儿有关的贩毒团伙干掉。
毒品贩子的名字很快就搞清楚了。但就在我们要下手教训他之前,此人已经命丧黄泉了。是口中饮弹身亡的。身旁丢着一支手枪,是至近距离开的枪。警方断定是自杀,但既无自杀动机也无遗书。因为找不到被人用枪抵入嘴里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枪杀的证据,所以断定为发作性自杀。但我却不能接受这一结论。虽然当初对此案不大上心。但因猎物死了而中止调查,心里有又甘做罢。
被害人大概是被其同伙干掉的,因为他一旦被抓就会供出他们。此人虽然贩毒,但自己却对毒品一尘不染,甚至连烟酒也滴口不沾。不知为何唯独喜好口香糖和巧克力。
他也有个情妇,但好像又不属于他专用。我首先询问了她。
“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男人,可我从未想过希望他去死。至于毒品从哪儿弄的,我一概不知,我今天还是头一回听说他同那种东西有染。”她吐着烟圈跟我说。与死者相反她格外讨厌甜食,也许是为了服丧她,他身穿着黑色晚礼服。
接着我又调查被害人与赌博业是否有瓜葛,找到了一个在小酒馆当跑堂儿的年轻人。
“真是够不幸的呀。不错,我以前就知道他倒腾毒品,可货是从哪儿进的我没问过,先前我劝过他洗手不干算了,干毒品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果不其然,连小命都折腾进去了。”让我灌了几口酒的年轻人,说着说着嘴上就没把门的了,丝毫看不出对朋友的死有何遗憾,只是一个劲儿的用被烟油熏黄了的手指敲打着桌子,招呼服务员上酒。
最后,我又去访问死者常去的牙科诊所。由于此人嗜糖如命,所以满口虫牙,似乎常来诊所看牙。到了诊所,让我在外排队。在外听不到诊所里面有钻头声,说明诊所的隔音设备很好。不过候诊时让患者听到钻头声无疑会使患者感到恐惧。
“虽说是个瘪三,可人长得还很帅的。”将我前边的患者打发走后,年轻的牙科医生无所谓麻烦似的回答了我的提问。“无论怎么给他治,虫牙马上又出来了。他的尸体在自家被发现时,我也被叫去确认身份,可他的脸下半必被打飞了,所以我所能确认的部分已所剩无几。”
那么,受团伙之命将被害人除去者是谁呢?
伊夫林·威廉斯医生在英国出生,小时候随父母移居美国,现在在纽约郊区的一幢大楼里开了家牙科诊所。
”多萝西·胡佛小姐昨天下午3点多钟来到威廉斯诊所镶牙。”巡警温特斯说,”就在医生给她的牙印模时,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伸进来,手中握着手枪。” ”威廉斯医生当时正背对着门,所以只听两声枪响。胡佛小姐被打死了。在案件发生一个小时后,我们找到了嫌疑犯。” ”开电梯的工人说,他在听到枪声之前的几分钟,把一个神色慌张的人送到15楼,那个地方正是牙科诊所。据电梯工描述,我们认为那个人正是假释犯伯顿,他因受雇杀人未遂入狱。”
警长哈利黛安问:”把伯顿那家伙抓来了吗? ”已经抓来了。”温特斯答道,”是在他住所抓到的。” 哈利黛安提审了伯顿,开头就问:”你听说过威廉斯这个人的名字吗?” ”我没听说过。你们问这干什么?” 哈利黛安佯佯一笑:”不为什么,只是两小时前,有位名叫多萝西·胡佛的小姐在他那里遇上了点麻烦,不明不白地倒在血泊中。” ”这关我什么事?整个下午我一直在家睡觉!”伯顿回道。可有人却看见一个长得像你的人在枪响前到15楼去了!”哈利黛安紧逼了一下,目光似剑。 ”不是我,”伯顿大叫,”我长得像很多人。”他接着又说,”从监狱假释出来我从未去过他的牙科诊所。这个威廉斯,我敢打赌这个老头从来没见过我。他要敢乱咬我,我与他拼命!” 哈利黛安厉声道:”伯顿,你露马脚了,准备上断头台吧!”
你能猜出罪犯的申辩中何处露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