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我的脚落在地上,没发出一丝响声。并非是怕惊醒某人,而是不得不如此,又或许此刻不惊醒任何人或物也正是自己希望的。天却不遂愿,忽的刮起一阵冷风,将地上的落叶吹得纷飞作响,门前的感应灯倏地亮起,一抹清冷的光投在身上,影子便突然从身上剥离,重重的摔在了灰白的水泥地上。
定了定心神,抬头看着紧闭的大门和闪着微弱光亮的窗户,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这里终究还是要回来的,平日里的娇生惯养已让我无法再独自在外存活。利落的爬上低矮的围墙边的那棵歪脖子树,跳到半掩的窗户,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滞。以往每次外出晚归,我都会这样进来,而她则会守在窗户边接住我,顺便斥责只要看到我就会乱叫要冲上来咬我的大黄狗。而今夜,我没有惊醒那只狗,她也没有像以往那样过来抱住我。
窗户依旧半掩着,屋子里生着壁炉,但是冷风依旧渗进来,冷飕飕的。她靠在摇椅上,身上裹着围巾,或许是屋里太冷,她的面部像是被冻僵了显得有些僵硬。我跳进屋里,她连眼睛也没有睁。自然我也不会主动去亲近她,我们正在冷战中,至少,我这么认为。
昨天,在这里,她发现了我的朋友,并且将他驱逐出了这个屋子。杰瑞是个孤儿,他或许有个很大的家族,但是他一个人流浪到了这里,他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但是,她,将杰瑞赶走了,并且看到那只大黄狗对杰瑞的暴行却置若罔闻。今天,我偷偷出去就是寻找杰瑞。在一条泛着臭味的水沟里,我发现了他,满身伤痕,并且再也睁不开双眼了。在遭受揉虐之后,他,就那么被遗弃。唯一的朋友,她却说,杰瑞和我是天生的死敌。我,想要报复。
壁炉里的火光更加微弱了,屋子变的昏暗,但是只要此刻她睁开眼睛就一定能看到我眼里泛着的仇恨的光。但是,她没有,依旧静静的靠在那里。奔波一天,又累又饿,可是我不想此刻去找她央求她给我准备晚餐,闭上眼,静静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当我睁开眼时,她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丝毫没有起身给我准备食物的意思。而我昨天出门受了风寒,加上朋友的逝去,觉得自己虚弱极了。躺在那里,一点也不想动。之后每次当我睁开眼看向她时,她都还是那个姿势。哦,对,我们还在冷战中。我缩了缩身子,想要通过减少活动来保持体力,抗争到底。
后来,我似乎发了烧,屋子里的味道也变得奇怪。再次睁眼时,她还躺靠在那里,一样的姿势,但是又稍微有些变化。她比之前似乎胖了一两圈。竟然!竟然在我生病昏迷的时候偷偷吃饭而不顾我的死活。我决定,要离开这里。
长时间没吃东西和生病让我变得虚弱,站起来都变成一件费力的事情。正当我摇晃着走向门口时,一群穿着同样黑色衣服的人撞开了门,走了进来。一位女士蹲下将我抱进怀里,另外几个男人走过去将她抬了起来。她任由他们摆布,眼睛还是没有睁开朝我看一眼。
他们就这样离开了,而那位女子走到门外,将我交给了另一个和被抬走的她很类似的人——满脸皱纹,银白的头发,和以前的她一样,消瘦而不是现在的臃肿。
试推理接下来“我”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