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市的天空今天一直为阴运所笼罩,马尔逊.巴克警探的心情也格外沉重。此刻,他正忧心忡忡的朝嫌疑犯的事务所走去。这是件很棘手的案子,一富家幼子被绑架,虽然付了大笔赎金,可人质却没有生还。显然罪犯一开始就没打算归还人质,恐怕早已将碍手碍脚的幼儿杀掉了。从这一点来看,罪犯肯定是熟悉被害人家内情者无疑。经侦查,常出入被害人家的会计事务所会计师坎纳里森被列为嫌疑对象。其会计事务所就在左前方。这家事务所此前一直生意萧条,门庭冷落,最近却忽然火爆起来,这也不能不令人蹊跷。
巴克与其同僚走进了赫雷斯.坎纳里森会计事务所,见坎纳里森正一张张的用舌头舔着印花在往文件上贴。
“百忙之中,多有打扰,实在……”
“哦,又是为那桩绑架案吧?”坎纳里森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将两人让至待客用的椅子上坐下。“我的合伙人赫雷斯刚好出去了,所以我就不请两位用茶了,很抱歉。我因为身体不好,医生禁止我喝茶,只能喝水,无论走到哪儿也总是药不离身啊。”
他一时喋喋不休,似乎在有意隐瞒什么,但巴克仍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不,不必客气。”
“要是有个女事务员就好了,可直到前一阵子经营情况很糟,一直未顾得上……”
“您是说已经摆脱困境,那么是怎么筹到钱的呢?”
“嗯?不,钱是到处……”
“请您说的具体些。”
“一定要说得那么具体吗?”
巴克端正了一下坐姿,“坎纳里先生,您的血型是A型吧?”
“正如您说的,也许因为我同赫雷斯都是A型血,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不是缘……”
“我们从被送到被害人家的恐吓信的邮票背面验出了您的指纹,且上面留有A型血的唾液,您有舔邮票贴东西的习惯吧?”
“咦,您连这……” “还是让我来问您吧。您的钱是怎么筹措到的?”
“实际上……说起来你们恐怕不会相信,是我捡的。那是绑架案发生数日后的一天,刚好是那边椅子的一旁,有一个什么遗忘的包,里面装的是现金。”
“您告诉赫雷斯了吗?”
“没有。我想大概会有人来问的,便保存起来。但始终没见有人来问,于是……我对赫雷斯说钱是我张罗的,因为前一断时间他干的颇有成绩,所以我也不想落后……”
坎纳里森战战兢兢,以为自己会被逮捕,但巴克他们因无证据,所以便起身告退了。这是个失误。坎纳里森当日晚便服毒自杀了。抽屉里发现了盛毒药的小瓶,但没有发现遗书。
巴克后悔不迭,为了消愁解闷,他同担任坎纳里森尸体解剖的法医随意攀谈起来。谈着谈着,法医忽然想起来了:“对,对,死者是非分泌型体质。”
“糟了!坎纳里森不是绑架罪犯,他是被罪犯所杀,而又被伪装成自杀的。”巴克猛然醒悟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巴克?”同僚问道。 “坎纳里森的会计事务所的经营状况一旦好转,肯定还有一个受益者,即就是合伙人赫雷斯。而且,若将绑架罪犯的罪名转嫁给坎纳里森再伪装其自杀,那么事务所就会悄然落到赫雷斯一个人的手里。”
“可是,断定坎纳里森不是绑架罪犯的证据又是什么?而且,一个被医生禁止连茶都不能喝的人,又怎么可能让其喝毒药呢?”昨日与巴克同去的同僚提出疑问。
“证据是有的,而且是不能唾弃的证据。”巴克不慌不忙的说道。
那么,是什么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