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噴濺在小木桌和桌上的舊式打字機上,桌旁的地上躺著知名小說家王海威,他的臉被槍彈轟得血肉模糊,而那把兇槍正擺在他身邊。黃羅探長的目光從屍體上挪開,環視這間小木屋:一張單人床、其附設抽屜已被拉開,原本應該放在抽屜內的衣物灑落一地。
屋內僅有一張安樂椅,經紀人轉寄的讀者來信正堆在安樂椅旁邊的小桌上。打字機旁邊擺著王海威最新作品的第二十章小說原稿,前十九章不翼而飛。黃羅很驚訝地發現小木屋就這麼一間房間—卧室、浴室、廚房和廁所都沒有。黃羅來案發現場的途中,曾在小木屋附近看到有一間廁所、一口井和一條溪流。位於市郊的小木屋離大路又二十分鐘的腳程,木屋本身有一扇門兩扇窗戶,這兩個窗戶正巧位居大門兩旁。
監識人員小許走到探長身邊,說「長官,我在槍的扣板上找到死者的食指指紋。」
「從他的手寫稿來判斷,此人慣用右手」黃羅說道,「我讀過他的小說。他寫的東西時有點公式化—每一本都是二十個章節,每個故事一定會死十個人。」
「我沒看過」小許的口氣平淡,「阿三去哪了?」
「他去找鋤草工人,聽說那個工人每周五會過來幫忙,為這裡的草坪鋤草。我去屋外看看。」
黃羅走出門外,打算和小木屋的屋主尤凱麗以及附近居民鄭明依談談。
黃羅對鄭明依說道:「鄭先生,聽說你是中午發現屍體的。」
鄭明依摸了摸他的山羊鬍,精神有點緊張,說:「是的。我是來問王先生買不買彩券。我們這個周末要辦一場聯誼晚會,晚會中又抽獎的活動。我快要走到門口時,突然聽到屋內一聲槍響,我沒聽到其他聲音,於是壯起膽子把門一推,結果門就開了。然後我看到王先生躺在那裡,接著我就趕緊跑回家報警了。」
「屋內有別的人嗎?」探長問道。
鄭明依搖搖頭。
「尤女士」黃羅轉向屋主問道,「你這小木屋租給王海威多久了?」
「有五年了。在把初稿打完之前,他是不會離開小木屋的,除非是要簡單梳洗或是要到外面方便一下。」尤凱麗答道,想了想說,「他多付了些租金給我,要我幫他去郵局寄信或取件,以及跑腿買些食物和生活必需品。」
「鄭先生」黃羅又問道,「你和死者熟嗎?」
「不算熟」鄭明依很快就回答,「去年夏天我在雜貨店遇見他一次,但是閑聊了幾句,其實我以前沒有來過小木屋這裡。」
就在此時,警員阿三走進黃羅身邊,兩個人低聲交談幾句后便走向一邊去。
「我問過那個鋤草工人了」阿三向探長報告,「他今天早上的確來這裡鋤過草。我去他家的時候他正在打包行李,說要趁周末去南部拜訪親戚,我叫他暫時別離開,除非得到我們警方的允許。」
「他今天見過王海威嗎?」黃羅問道
「那倒沒有。他說半年前他們曾為鋤草的事情發生口角,從此之後他對王海威是敬而遠之,反正每個月要收錢的時候他就記賬單給房東尤女士,他說他是今早九點來這邊的,鋤完草就走了,到得時候有聽到打字聲,一個鐘頭之後離開時也聽到過打字聲。」
「這個案子非常有趣」黃羅沉思片刻,然後很篤定的說道,「抽屜和死者皮夾內的錢都還在,看似自殺,可是啊,這明明是一樁如假包換的謀殺案。」
請推理兇手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