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猜子蓄谋
“我要跟你说两件很要紧的事情。”
“什么事啊宝贝?”
“我怀孕了。”
“……”
“……”
“还有呢?”
“我好像杀……杀人了。”
“……”
“……啊!”
“只有这么干了。”
一 楸枰之外
炎夏如炙。
街上的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匆匆往来,拼命地逃往建筑物中,只为了享受那带着空调内机气味的清凉。
但在某处办公室中,空调静静的吐纳着冷气,而房间里的男人却与街上的人无异,甚至比他们显得更加燥热不安,他叫陆伯渊。
陆伯渊是个老刑警,后辈虽然都叫他老陆,但心底里都把他当作局里的神一样膜拜。老陆把大半辈子的光阴都耗费在侦破大小的刑事案件上,在即将光荣身退之际,居然连续碰上两宗匪夷所思的密室碎尸案!
老陆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物,但这次的案件似乎已经超于了他的理解范畴,凶手就像可以穿过墙壁一般在密室中自由出入,犯下恶行后逃之夭夭。
出动大量的警力进行现场搜索、取证,排除了强盗入室杀人等外来因素的可能性,把嫌疑人的目标锁定在跟死者关系密切的几个对象身上,然而得到的结果让老陆十分无奈,动机不明,凶手不明,手法更是毫无头绪。
只能寄望于那个男人了——那个“抚琴弄箫闻天籁,怀香软玉笑庸人”的男人。
岁月无声,却在手上一点点的留下沧桑的痕迹,满是斑驳的手依旧有力而稳定,稍作犹豫之后,还是坚定地拿起了话筒,拨下那串唯一通往真相的数字——
“老萧,是我。”
二 虎口争先
命运如圭。
引导着日影一圈一圈的转动,看似周而复始,实则每一瞬都有着难以估计的变化。
毫无预兆地,让人在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某一瞬便遭遇命运中的重大改变。
2015年6月18日,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老陆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被狂躁的电话铃声从并不深的睡眠中拽了起来,老陆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迅速地接起电话——
四平八稳就如同写在老陆身上一般,已经成为他的招牌了,而他手下的后辈们,经过他多年的言传身教,也大多以遇事冷静、办事稳妥见长。
——所以必有大变。
在一处高级公寓里发生了一宗命案,死者是个好看的女人,准确来说,死者生前是个好看的女人,此时的她,只不过是一堆正在变质和腐败的蛋白质组合物罢了。
再美丽的花朵,凋零后也终究只能化为尘埃,没有留下些许的痕迹;再美丽的女人,死后也不过是一副腐败的皮囊,让人无法跟她从前的美丽产生联想。檀林皇后死后甘愿曝尸于帷子辻,命画师绘下她肉身的九相图,也是为了打破世人对她的美丽的迷恋。
确实没有任何美感可言,这个生前还当过封面模特的女人,死后尸体分别从手腕、肩、膝处被切割开四肢,头部被切断,身体被拦腰截断,且腹部被捣烂,出血量并不太大,但在尸体周围呈多个环状扩散的形状,弄得到处都是,甚至还有半只手掌放在冰箱里,应该是死后才被肢解的。切割面十分的不平整,显然不是使用专业工具进行分尸,颈部切口处还能隐约看到细长的勒痕,尸检报告中指出的死因是窒息,尸斑呈暗红色,分布并无奇怪的地方,根据尸斑、尸僵程度以及现场温度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为17日20点至21点间。
用做肢解尸体的剪刀和菜刀丢弃在尸体旁边,后经确认都是从厨房里拿的,房间内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留有死者大量指纹的女士皮包和20寸行李拖箱被随手遗弃在房间内,从皮包中找到手机、各种证件、钥匙和女性日用品,都表明着这些东西都是属于一个叫叶蓁蓁的女人的。手机的通话记录17日当天一共有四通电话,分别是早上十点钟连续两次由一个叫秦湘桐的男人打进,时长一共为二十分钟;下午一点半打给吴策的,时长为十分钟;以及下午两点钟打给一个叫乐川的男人,并没有接通。
叶蓁蓁身上穿的衣物似乎有点少,调查公寓的下水管出口也没有发现异状,在行李箱内有发现少量的血迹,血型跟叶蓁蓁的相符。
报案的是这幢公寓的管理人嵇薄浣,一个总爱自称嵇哥的大伯,但几乎整栋公寓不论老少都叫他嵇伯,谁叫这岁月总是如此的无情!
嵇伯每晚12点前都会锁上公寓大门然后上楼逐层巡视一遍,拥有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旺盛精力的嵇伯总是热心的让人难以招架。然而这回他那一腔的热血都尽数化作了冷汗——在巡视七楼的时候发现有个房间的门缝透着光,公寓的门窗紧密性都很好,所以只能是住户没关好门了。于是嵇伯打算过去提醒下户主,没想到刚推开门就有一股闷湿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拔凉拔凉的,而嵇伯心里顿时也拔凉拔凉的,好不容易才强压住胃中翻涌而上的夜宵,往房间里探头一看,疑似有人被大卸八块的丢在地上,血弄得到处都是,嵇伯顿时魂都吓没了,半晌才想起来要报警。
警方在凌晨一点后赶到,随即封锁了现场,严格控制公寓里住户的进出,展开调查。如此有条不紊的布置当然也是老陆的功劳。要在最短时间内把第一手线索掌控在自己手中,这是老陆经常对后辈们说的。
值得一提的是,房间内没有开着空调,房间里找到的空调遥控器没有发现有设置定时开启或者关闭。叶蓁蓁死在公寓里,而套间的住户正是死者的情人之一吴策,但当晚吴策并不在公寓里,而是去朋友家“筑长城”了。
一个男人游走于多位异性之间是风流,甚至是在友人间自我夸耀的资本;但若是一个女人在几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就会无一例外的遭受各种冷眼和辱骂。
这显然是女权主义者难以接受却又无法否认的现实。平等,终究不过是梦幻的乌托邦,这个社会的本质早已在人的观念中根深蒂固,却依然有无数人宁愿去相信那粉饰的虚辞,真可谓是“乱世论国事,太平弄人心”。
人心可畏,任谁都想不到会有人忍心辣手摧花,老陆看着叶蓁蓁的照片,不禁有些失神。
但诡异的是,谁也没看到叶蓁蓁是怎么进来公寓的,一个将近50公斤的大活人不可能凭空从公寓中变出来,而公寓上下只能通过电梯和唯一的走火楼梯,电梯口有24小时监控,但走火楼梯每天下午6点后嵇伯都会把门关上,由于门轴老化了,开门的时候会发出很大的噪音,对此,嵇伯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17日晚上关上门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吴策公寓所在的七楼平时都没有人,其他住户都是偶尔才回来公寓里。
虽然人都对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坚信不疑,但看到嵇伯信誓旦旦的样子,姑且还是先相信他的话。
调出当天的监看录像,除了公寓住户的正常出入以外,还有个戴着礼帽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进入公寓,然后搭乘电梯上楼,可惜楼上都没有监控,无法得知这个可疑的人到底去了哪一层楼。监控的分辨率也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行李箱跟现场发现的看上去是同一个,但连那人的手上是否戴着手套这点却无法看清。
随后警方彻查整幢公寓,发现没有疑似黑衣男子的人,连黑色西服都不多见,那个黑衣男子简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看来只能是寄望于吴策身上有没有重要的线索了。
掷硬币的时候,如果之前连续五次都是正面,一般人总会觉得下一回总该是反面了吧。但事实上哪怕连掷七八十次的正面,下一回出现正面的概率依旧是1/2。人总会有这么一种错觉,下一把,下一把一定会出现自己所认定的结果。
只是案件并没有因为吴策而出现任何转机,反而陷入了泥潭。
三 雪崩妙手
热。
热情如焚。
焚烤着老陆的五脏,仿佛针扎般的麻痛感从身体内一波接一波的传递出来。
是的,中午在死者叶蓁蓁的家中发现了另一具尸体,准确来说是另一堆尸块,而且砍得比叶蓁蓁的还要碎,几乎都被截成手掌大的碎块,看来凶手对死者的恨意不小,不仅把死者大卸八十块,连同被割下来的脑袋都有伤痕,颅骨有两处轻微骨折,应该被钝物击打所留下来的痕迹,其他部位的一些勒痕也表明死者曾被绳子捆绑过。尸检显示死亡时间为18日凌晨一点至两点间,由于发现时间太晚,天气又太热,尸体腐烂情况已经相当严重了,切口处早已无法分辨。
死者的身份也从现场物品中得到确认,是一名叫秦湘桐的大学生,也是一个跟叶蓁蓁有亲密关系的男性,不料却横死在自己情人的家中。
叶蓁蓁的家距离她横尸的公寓约一小时车程,是一处双子别墅中的一幢,而另一幢别墅的户主却是吴策,又是吴策!
案发时不管是现场的房间还是别墅大门都处于上锁的状态,别墅只有一个管理员,平时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大门钥匙只有管理员和两位户主有,而秦湘桐尸体所在的客房是只有使用加密的门禁卡才能上锁的,而门禁卡只有叶蓁蓁一人持有,唯一的门卡也在叶蓁蓁尸体旁的包包中找到。
客房在一楼,有两个通向后院的窗,窗上没有锁,但窗外有格状防盗网,只能通过巴掌大小的物件,连小孩都难以进出,而且现场包括门窗在内的各处都没有拆卸的痕迹,可以说,这是一个密室。房间里也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不过桌上的一个大烟灰缸倒疑似是凶器之一。
望着后院那血迹斑斑的园艺剪,老陆第一反应就是用园艺剪把尸体剪碎通过窗户丢进房里,这也能解释清楚秦湘桐被分尸的理由了。然而,在客房冰箱里却找到秦湘桐的半只手掌似乎在无声的嘲笑着这位老练的刑警。冰箱在房间内侧,在窗户边上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冰箱门,更别说把断掌放进去了。经警方确认,包括冰箱中断掌在内的所有尸块都属于同一具身体,即是秦湘桐的。
尸块分布也十分的散乱,连床上、桌上都有,不过出血量却不大,应该是死亡一段时间后才遭到分尸的,若非凶手对死者有强烈的恨意,就是一个愉快犯的所为了。
警方对别墅周围进行搜查,在别墅后院中发现一段长长的绳子,上面有几小段沾有血迹,此外,在客房的两扇窗外的泥土中也发现了血迹,经过比对确认都跟秦湘桐的血型相符。沾有血迹的泥土似乎还被清理过,两个窗户的窗沿倒是十分的干净。
四 中局屠龙
蝉。
鸣蝉如寂。
从那细小的身体中迸发出来的响声更是让别墅中蒙上一层灰暗的死寂。
老陆望着对面这个局促不安的投机商人,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吴策全身上下的肉一片片绞割下来细细察看其中有没有重要线索,因为吴策是最大的嫌疑人。
经过各种旁敲侧击得知,吴策当天跟牌友有约,但中午的时候叶蓁蓁曾给吴策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吴策的公寓里说,结果吴策等到晚上也没有等到人。打她电话也没有接,对于爱耍小性子的叶蓁蓁玩失踪的行为吴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而且叶蓁蓁有他这幢公寓的钥匙,所以他在七点左右就应约去牌友家了。出门的时间嵇伯和电梯监控都可以作证,吴策确实在七点就离开公寓了,随后取证于吴策的牌友,也同样证实了他的证词。
“那晚快八点的时候他带着装了半个公文包的现金过来跟我们玩。我还打趣问吴大赌神这么罕见带了这么多钱来玩,他说心情不太好想玩点大的,结果他还是把我们痛杀了个片甲不留。玩到十二点左右,他就说要回他的小别墅了,我们输急眼了不让他走,不过还是让他溜掉了,公文包还落在我家呢……他别墅离我家很近的。对了,我知道他为什么杀气那么重了,好像是小叶子突然就不理他了哈哈哈……”韦杭之,这个还没知晓到叶蓁蓁已经死了的赌棍口无遮拦的把昨晚的事情都抖了出来,对搜查倒甚是利好。
据吴策的证词,当晚他回到别墅以后,过去叶蓁蓁家里看了一下,叶蓁蓁不在,也没见其他人就只好回自家休息去了。两幢别墅间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所以叶蓁蓁家里除非发生了爆炸,否则在吴策家是无法知晓的。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两条惊人的线索渐渐浮出水面,叶蓁蓁的手腕和魅力远远超出了老陆的想象,叶蓁蓁还有另外两个情人,一个是古董商乐川,另一个是大学教授楚茨彧。
乐川不仅跟叶蓁蓁有着亲密的关系,跟吴策也是相交不浅。吴策这个人似乎生来就有对金钱的敏锐嗅觉,哪行有利可图他往哪投资,而且从不失手,前两年古玩热的时候就跟乐川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
然而被问及不在场证明时,乐川的回答却出人意外——叶蓁蓁出事当天他也在那幢公寓里。据他所述,当天他去公寓找他的一个后辈喝酒,从下午五点半起就一直在他的这位后辈家中,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离开。当被问及是否认识吴策和秦湘桐的时候,乐川先是犹豫了一下才承认都认识两人。
警方随即传讯他口中的后辈余有余,这个年轻人倒是大大咧咧的,并没有一般生意人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精明,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事情:乐川是行里的前辈,时常给他指导,连他手里的好货都是挂在乐川店里出售,因为乐川说这样容易碰上大买主(好一个无城府的小鬼,老陆如是想)。那晚大概五点多的时候乐川过来他家,然后六点左右他就出门买了点酒菜,大概花了半个小时就回来了,然后两人就一直把酒言欢,晚上乐川没有离开,而是在他家过夜,直至次日中午才离去。
“除了出去买东西,此后他一直都没离开过你的视线吗?”老陆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个当然有啦,我们也没有亲密到一刻不分离的程度哈哈哈……喝得正酣的时候我觉得有点不胜酒力,就去泡了个澡,你问我泡了多久?嗯……八点零五分的时候我进浴室,脱手表的时候正好看了一眼,然后出来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半……对,我很确定,因为出来的时候前辈还说我洗得好快,所以当时又看了下表,还对了一下房间里的钟,这个肯定没错的。”
“对了,他还有没有问你借过手表?”谈话至今,老陆注意到这位小伙连一次都没看过自己手上的表。
“没有,不过临睡前前辈有说我的表款式很不错,然后我就给他看了一下。我跟你说,这是个好表……”余有余一下子又打开了话匣子。
“好了,谢谢你的合作,还想起什么线索请第一时间跟我们联系。”老陆摆了摆手,放弃继续取证的想法,完成杀人分尸少说也要半个小时,乐川如果要行凶还得避开公寓中住户和余有余的注意。
生机一线。
只能寄望于楚茨彧身上了。
但事与愿违,楚茨彧当晚似乎都有不在场证明,从案发当天晚上八点起,楚茨彧和另一位同事,也是大学教授的温仪一同在实验室中处理实验,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
不过学校保安的证词却十分微妙:“昨晚我巡视了两遍实验楼,实验室确实开着灯,但里面好像没有人,我也不敢随便进实验室,毕竟都是贵的离谱的实验仪器。不过第二次巡视的时候听到旁边的教师休息室中有响动,就过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温教授的声音,她说实验只需要时间慢慢等,所以就到休息室的床上躺一会。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异状了。”
通过进一步的调查,这位楚教授也是相当的风流,不仅有跟女学生关系过密的传闻,据说跟温仪也有说不明白的关系。他被问及此事的时候,楚教授一直都是支支吾吾的态度。
两起分尸案看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各自错综复杂,三位嫌疑人似乎都有行凶的可能性,但他们都有着难以推翻的不在场证明。老陆的眉头越蹙越紧,越是往下调查,越是深深的体会到凶手的可怕之处,此时的老陆,就像是棋盘上即将被屠杀的大龙一样苦苦挣扎。
只不过,再棘手的案件也是有漏洞的。老陆交际满天下,各行各业的奇人异士都认识不少,但能破解这两宗碎尸案的,大概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胞弟陆仲游的挚交伍梓煦,可惜在十年前的一次变故中不知所踪;另一个则是神鬼莫测的萧笑了。
十年前,萧笑这个人横空出世,挥金如土、气度非凡,当然最让人侧目的是他那近妖的头脑,连那凶残而狡黠的恶犯“落石大将军”都因为他的设计而落网,但却几乎没有人能找到萧笑的行踪,同时警方也刻意隐瞒这个帮手的存在。总而言之,萧笑是老陆现在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碰上大麻烦了是么,老陆。”
Q凶手是谁
一下为绝对真实内容
1、侦探不参与犯罪。
2、所有线索已给出。
3、只有一个杀人凶手。
4、说谎者不超过三个。
5、不存在未知或生僻化学药品。
6、本文尽笔者能力最大范围内遵循物理学及医学定律。
管理员打开了208的门,屋子里混乱不堪,东西撒了一地。
荷兰豆已经死了,刀捅进了他的小腹,他失血过多而死
“天啊!”管理员惊叫了起来“怪不得我昨晚来收管理费的时候屋子里没人”
“几点来收的?”豇豆警官戴起了手套
“8点”
“线人怎么和你说的”豇豆警官回头问助手
“根据线人的情报和咖啡豆的供词,我们了解到荷兰豆躲在这个小镇,靠在一家私人培训机构教数学赚取生活费,经过进一步调查,我们还发现和荷兰豆和一个犯罪团伙有干系”豌豆照本宣读
“这是什么?”豇豆警官打断了助手,尸体的左手捂着小腹,右手却牢牢抓着块东西
“这是魔芋派,麦当劳的新产品”豌豆费劲地掰开尸体的手,将吃了一半的东西放进了鉴定袋
“让我们去门卫室看看昨晚7点~8点有谁进出过这栋公寓”
“为什么是7点~8点?“豌豆不解
豇豆警官将外卖收据塞在豌豆手中“7点来的外卖,8点来收管理费的时候应该就死了”
根据公寓电子门的刷卡记录和来访登记表
昨晚该时间段有5个人进出过公寓
首先是送外卖的伙计在7点10分离开公寓,其次是住在314的一个中年妇女在7点25离开了公寓
接着是快递员于7点30进公寓送快递,7点40离开,
然后是住在503的老年教授于7点45离开了公寓
最后是住在711的无业游民于7点55离开了公寓
根据管理员的线索
送外卖的伙计也住在这栋公寓,房间是108,平时与荷兰豆关系不好,因为荷兰豆的浴室老是漏水,双方多次争吵
314的妇女平时和荷兰豆的关系还不错,荷兰豆过生日还邀请过妇女
503的教授经常去荷兰豆的房间,双方喜欢研究一些数学方面的问题
快递员的情况不明,但是曾经多次来送过快递
711的物业游民曾经威胁过荷兰豆,荷兰豆很怕他
豇豆警官仔细想了想,笑了起来,犯人可不就是那个人么
你知道犯人是谁吗?
电话铃响时,电视演员浅井美代子正在镜台前化妆。她伸手拿起听筒。
“我跟你说的钱准备好了吗?”
一听见那男人的声音,美代子不禁打了个寒战。
“嗯......啊......正在设法......”
“那么,今天交货吧。”
“在哪里?”
“光丘车站附近,有栋光丘公寓,请到那所公寓的508号房间来。”
“什么时候来好呢?”
“你什么时候方便?”
“是呀,下午一点钟怎么样?”
“OK,我等着你。”对方发出刺耳的笑声,把电话挂断。
美代子一动不动地呆着,连听筒都忘了放。她考虑了一阵,狠下决心,从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胶囊。
“把钱给他,换回自己病历本的副本,但是,他肯定复印了许多份,只有下狠心,悄悄用这毒药......不知有无合适的机会......”
美代子凝视着胶囊中的粉末,这是氰酸钾,数天前,她住在经营药房的姐姐和姐夫家中的时候,从剧毒药架上悄悄偷来的。
两年前,美代子曾受到电视台导演的诱惑,怀孕后作了流产手术,不知刚才的敲诈者,用什么手段把她住院时的病历卡搞到手,用其影印件来敲诈她。
电话铃响时,职业网球运动员友田孝一郎正在厕所里,一听见铃响,他慌忙从厕所里跑出来,立即拿起听筒。
“我说的钱准备好了吗?”
一听见那男人的声音,友田一下挺直了身体。
“啊,正在设法......”
“那么,今天把钱交给我吧。”
“在什么地方?”
“光丘车站附近,有栋光丘公寓,在那所公寓的508号房间来。”
“什么时候?”
“下午两点吧,那么,恭候光临了。”
对方发出讨厌的笑声挂断电话。
友田孝一郎紧握着听筒思考良久,他打定主意后,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
瓶子里装着氰酸钾,这是友田昨晚在妻子家开设的电镀工厂剧毒柜中偷偷取出来的。瓶盖上密封着玻璃纸。
一天早上发生的事故,使友田担心受怕,打了一夜麻将,在回来的路上,他的车把送报纸的中学生撞倒。清晨,天刚发白,幸而无人看见,友田丢下被撞的学生,开足马力逃跑了。但是,不知敲诈者在哪里看见,并拍下现场照片,以此敲诈他。
电话铃响时,纯情派歌手加藤真由美正在厨房里独自吃早餐,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
“给你说的钱准备好了吗?”一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真由美全身战栗了一下。
“这个......嗯......”
“今天把钱交给我。”
“在哪儿?”
“光丘车站附近,有栋光丘公寓,请到那所公寓的508号房间来。”
“这个......今天约好驾车出去游玩,所以......”
“喂,你觉得游玩兜风与我的交易,哪个更重要。总之,下午一点到三点之间,随时都可以来,我等着。”
对方威吓着挂断电话。
真由美握着听筒,呆呆地想了一阵,心一横,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手帕包着的纸包,纸包里有大约半勺子氰酸钾。
这是两年前她那从事文学的表哥自殺时残留的氰酸钾。真由美对这位表哥怀有爱慕之心。她充满伤感,将这包氰酸钾作为遗物保留下来。
“只要取回副本,就用这包药最后解决问题吧,难以应付今后一次又一次的敲诈呀,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胆量......”
高中时的偷盗行为,使她悔恨莫及。放暑假时,她到百货公司买东西,忽然象着了魔似的,偷盗香水和化妆品,结果被发现,受了一通教育。不知这个敲诈犯怎么把那时的警察记录搞到手,复制了副本来敲诈她。
翌日(八月五日)的朝刊,刊登了一则消息:“采访记者渡边弘一死在XX区XX街光丘公寓508号房间。”
死者被这所公寓的房主上坂正治先生发现。上坂先生说他三天前外出旅行,外出期间,他的友人也就是被害者,找他借下这间房。
死因是氰酸钾中毒。死亡时间推断为昨天下午一时至三时之间,桌上杯子里装有未喝完的果汁,果汁掺有氰酸钾。
房间里装有空调设备,冷气机开着,不知什么原因窗户也开着。室内被人翻动过,因此警察认为是他杀,并已开始侦查。
当天下午,从一点半到两点半,这所公寓一带曾停电一个小时左右。因卡车司机疲劳驾驶,撞上电线杆,将电线切断。
浅井美代子读了这则消息后暗想:“我从公寓回来时,乘电梯刚好下到一楼停了电,多亏时机好,如果晚一步,正好被关在电梯中,千钧一发的时候运气不错,顺顺当当地干完事,那男人死了,真痛快呀。”
友田孝一郎也读了那则消息:“哼,活该,这样就清净了。不过,当时没注意正在停电,我怕遇见人麻烦,因此没乘电梯,从楼梯上去的,可偏偏在楼梯遇见了两位主妇,运气不好啊。不过,我戴着太阳镜,倒不用担心,508房间不是那家伙的住房,这倒挺意外。”
加藤真由美也把那则消息反复读了几遍。“去时在公寓附近的道路上,停着两辆巡逻车,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有些紧张,原来是卡车事故造成停电。幸亏是白天停电,要在晚上停电就糟了。进公寓时,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盯着我看,不过我化了装,戴着太阳眼镜和假发,不用担心认识我的相貌,不过,万一邢警打探到我这里来了怎么办呢?......啊,不要紧,没有证据表明我去了那间屋......总之,那个男人死了,不会有人玷污纯情歌手的名声了。”
那么,聪明的读者,用氰酸钾毒杀敲诈者的罪犯,是三人中哪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