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
我坐在枫苑别墅的前台,嘴里叼着根烟。
枫苑说是别墅,其实也就是个荒郊野外的小宾馆,位于本市西郊的一片枫树林,两层楼没多大的建筑,依靠地势走成了“L”形,从外面看着挺简单的一个木屋,周围满树的枫叶红得像火。
这里的店老板老唐是我的老相识,今天有事要回市里,特意拜托我这个被停职的闲人过来看店。
当然,我也没忘了拉上和我共患难的腾飞凡小同志,但人家明显不太领情,自顾自地斜靠在沙发上玩手机,根本不把我这个上司放在眼里。哦,我忘了,我现在还真不算人家上司。
老唐临走前跟我交代,说今天下午有会有几个年轻人过来,让我帮着接待一下。所以吃完午饭后,我只好一直待在前台耗时间,眼看一包烟都快抽完了,人还是没来。
一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我才看见一辆银色的路虎远远的朝这驶来,车上下来四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两男两女,虽然衣着休闲,但设计和剪裁看上去都很体面。
四个人里,一个身材瘦小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女孩率先走了过来,扶了扶眼镜,彬彬有礼地对我说:“二位先生你们你好,我们是之前预约过的那四名旅客,请问现在可以办理入住吗?”
腾飞凡没搭理她,继续低着头玩手机,我冲小姑娘笑了笑,“店老板有事回市里了,我们俩是过来帮他看店的,”我说着拿出登记册递给她,“我叫占廷,旁边这位是我同事,腾飞凡,我们现在正休假,来这也算是散散心,是吧,小凡。”我说着拍了拍腾飞凡的肩膀,腾飞凡躲了一下没躲开,撇了撇嘴,看大家都瞅着他,只好关了游戏,把手机放进兜里,“我腾飞凡,你们好。”
四个年轻人里,长得比较招女孩喜欢的男孩那个叫林子新,是省里一家公司的少爷,林氏家族的独子;刚才跟我们打招呼的小姑娘叫萧芸,是林子新公司里的秘书,专门被派过来照顾林子新的衣食住行;另一个女孩叫张晗,是林少爷的未婚妻,挺大方外向的一个姑娘,家里地位显赫,跟林家是门当户对的一桩好姻缘;最后那个男孩比姓林的少爷高一点,叫高云成,是林子新的朋友,长相不如林子新占便宜,但言行举止里透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和稳重。
登记过之后, 四个年轻人上楼去安置行李,他们的房间都在二楼,从大厅出去上楼拐个弯就是,放完行李,很快又回到了大厅。
天色渐渐地暗下去了,四个年轻人决定明天早上再到处转转,于是我陪他们在大厅里聊了一会。
转眼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因为老板走了,我们只好自己准备晚饭。
我对做饭还颇有几分心得,于是和两个姑娘一起被分到了厨房,厨房也在一楼,外面的大厅里,高云成和林子新在闲聊,腾飞凡自觉插不上嘴就在旁边的沙发上玩手机。
别墅的厨房并不大,但三个人呆在里面却也不会觉得拥挤。
我拿着刚洗好的菜花,用刀小心的削成小块放进盆里,忙里偷闲瞟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姑娘,萧芸正在处理一捆芹菜,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张晗大小姐就不行了,拿着个洋葱剥了半天愣是没把外面那层皮剥干净。
“我说,你们怎么想到来郊区玩的啊,年轻人不都喜欢开party,逛夜店吗?我还以为就我这样无聊的中年人才会想来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散心呢。”
张晗听了停下手里的活冲我笑了笑,“诶呀,那种地方总去也会腻的,偶尔远离一下闹市区,来这种贴近大自然的地方玩玩还挺有意思的。”
“是啊是啊”萧芸附和着说,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小姐您玩得开心就好。”
等我处理好菜花之后,张晗也终于把洋葱剥好了,正准备切的时候却被萧芸拿了过去,“小姐您怎么能干这种事,我来就好了,切洋葱搞不好容易弄到眼睛里的。”张晗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芸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切个菜还是能做的。”
“那……那也不行,我怎么能让小姐您干这种粗活”萧芸低着头仔细地把洋葱切成细条,细碎的额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表情,“况且,少爷吩咐过我要好好照顾您……”
“林子新……”张晗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眉头微皱,小声嘟囔着:“要不是有那份婚约…….”
“小……小姐…….”萧芸慌张地去拉张晗的手。
“算了算了,我还是回房间里待着吧。”张晗转身走出了厨房。
萧芸抓了个空,抿了抿嘴唇,回过身来接着切洋葱。
“萧芸,你没事吧?”我问道。
“嗯,”萧芸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洋葱味有点冲。”
后来我再没能和这个内向的小姑娘搭上话,厨房里的沉默一直延续到烹饪结束。
六个人又都聚到了大厅里,菜上齐了之后,林子新率先举杯,“菜都上齐了,大家快吃吧。”
“林少你真是的,这又不是应酬。”高云成笑着跟林子新打趣,“林少现在年少有成,替我们举杯也是应该的,但是现在毕竟不止咱们几个老朋友在,来,我代我们林少敬两位先生一杯。”说着高云成向我和腾飞凡这边举了举杯。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笑着回敬了一下,腾飞凡也一改之前的冷淡,举起杯子意思了一下。
就在大家正准备开吃的时候,张晗拽了一下身边的林子新,“子新,你还没吃药呢,”张晗一副担心的样子说,“医生可是嘱咐了,饭前饭后都要吃,不然你的胃又要闹毛病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林子新翻了翻身上,自言自语地说:“诶,我的药呢?”
“我记得你给打在行李箱里了,我去看看。”高云成说着走上了二楼。
不久高云成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片一起递给林子新,“来,林少。”
“谢啦。”林子新接过药片,就着杯子里的酒灌了下去。
“子新!”张晗瞪了林子新一眼,说:“医生特意说过不让用酒灌的。”
林子新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说:“知道啦知道啦,我的大小姐。”
张晗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萧芸看了看张晗,又看了看林子新,什么也没有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家终于开始下筷,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比较有信心,但萧芸做的菜看起来更受欢迎一些,一盘腊肉炒芹菜很快被一桌人分得精光,林子新似乎特别喜欢这道菜,一个人吃了近乎小半盘。
饭后,众人开始玩起纸牌来,腾飞凡显得有精神了些,时不时瞟一眼自己的上家高云成,林子新打着打着牌却开始频繁地按压自己的腹部。
这时高云成放下了手里的牌,“林少,你没事吧,又闹胃病了?”
“没事没事”林子新摆了摆手,强颜欢笑,“就是有点不舒服,我先回房间了,你们继续。”
“子新,记得吃药”张晗叮嘱道。
“知道啦”林子新捂着肚子走上了二楼。
林子新走了之后,我们又玩了一会,张晗说不太放心,想过去看看林子新,他俩同住在二楼的一间双人房里,张晗上楼了,众人于是暂停了牌局等她回来。
因为别墅是“L”型的,从大厅右侧的窗户刚好能看见二楼张晗和林子新的房间,张晗上去之后,二楼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没过一会,灯熄灭了,很快,张晗也回到了大厅,看上去有点担心,“欸,都怪我不好,把自己放了安眠药的红酒就那么摆在床头。”
“怎么,林少又用酒吃的药吗?”高云成问道。
“可不是,现在可好了,躺在床上叫都叫不醒,估计是要一觉睡到早上了。”张晗抱怨着说。
“嗨,多大点事”高云成安慰张晗道,“正好林少闹胃病,吃了药一觉睡到天亮估计也就好了。”
“嗯,希望如此吧。”张晗说着拿起自己的牌。
牌局继续。
不知道第几局结束的时候,高云成站起来说要去趟厕所,他刚出大厅没多久,腾飞凡也站了起来,说他也想去一趟,径直走出了大厅,一楼的大厅就只剩下我和两个姑娘。
大厅内,萧芸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走到与大厅相连的阳台接电话,隐隐约约能听见几声“是”、“明白了”之类的回应。这时我往窗外看了一眼,林子新房间的灯不知何时又亮了起来,然而很快就熄灭了。
不一会萧芸回来了,从背包里拿出一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操作了一番,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来,“公司突然有一份紧急文件要林少爷过目,我先失陪了。”
说着萧芸抱着笔记本就要往外走,正好和从洗手间回来的腾飞凡和高云成擦肩而过,高云成神色如常,腾飞凡却一脸疑惑,两人回到座位上都没有再说话。
窗外,二楼那间房间的灯第三次亮了起来,这次时间比前两次长一些。
我问此时大厅里剩下的三个人还玩不玩牌,张晗表示她随意,高云成说不太想玩了想回房间休息,说罢走上了二楼,他的房间就在林子新隔壁,但从大厅的窗户看不到,腾飞凡没搭理我,靠在一边的沙发上又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萧芸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和张晗聊天,张晗是个挺健谈的女孩,我冒昧问她和高云成的关系如何,张晗却冷笑了一下,说高云成是个单亲家庭的穷小子,大学时曾经追求过她,但一听说她和林子新早有婚约,就改为奉承她的未婚夫,很快就跟林子新混到了一起,一看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萧芸回来后坐在旁边一声不吭,我问她文件的事怎么样,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张晗安慰说大概是林子新睡得太沉了叫不醒,让萧芸明天早上再说。
最后实在太晚了,我们就约好分别回各自的房间,明天早上再一起到枫树林里转转。
就在我正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和腾飞凡立刻奔上了二楼
只见萧芸、张晗和高云成都围在林子新和张晗的门前,张晗正捂着嘴痛哭,高云成拦在门前不让两个女生进去,房间里的灯已经打开了,林子新躺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床单和被子被染成鲜艳的红色,流了这么多的血,十成十是没救了。
“都别进房间,保护好案发现场!”腾飞凡冲他们喊道,“我是警察!让我先进去!”说着他一把推开另外三个人冲进了房间。
我站在门口跟惊呆了的三人解释说:“我和小凡都是刑警,你们先回一楼打电话报警,这里有我们。”我顿了一下,“就说是占廷在这呢。”
三个年轻人于是惊魂未定的回到了一楼大厅。
我和腾飞凡仔细勘察了现场,房间里只有床单和被子上有大量血迹,刀子是隔着被子插进去的,死者的钱包和手表都还在,床头柜上有一小瓶药和半杯红酒。
房间里唯一的窗户从大厅里就能看到,而想要上二楼就必须经过我们所在的大厅。
然而最令我和腾飞凡惊讶的是,死者不止胸口有刀伤,脖子上还被一根细细的钢琴线紧紧的勒着,只不过刚才被被子盖住了没人看见。
我和腾飞凡对视一眼,马上又把被子盖上了。
然后我们分别开始了对那三人的问询。
首先是理论上最后进过房间的萧芸,我们把她带到了一楼的一间空房间里,女孩低着头,本就瘦小的身形几乎蜷缩成一团。
“萧芸,你不要太紧张,我们就是问你几个问题。”我朝她笑了一下以示安慰。
“……嗯。”
“这么问也许不太合适,你见到林子新的时候,他还活着吗?”
萧芸没有很快回答我,房间陷入了沉默,就在我打算重复一遍问题的时候,萧芸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或者说,瞪着我:“是我杀了林少爷。”
“……什么?”
“你们不用再问了,是我杀了林子新。”说完她又低下了头,之后不管我和腾飞凡再问什么问题她都没有再说过一个字。
然后是高云成。
他看起来相对镇定,但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我进去的时候林少还好好的……”高云成双手交握在桌子上,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我去洗手间之后顺便上了趟楼,那时候……林少还好好的。”
“是吗?”我问他。
“是的,腾飞凡,不,是腾警官应该可以为我作证,他后来也过来了。”
我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腾飞凡,小伙子恶狠狠地盯着高云成,听了他的话之后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那么你后来有进过林子新的房间吗,我是指你说要回自己的房间之后。”
“没有,我上楼后一直在房间里待着。”
就在我让高云成出去打算换张晗继续的时候,腾飞凡一把拉住了我。
“占队,你听我说,这个高云成绝对有问题,”腾飞凡情绪激动,说话跟连珠炮似的“你们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他和死者在大厅里有过争吵,林子新说他父亲想见见高云成,高云成突然情绪特别激动,但是很快又拒绝了,林子新不太满意追着问了几句,但高云成却把话题岔开了,他肯定参与了这起杀人!”腾飞凡说完了这一串话,然后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你要不先喘口气?”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占廷!”
“别激动,你能确定你进去的时候林子新还活着吗?”
“……能,而且我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的脖子上并没有勒痕。”
“小凡,你说的这条信息很有用,一会记得告诉老杨他们,”我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作为一名警察,你首先要学会保持冷静。”我顿了顿,接着说,“还记得咱俩是怎么被停职的吗?”
小伙子不说话了。外面老杨他们已经过来了,正在对现场进行进一步勘查。
“先把张晗叫进来吧,她应该缓过来点了。”
张晗进来的时候虽然还在抹眼泪,但是情绪看起来稳定了许多。 “张晗,你是林子新上楼后第一个进去看的人,林子新当时状态怎么样?”
张晗抽泣了一下,回答说:“他喝了我的安眠药,我最近一直都把临睡前的安眠药放进红酒里,他应该知道的……”
“所以说,你进去的时候林子新正睡着。”
“嗯……我想应该是的……”
“你确定吗?”腾飞凡追着问道。
张晗抹了下眼泪,点了点头。
“那后来你回到房间,打开门之后有什么特别的吗?”
张晗眼圈一红,“我……我当时就打开门,然后开灯,然后……然后就……”说着女孩又痛哭了起来。
我和腾飞凡只好结束了对她的询问。
问询结束后,案发现场的取证也结束了,新来的法医秦臻走过来告诉我和腾飞凡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林子新死于中毒。
而房间里的半杯红酒里检验出了安眠药和某种神经性毒素——正是林子新所中的毒,这种毒服下之后人会由于心脏等器官逐渐衰竭而死,床头柜上的一小瓶胃药经检验不含有毒成分。
“所以说这个林少爷被勒了脖子,捅了刀子,还被下了毒?”腾飞凡皱紧了眉头疑惑的问道。
“正解,”我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而且我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
请根据题目所给线索推理还原案情(包括但不限于凶手、手法等,本题动机不做硬性要求)。
冬日一个周六的早上,李炜正躲在被窝里享受难得的懒觉。没有电话,没有闹钟,没有老妈的叨唠,一切都那么美好。可门铃却突然响了,李炜不耐烦的拉起被子盖住脑袋。三分钟后,李炜终于忍不住从床上跳了起来,“他妈的,就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吗!”他一边骂着一边朝门口走去随后从猫眼朝外看了看。
站在门口的人他并不认识,但从衣着上看似乎是一个快递员。李炜打开了门,对方将一份快递和一把笔交到他的手里,“麻烦请在这里签名。”
李炜看了下快递,上面写着自己的地址和名字以及内件品名——《乔布斯传》。“这年头快递真是越来越快了啊,我昨天晚上刚买今天就送到了。”李炜笑着提笔正准备签上自己的名字,突然他停下来抬头看着快递员,“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
带着黑色帽子的快递员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罗辑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拿着手机刷微博,随手也转发几条失踪儿童的信息做做好事。突然,东京网上商城的一条微博吸引了他的注意。“喂喂,木头。《乔布斯传》精装版降价了啊!今天是最后一天!”罗辑冲着在一旁扫地的林木森喊道。
“降价了就买呗。”
“我没有网银啊,你帮我买吧,然后我把钱给你。”
林木森冷冷的笑了下说:“你能把上个月的工资发下来我就阿弥陀佛了。”
“矮油,那种事你记得那么牢干啥。”罗辑摆摆手低头继续刷微博。自上次落木山一案算起,三个月来事务所只接了一件案子,虽然酬劳有不少却早被罗辑花在了零食采购上。林木森无奈的看着柜子里堆积如山的零食,这样下去事务所迟早要倒闭,他心里默默的说。
“木头,你知道最近发生了几起和这个《乔布斯传》有关的案件吗?”罗辑突然问道。
“不知道。”
“刚刚我收到刘队长的短信,说啥调查了三名死者的共通点是都购买了《乔布斯传》。”
“额奇怪,他为什么发信息给你啊。”
“啊,刚又发了一条过来,他发错人了。”罗辑拿着手机大笑起来。
“你的好奇心还真强。”市侦查大队的队长刘川枫从怀中掏出一根香烟,没想到因为自己不会用手机而点了群发短信还真惹来了麻烦。
“谁让你发错信息,这可是上天的旨意让我来帮你啊。”罗辑兴奋的问,“到底是啥案件和乔布斯有关?”
刘队长吸了一口烟沉默着,按照规定案件的情况不能随便透露给外人,尤其对面这个人还自称侦探。
“第一起案件要从半个月前说起。”考虑了半晌刘队长还是决定说出来,反正案子也快解决了,“死者名叫曹家乐,27岁,是一家4S店的销售员。据目击者也就是他的同事们说,案发前他正在给一个客户介绍车型,突然有一个穿着制服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进来。那人径直走向死者拿出快递让他签收,因为死者正忙着所以没多问就马上签名收下快递。随后等到午饭时死者拆开快递翻看了几页,因此沾上了凶手事先涂抹在书籍封面上的毒药。而那家店的职工午餐一直都是订麦当劳的外卖,之后死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中毒而亡。”
“原来是毒杀啊,是什么毒药?”
“氰化物。”
“又是氰化物,这货难道是地摊上一块钱两双的袜子吗!”罗辑愤怒的敲着桌子。
“第二起案件发生在1月18日,死者林晓明,22岁,职业游戏玩家。平时除了打游戏还研究各种手机软件开发,是乔布斯的超级粉丝。据他的邻居说他知道乔布斯的死讯后曾经一周没有进食,好在被邻居们发现送到医院才救了回来。他的死因和第一位不同,是被勒死的。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是在下午2点到4点之间,发现尸体的是林晓明隔壁的邻居王成。他下班回家发现死者家的房门没关,出于好心想提醒死者一下却没想到推开门就看到死者倒在屋内。”
“喂喂,这种时候应该出现密室才正常啊!”
“第三名死者李炜是在昨天早上7点03分遇害,整个杀人过程都被楼道里的摄像头拍了下来。但很可惜,凶手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根本看不到脸。而这个小区的监控视频一直都没有专人负责24小时查看,如果当时发现的话也许能逮住凶手也说不定。”
“抓住了我就没机会出场了,那第三个人是怎么死的?”
“失血过多,他的腹部总共有八个刀伤。根据录像,死者正准备签快递时似乎发现了什么抬头说了一句话,随后不到两秒的时间凶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刺中死者。”
“诶,又是快递吗?和第一个案件是同一个人吗?”
“我们让4S店的员工来辨认过,穿着的制服是一样但这种制服很容易弄到,因为看不到脸只能依据体型来判断所以他们也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第二起案件虽然没有目击者和录像,但死者家的沙发下面有一份还未拆封的新快递,里面是《乔布斯传》。”刘队长故意停了下来,而罗辑很配合的继续说道:“这么说是三个人都买了《乔布斯传》,然后在收快递时分别被毒杀、勒毙、戳死。凶手则是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快递员。”
“喂喂,这不对啊。”罗辑皱着眉头说,“快递员还不好查吗?查一查那份快递是谁派发的不就行了嘛!”
“这还用你说吗,我们早就查了。三名死者互相不认识,但都在同一家网上商城订购了《乔布斯传》,但真正是他们订购的《乔布斯传》都是在死者死后才送达。换句话说,那三份快递都是假的,快递单号自然也是假的,根本就查不到人。”
“原来如此,唔……这么一来凶手肯定是那家网上商城的员工了嘛。”罗辑自信地说,“一般人哪会知道谁谁谁订了什么书,随便挑三个人在不同时间同一家店买了同一本书的几率和我现在出去买彩票中了特等奖的几率一样小。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网上商城的某某员工看到第一个死者叫曹啥来着的订了这本《乔布斯传》,而这个曹啥来着的正好和他有仇,于是他便在真正的快递到来之前假装快递去杀了他。”
“是曹家乐。”
“但这样的话自己的嫌疑就会很大,因为你们只要查一下曹啥来着的仇家就基本锁定了。为了减少嫌疑,他又在之后购买这书的人里挑了两个和曹啥来着的同一个城市的人下手。这样一来你们警察就搞不懂究竟凶手为啥要杀这三个人呢,为啥呢为啥呢于是陷入一个死结里。”
“外行就是外行。”刘队长摇摇头,“凶手若果真如你所想怎么可能将第一名死者作为真正要杀害的人?第一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时隔一周,一周时间足够警方将曹家乐的仇家调查清楚。要混淆警方调查的话应该把真正要杀的人放在第二或第三的位置,并且把三起案件的间隔缩短,但三名死者买书的时间分别是1月8日、1月17日、1月25日,很明显都相隔了至少一周。在这两段时间内都有本市其他人买书,不存在凶手找不到对象下手的可能。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对那家网上商城做了调查,他们在本市没有分公司也没有派任何员工前来。我们这没有机场,凶手要杀人就得从外地坐火车来本市,可现在临近春运一票难求。”
“买黄牛票呗。”罗辑不以为然。
“第三起案件是在1月26日早上7点发生,从火车站到案发地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也就是说凶手必须在6点前到本市,当天的火车班次在6点前抵达的最近的一班发车时间是1月25日中午,那么凶手就必须请假。可据我们调查没有员工请假,当天也没有员工休息。”
“那……那也许不是从那家分公司来的。”
“我们已经查过所有的员工,没有连续三周周五或周四请假或休息的人。”
“你是故意来磕碜我的吧,既然都查过了为啥不早点说!这么说凶手就只能是近期一直在本市的,非网上商城员工却知道三名死者订了同一本书的人。有这样的人吗……”
“有,而且有三个人。”
罗辑抖着眉毛死盯着刘队长,“你知道吗?我心中现在有一千万只草泥马跑过!”
次日早上刘川枫依约将一份资料传真到事务所,“多亏当初买的是带传真功能的电话啊”罗辑将资料整理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三个人,竟然还能排查出三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罗辑随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包薯片跳到沙发上开始翻看,“唔……第一名嫌疑人赵大波,快递公司员工……快递公司!?”
赵大波,男,37岁。
本市丰顺快递公司员工,该快递公司与东京网 上商城有长期合作关系,该商城的送货服务全部由丰顺快递负责运送。
赵与第一名死者曹家乐原是同乡好友,然而两年前曹怂恿赵投资某股票最终导致赵多年的积蓄赔的血本无归,赵妻子与赵离婚带着儿子改嫁他人。赵曾多次在醉酒后与朋友说自己要杀曹报仇。
经调查,曹遇害当天,赵正于外地出差有多名证人可证实。林与李遇害时则无不在场证明。
钱津,男,26岁。
职业游戏玩家,精通电脑。
钱与第二名死者林晓明是游戏好友,同时两人也是某游戏中两个敌对部落的首领,互为对手。在以往的多次游戏战斗中,钱所在部落常被林所在部落击败,主要原因便是林高超的操作技术。四月份国际上将会举办该游戏的大赛,本来以钱所在部落目前的实力是得不到参与该大赛的名额,但林现在遇害,钱所在部落将很有机会取得参赛资格。
经调查,1月10日“快递员”出现在4S店时钱正在案发地附近饭馆与朋友吃饭,期间没有离开过。但根据钱朋友的证词,曹中毒身亡后他们一行人曾前去围观,后来不知什么时候钱独自离开。
林遇害时,钱正独自在家玩电脑网游(即上述的部落对战游戏),根据钱的战友以及当时与钱对战的敌方部落证实,钱一直都在线并且战斗表现一如往常水准。
李遇害时,并无不在场证明。
唐木,男,33岁。
某会计公司会计员。
唐与第三名死者李炜系公司同事,根据公司经理的证词,从上月起公司领导便有意提拔两人中其中一名担任部门主管,在李遇害前一直对两人的工作进行观察对比,当时的结论是李虽然有些贪小便宜但工作认真负责,唐同样工作认真但一月初唐的前女友曾经来公司大闹一番,公司这才知道唐的私生活很混乱。如今李遇害,公司已经决定提拔唐担任部门主管。
经调查,曹遇害时,唐并无不在场证明。林遇害时,唐在公司上班有公司同事证明。[sdel]林[/sdel] 李遇害时,唐已于案发前一天晚上回老家看望自己的父母。
其他线索:
唐的前女友前来大闹是因为被李怂恿。
林遇害前一天,钱曾去过他家,根据网上商城的数据,林就是在该时间内订购的《乔布斯传》
曹是在遇害的两天前也就是1月8号订购的《乔布斯传》
李的电子邮箱内发现了一封1月25日收到的邮件,内容是宣传《乔布斯传》最后一天打折促销。无法查出邮件由谁发送。
赵的电脑内找到一些残留的网上聊天记录,内容过于零散,聊天对象疑似是唐木。
唐的电脑中并未发现特别的聊天记录,但有明显的清除记录痕迹。
钱的电脑中未发现特别的聊天记录也无特别的清除痕迹。
“三个嫌疑人分别对应三个死者,但这个不在场证明……”罗辑说着又看了一遍手头的资料。
请根据题目给出的线索推理还原三起案件的真相。
窗外是碧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仲夏的午后,阳光从婆娑的树影缝隙间投射出来,微微有些炫目。燥热的天气让人难受极了,我只好躲进有空调的咖啡馆,静静享受这难得的惬意。今天上午刚刚做完最后一个剖腹产手术,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三天的假期,这是我当上产科医生25年来最长的假期,我不由得有些兴奋。此刻的我,正坐在咖啡馆里,等待我的妻子,今天是我们结婚20周年纪念日,我们商量好晚上要一起看电影顺便再来个烛光晚餐。我看了看表,时间还很早,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要在这咖啡馆里呆上几个小时了。我环顾四周,发现现在咖啡馆除我以外一共有两桌客人,第一桌坐在靠窗子的位置上,是几个年轻人,手里拿着ipad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凶手肯定是西艺妓,他跟冷师爷有一腿所以才杀了冷大人。”其中一个人说。
“不对,是贝克街大药房的习老板,只有他才能寄出来毒蛇。”
我笑了笑,喝了口咖啡,还真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咖啡馆里的另一桌则坐在我身后,是两个女孩子,大概大学生模样,正在窃窃私语,我侧耳仔细听着,但是听不真切,隐约可以听到王瑾,韩洁,杀的字眼。
现在的年轻人总是成天说着打打杀杀的字眼,这在我年轻时候可是禁忌。正在我思考这些问题,咖啡厅的电视机忽然响了起来,里面正播着新闻节目:近日我市在进行双子馆拆除工作时,建筑工人意外在底下数米发现一具尸骨,经检测死亡时间约有20年,尸体身份目前还在调查中。
20年前……双子馆……
我不由得紧紧攥住了双手,深深的陷入了回忆中。
1996年7月,是我第一次来到双子馆,同时也是我最后一起来到双子馆。
那一天可怕的景象至今还在我的脑海中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那一天……
1996年7月3日 天气晴
H市位于中国的最北面,北临俄罗斯,那时受到水灾的影响,经常有人迫于生计和其他方面的压力,从H市偷渡到俄罗斯谋生,因为当地治理混乱,属于典型的三不管地带,政府对于此类事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在H市谈及双子馆这个名字,连小孩子都知道,这是一座由当地最大富豪林建国花重金建造的宅邸,相当的气派。不过据我所知,这个林建国干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勾当,坑蒙拐骗,什么有利可图他就做什么。而他的为人更加恶劣,十分好色好赌,他和前任妻子有一对双胞胎女儿,而在前妻死不到三个月不顾自己女儿的反对,就重新娶亲,想想我都为他的孩子感到悲哀。
就在7月3日这天中午,我接到了来自医院的通知,说这个大富豪林建国居然要见我,让我赶紧收拾一下过去。林建国要见我做什么?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收拾好东西,赶到了双子馆。
坐落在城郊的双子馆被树木流水环绕,仿佛让人感觉进入了奇妙的仙境之中。我来到正门口,发现正好有一位白发老者跑过来。“您好,是王先生吧,我是这里的管家,你叫我刘管家就好。欢迎欢迎,很抱歉我们没能派车去接您,实在太忙了,女佣阿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了,唉,快请进快请进。”
我尾随这刘管家进入到了双子馆内,双子馆顾名思义,由两座两层包括结构装饰完全一样的小楼组成,其中旧馆是主人林建国专用,而我进的是另外一座新馆。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有3个人。一个女佣正忙着收拾地板,而在旁边的沙发上一个年轻男子叼着烟正闭目养神。最后一个,是一个女孩,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坐在落地窗前,像一只渴望自由的小鸟,目光怔怔的望向窗外。
“这位是王毅先生,是老爷的客人。”刘管家介绍道。
女孩转过头来,向我微微笑了一下。
我的脸顿时有些绯红。
“少爷,这是老爷的客人,你也来打声招呼吧。”刘管家用恳求的语气说。我也赶忙走到沙发旁伸出了手:“你好,我叫王毅。”
男人吐了吐烟圈,上下不屑地打量着我,手始终没有抬起来。
一阵尴尬。
“这是谁?”忽然从二楼楼梯走下来一个女子,我望过去,呆住了:这个女孩几乎和坐在窗前的女孩一模一样。但瞬时,我就明白过来,这就是林家的两个双胞胎姐妹:林音和林婕。
“他是老爷的客人。”刘管家答道。
“老头子找你做什么?”林婕问。
“啊?我也不知道……”我慌忙回答。
“哼,算了,肯定又是什么背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林婕低声嘟囔着。
“就这么说自己的父亲?”沙发上的男子冷哼了一声。“也对,听说你欠了一大批赌债,找父亲借钱父亲不给你吧,按道上的规矩钱付不清恐怕要把你大卸八块吧。”
“你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短发的林婕性格完全不和姐姐一样,脾气十分暴躁。“要不是我妈死了老头子娶了那个贱人……”
“你再说一遍!谁是贱人!”
“别吵了,有客人在。”刘管家赶紧劝架。
“姐我去后面的仓库找点东西,等会见。”林婕说完就摆摆手走了出去。“阿珍,帮我去打扫一下楼上的房间。”
“是。”正在清理地板的女佣唯唯诺诺地说道。
沙发上的男子很快也在刘管家的劝说下离开了房子。
整个一楼瞬间就只剩下了我和林音。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林音的声音很轻。“那个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林勇,我妹妹林婕和他关系一直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我请你喝咖啡吧,跟我来。”
我跟随着林音来到了厨房,里面有很多用具,其中就有做咖啡的工具。
“我来做吧,我很拿手。”不知为何我自己冒出这样一句话。
林音微笑着,“好啊,那我可等着了。”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自从看见了林音整个心神都乱掉了,连自己如何煮的咖啡都不知道。
我端着煮好的咖啡走到桌子前,“如果没做好你可别笑话我。”
“恩,一定。”她还是微笑着。
“需要加糖吗?”我问。
“不,我讨厌甜的东西,我从来都不吃。”林音说完抱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忽然间,她扶住额头,干呕了起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喝啊?”我紧张地赶紧站起来,但却不知所措。
“不不,很好喝,我只是有点头晕,最近都是这样,别担心。”说完,仿佛怕我担心似的,一口气喝完了咖啡,笑着端起杯子给我看:“你看,我全都喝完了,要是不好喝怎么会都喝掉了。”
忽然一丝暖意涌上我的心头。我刚想说句谢谢,却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巨响,仿佛是什么爆炸的声音。
我连忙和林音冲出去,只见后院的仓库正冒起了滚滚浓烟,火势看样子不小。
“糟了,我妹妹还在里面。”
“不行,现在火太大,根本没法进去,先救火。”我说。
这时刘管家和女佣阿珍提着浇花埔用的喷水装置跑了过来。大约过了10分钟,火终于熄灭了,众人在废墟中仔细寻找,但结果……
只有一具被烧焦的尸体。
“这是林婕!她手上还戴着我送给她的手表,怎么会这样,是谁杀了她!”
我们其他人站在稍远的位置,看着抱着妹妹尸体痛哭的林音,一句话也说出来,就连刚才对林婕出言不逊的林勇,也只是低着头抽着烟,大片大片的白气跟随夹杂着刺鼻焦味的风缓缓上升。
“到底怎么回事?”忽然间远处快步走来一个中年男人,他就是林建国。“我刚从外面工作回来就看到大片的黑烟,发生了什么?”
“林婕她死了……”抱着林婕尸体的林音带着哭腔回答。“她一定是被人谋杀的……她……诶?”忽然林音仿佛发现了什么,原来在林婕尸体身下压着一块完整的木板,上面有用红色油漆喷上的字:这只是第一具尸体,第二具在休息间,林家人全都得死。
“休息间?刘管家,快带我们去休息间。”林音急迫地说。
休息间位于旧馆二层最里面,属于林建国的私人休息室,所以平常不会有人过去。因为旧馆的整个二层都很少使用,所以旧馆二层的门是平常是用挂锁锁住的。馆内除了女佣阿珍外的所有人都立刻赶往了旧馆二层。来到门前,刘管家从衣服里取出一把钥匙,打开挂锁,把挂锁随手放在门旁就带着我们大家冲了进去。二层的走廊很长,又是L形,而休息室又是在最里面,我们转了一个大弯跑了半分钟才到。当我们打开门时里面的景象却让我们吃了一惊:里面什么都没有,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居然是个恶作剧。”林建国几乎要气炸了。
“我就说嘛,虽然二楼的房间没有锁,但是二楼的楼口是锁住的,钥匙我也一直贴身保管,不可能有人进来的。”刘管家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
“我们走吧。”林音这才放心下来,对众人说。“还好什么也没发生。”
众人离开了二楼,刘管家把放在二楼楼门前的挂锁拿了起来,重新扣上,随后众人就离开了旧馆。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是先报警吧。”我对林建国说。
林建国点点头,示意刘管家去照做。
可过了一会,刘管家就跑了回来:“老爷不好了,电话线被人切断了,我又去看了家里的车,也全部被人把油箱弄坏了。”
“什么?刚才我坐车回来时候还好好的呢,现在突然就坏了?”林建国也十分差异。
“咱们这里是郊区,走到市区里恐怕得花上两三个小时。”
三不管的H市警察更是出了名的懒惰,下午五点以后的警察局就关门了,所有的案子通通不接,必须第二天才能受理,众人没有办法,只能先把林婕的尸体暂时存放在储物室中,等待明天早上再去报案。
“王先生,恐怕今夜你只能住在这里了。”林建国赔笑说。
“这倒是没什么,不过,您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呢?”
林建国注意到众人都在盯着二人,于是说:“这件事明天再说,我想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我只好点点头。
晚上吃过饭,我来到外面散步,忽然看到林音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叹息,便来到她身边。
“王先生。”林音说。
“叫我王毅就好。”
她点点头。
“你父亲对你们怎么样?”我又问。
“他简直不是人……”
她的回答让我很吃惊,虽然我隐隐也感觉出林音林婕两姐妹很不受林建国喜欢,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重的隔阂,我连忙岔开话题。“我知道妹妹死了你很难过,但是请坚强起来,我想你妹妹也是这么想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胡乱的安慰几句。
“你说所有的生命都有意义吗?”林音忽然望着我问道。
“当然。”
“那如果它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呢?如果它的出现只能给别人带来灾难呢?”
“怎么会。每个生命都有意义,这也是我们医生最重要的信条。”
“你是医生?”林音语气中充满惊异,但又很快恢复过来。“原来如此。”她笑了笑,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那充满着无奈的笑容后面似乎隐藏着许多的悲伤。她忽然捂住嘴,又干呕了几声。
“你是不是病了?”我关心地问。“我帮你看看吧。”
“不!你走开!”她甩开我伸出的手,但又瞬间察觉出她的失态。“对不起,我要去睡了。”
她离开院子向新馆走去,我分明看到在她离开的瞬间,在月光的映照下,有什么晶莹的液体从她的脸颊无声的落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阿珍便去市里报警,其他人纷纷集中在大厅里吃早餐,可是大家几乎都一样,没什么胃口。我偷偷地看着林音,她早饭也仅仅是吃了几口冰糖雪梨而已,不知是不是昨天晚上谈话的影响,总觉得她和昨天不一样,几乎一言不发,一直沉默。
“怎么老爷还没过来?”刘管家有些担心地问。
“也许还在睡着,如果担心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说。
于是众人一起来到旧馆老爷的寝室,发现里面并没有人。
“父亲他人呢?”林勇纳闷地问。众人几乎搜索了双子馆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老爷的踪迹。
“难不成是在……”一种恐怖的预感顿时传遍全身。
休息室?!
于是众人一起赶到了旧馆二层,门还是锁着的。刘管家颤颤巍巍地拿出钥匙,打开了挂锁。所有人跑到了休息室,果然……
林建国胸口插着一把尖刀,死去多时了。
“所有的窗子都是从里面锁好的,而且外面大门的锁也是锁好的,究竟是……”
“刘管家,你确定没有人能打开这把锁吗?钥匙不可以复制吗?”我问。
“不会的,这把锁的钥匙只有我这一把,从来不离身,就算老爷要上二楼都必须来找我开门的。”
“原来是这样……那个木板写的事情,应验了啊。”林勇惊叫道。
林音听了脸上也是一片煞白。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恶魔吗?
请根据题目所给线索推理还原案情(包括但不限于凶手、手法、动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