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從芝加哥美術館輕而易舉地盜出一張世界名畫,驅車上了高速公路向東逃往紐約。進了紐約州后,沒想到卻在那兒碰上了福爾。「喲,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呀,沒想到又在這兒相見了,是駕車旅行吧?」福爾湊上搭訕。「是的。剛好……呀,怎麼都這個時間啦!對不起,我失陪了。」神偷看了看手錶,慌忙起身要走。福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攔住了他。「那件事不是已經幹完了嗎,還是不必那麼急著走吧?」「啊,你指什麼?」神偷心裡惦記著放在汽車後備箱里盜來的畫,可表面依然故作鎮靜。「剛剛電視新聞里說,昨天夜裡芝加哥美術館的一張名畫被盜,難道那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福爾盯著神偷的臉,笑呵呵地說。「你這是什麼話?我這一個星期根本就沒離開過紐約。」「裝傻也沒用,你去過芝加哥,你手上的表已經告我了。」福爾直截了當地挑明了。那麼,理由何在?
寒風「呼呼」的吹著,劃在臉上如寒刃,不時夾雜著些雨點,更讓人吃不消。
特工A從一個巷口轉出,走到了大街上。黑色的風衣被風吹得不成樣子,頭上的帽子也只能夠勉強遮風,他不時地掏出手機,不時為了看時間,也不是為了看簡訊,只是為了當一面鏡子看看後面有沒有人跟著。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身後呼嘯而過,差點將他撞到,他定睛一看,還好,不是他的車。還有5分鐘就到家了,他也不會在這種地方下手。
做卧底已經三年了,居然還沒有取得他的信任,果然是犯罪高手,前幾任經驗豐富的卧底都被他幹掉了,自己也只能夠勉強保住性命,唉……想到這裡,他不禁裹緊了風衣,加快了腳步。
腳步聲不停,他的思想也沒有停,一直回想著這兩天的事,看看有沒有可疑的跡象。
今天早上B居然問他是不是警察,當時他就嚇出一身冷汗,以為事情敗露,難逃一死,不想B卻轉過頭去哈哈大笑起來,不過虛驚一場,B只是開了一個真實的玩笑。
今天中午的時候,C沒有跟他帶飯回來,難道是發現了?不可能,C本來就不怎麼聰明,而且總是漏帶了飯,只不過是今天巧合沒有帶他的而已。
唉……他心裡又嘆了一口氣,當卧底真累。
人在神經緊張的時候總是會想一些美好的事情,A也不例外。記得昨天D來過,她是他的女友,只不過還不知道她的工作罷了。他與她聊得很開心。
「你這電腦上怎麼這麼多東西呀?」D很天真的問道。
「別動。」A有點條件反射了,但想起自己已經把機密的東西加了密,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幹什麼大驚小怪的,」她撒嬌般地說到,你看你的屏保這麼老土,讓我給你來換一個吧。」
「隨你便。」他不經心地答道,自己最近是有點神經過敏了。
「好了,就跟你設一個基德大人的吧,你要多長時間等待,半個小時吧。」她笑起來很美。
「你覺得好久好。」他應聲答道,此時此刻,好像忘記了一切。
看到眼前的她,又想起自己的工作,他困惑了。自己不該欺騙她,但是是工作需要。他又一次陷入了這樣的兩難中。他再一次凝望著眼前的她,不想再多說什麼,深深地吻了上去……
你到底在想什麼!A很快又把自己從記憶之中拉了回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對了,昨天E好像在他的文件上打了一個X,這是什麼意思,E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他又覺得心裡一驚,差點撞上前面的電線杆。還好沒有人看到,至少,他的人沒有看到。
就這樣,他在一路的不安中回到了三年前就安排好了的公寓。
屋裡暖和多了,幸好早上走的時候把門窗都關好了。但他並沒有放鬆警惕,他一進門,就開始檢查內部門把上的灰塵,當然是他自己放的,幸好還在。他小心翼翼地走著,觀察著地上有沒有腳印的痕迹,很明顯,沒有。到了書房門口,他猛的發現,電腦居然還停留在昨天發的文件上,但他又想起來了,今天早上走得太匆忙了,忘了關了。並且,這也不是什麼機密文件,更何況如果真的有人看了也不會傻到把文件還留在桌面上。他小心翼翼地拉開鍵盤,上面的頭髮還在。緩慢地拉開書桌下的抽屜,裡面的彈珠沒有散落到一邊。他又去檢查了卧室門把手上的膠帶,沒有被粘過的跡象。被他擦得鋥亮的玻璃窗上也沒有留下半點指紋,就算他很小心地看也沒有。還是不能夠放心,他打開電視,還停留在昨天調好的台上。收音機的頻率沒有變,卧室窗戶下也沒有紅油漆的痕迹,就算他一早就在窗戶下擺滿了油漆。
終於放心了,他又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晚上,躺上床,他還在一遍一遍地過著今天的景象,突然間,他臉變得慘白。
「不好,有人來過!」他絕望地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