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事情就是這樣……」我低下頭,臉上儘是彷徨和無措。
「你說你……怎麼這麼衝動……我又能怎麼幫你……」身旁的糰子在聽完我的話后也十分頭疼的樣子。
「……」我沉默了一會兒,兩道晶瑩不自覺間劃過面龐。
「我也不想的啊,但我酒品本來就不好,又讓我看見這些事……」我終於忍不住了,外表粗獷的我不加掩飾地哭了起來。
今天晚上,我的女朋友小陳開了一場生日party,我自然也為她準備了最真摯的禮物——我們相戀三年的結晶,為她精心挑選的訂婚戒指。在場的所有人都激動不已,更不用提我深愛的她,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深情地吻了我一口……
事情本該就這樣以絕美的浪漫結局的。
但當我酒入腸微醺時,卻發生讓我幾乎要昏厥過去的事情——她的好閨蜜小婕突然來告訴我,她看見小陳和另外一個男生在樓下親親我我,而且還有她偷偷錄下的錄音。我本來是不信的,而往窗外看,確實有一個不認識的高大的身影抱緊了我的女朋友,兩個人十分的親密。我扶了扶越發疼痛的腦殼,卻是還不敢相信,又聽了一遍錄音,才最終絕望了。
「恭喜你啊,那個男的還真是深情啊,你會不會因此就不要我了啊,寶貝~」這不是小陳的聲音,應該就是那個男的了。
「哎呀,怎麼可能呢,這男人就是狗屁,情話倒是不少,我永遠愛你,寶貝,么么~」
彷彿一切都崩塌的,我的人生,我的愛情,我的一切……接過閨蜜送來的又一杯酒,我一飲而盡。
等到大夥都散差不多了,小陳又回到了房子里,我又來了一杯壯膽……可沒想到我酒品會差到直接斷片,等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只覺得眼前只有赤紅一片,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我終於感受到了手中水果刀的重量,與面前倒在血泊,心臟被精準貫穿的她。
我殺了她之後直接倒在了血泊中,我後悔了,但卻已經晚了。天還沒有亮,我打開了卧室的燈,看著她,只覺得昏聵與害怕,換上衣服,本能的恐懼促使我把現場稍微處理了一下。清理好血跡,我把已經完全斷氣的她安置在了衣櫃中,剛好空出一個正常身材的大小的角落,凝視著已經毫無血色的嘴角,再也沒有幾個小時前的甜蜜,眼淚還是不爭氣地落下了。
「為什麼要這麼衝動……」我敲打自己的腦袋,卻不是一場夢——我多麼希望它是。離開了她的家,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渾渾噩噩中,不自覺地找到了我的一個好朋友——糰子的家中。
「你好,這麼晚有什麼事啊?」他打開了房門,還在喝著咖啡,看來又在徹夜搗鼓他那我看不懂的高科技機器人。
我無言,只是進去。
似乎看出了有些不太對勁,他關心地把連路都走不穩的我扶到沙發旁。「沉香,快來倒一杯茶。」他對著旁邊一個家用機器人吩咐。
不一會兒,濃濃的茶香飄到鼻尖,卻始終揮散不去血液的腥味。我雙目無神,木訥地吃了一口茶,茶很香,但到了舌苔卻是苦的。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
「我……殺人了……小陳……」
他似乎極為震驚,並反覆問我是不是真的。我不斷地點頭,並央求他不要報警。
「我知道,你願意跟我說就代表你信任我。」他苦澀地笑了。
「小陳,像花一樣的那個女孩嗎?要……要領入她會是一個會搞劈腿的女生,真的很難啊。」看來他和我一樣認為小陳能做出這種事情很讓人震驚,說話也忽輕忽重的。
接下來,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出,他也一邊聽一邊點點頭,最後就是我們現在這樣一人哭泣一人無奈的場景。
「你和那個閨蜜後來有聯繫嗎?」他突然問我
「嗯,」我點了點頭,「我其實也不知道怎麼的一開始也聯繫了那個閨蜜,告訴了她我殺了小陳的事情,雖然知道極大可能她會報警,但其實我心裡也明白自己逃不掉了,可能我現在更需要的是一點可以依靠與傾訴的對象吧。」
「她說了什麼?」似乎想了些什麼,糰子問我。
「她也被嚇著了,似乎所有的睏倦都被嚇醒一樣精神。她勸我自首,但我還是很害怕,所以就沒回她。」
糰子抱住痛哭的我,望著天花板,此刻他也沒別的方法安慰我。過了好一會兒,我擦乾了眼淚,起身準備出門。
「不能再給你造成麻煩了。」我抽涕著。
「要不要留下來再喝幾杯?」他突然叫住我……
問:我現在最好的做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