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基又叫劉伯溫,是朱元璋的軍師。他是有名的「智多星」,幫著朱元璋出了好多主意,滅了元朝,建立了明王朝。劉伯溫還是有名的文學家,文 章寫得特別好。可這位大學問家也有被憋[biē]住的時候。
這一天,劉伯溫從老家探親回來,要到京城去見明太祖。半道上,他坐在船里,給朱元璋寫奏章。可寫到半截兒,寫不下去了。這會兒,就聽岸上 有人喊:「請船停停,請船停停——」原來,岸上有個和尚想要搭船。劉伯 溫讓船靠了岸,把和尚接了上來。
和尚來到艙里,看到劉伯溫悶悶不樂,皺著眉頭,好像有什麼心事。他就問,「大人,您是不是碰上了什麼煩心的事?」
劉伯溫就實話實說了:「我正給皇上寫一份奏章,寫到
'蹉跎歲月,五旬有三』 這句下邊的對句怎麼也寫不出來了。」 和尚聽了,隨口就說:「大人,對句不如寫上
'補報朝廷,()()()()』。」
劉基聽了,吃了一驚說:「師父真是高才。」
劉基就留和尚在船上住了好幾天,倆人還挺談得來。快到京城了,劉基打算讓他去見見明太祖,可和尚說什麼也不去,跟劉基告別下船去了。
宋時,有個孩子名叫賴其尚,聰穎過人,小小年紀就會吟詩作對,遠近聞名。賴其尚9歲那年,有一州官慕名前往試探。
州官找到正在玩耍的小賴,對他說:「聽說你小小年紀就會吟詩作對,今天我要考你一下如何?」賴其尚有禮貌地說:「請大人出題!」
州官思索一下,吟出上聯:新姜哪有老薑辣;
語音剛咯,小賴從容回了下聯:老筍哪有新筍尖。
州官一聽,吃了一驚,原想通過出上聯來個下馬威,誰料反被佔了上風,也證實了這孩子智力超常,但還不死心,於是再出一上聯:
剃刀雖利,難伐千年樹木;
這上聯的口氣雖然緩和一些,但仍然有輕視的含意。賴其尚並不介意,沉思一會答道:
燈火本微,()()()()()()。
州官聽后,擊掌叫好,連聲說:「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才學,難得!微微燈火,可以燎原,往後你必成大器啊!」
楊大年成了翰林,在朝廷里當工部侍郎[shìláng,相當於副部長]。 楊大年長得挺精神,特別是他的鬍子又密又長,都過了胸脯,真叫漂亮。
天下了早朝,楊大年從皇宮裡出來,正好碰上了丁謂。丁謂看著楊大年的那把長鬍子,就跟他開玩笑說:
內翰拜時須掃地;
這個丁謂是個什麼人吶? 這可是個大人物!丁謂和姦臣王欽若幾個排擠抗遼[北方的遼國]宰相寇準, 末了他當上了宰相、晉國公。丁謂和王欽若,還有三個壞傢伙,被人們叫做 「朝廷五鬼」。
楊大年對這個「五鬼」裡頭的「大鬼」,早就恨透了,他看了丁謂一眼,冷冷地對了這麼一句:
()()坐處()漫天!
填上空中3個字
何文遠下了大牢,杜小月為夫申冤回到了京城,後來何文遠死在了牢里,太后把杜小月又重新搬回了草堂。和珅和大人見紀曉嵐樂得只見眉不見眼,神形有癲態,知這紀大煙袋這麼高興的原因,有心膈應一下他,對乾隆帝努了努嘴。乾隆帝也看不慣這神態,示意和珅捉弄下紀曉嵐。
和珅想起前日幕僚出的絕對,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對乾隆帝稟道:「臣前些兒桃林賞花,見蜂戲於叢忽得一絕對,苦思多日不得解。」一聽是絕對,乾隆和紀曉嵐都來了興緻。
只聽和珅念道:「蜂走桃花孕。」
乾隆聽完不悅:「這有什麼難的呀,不就走桃花運嗎?嵌字聯多的是。」
「非也非也,陛下,關鍵這聯正應景,蜂字指的正是紀曉嵐啊。」
乾隆品味了下,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好對!好對!紀曉嵐你確實走了桃花運,這個蜂字用得好啊。」
紀曉嵐看著他倆一唱一和,隨口說了句:「__ __ __ __ __」。
和珅傻眼了。
乾隆指著和珅又大笑起來。
諸位看官們,猜猜紀曉嵐對了什麼?
明初,在南京的鐘山裡,住著一個道士。他戴的帽子真特別,是用鐵絲編的鐵帽子,人們都管他叫「鐵冠道人」[冠,帽子] 。鐵冠道人挺有眼力, 對一些人和事看得准,所以好多做大官的,都願意找他聊聊。
有一天,大將軍藍玉帶了一罈子好酒,找鐵冠道人來了。這位大將軍當時可是個不得了的人物,他武藝高強,勇猛善戰,給朱元璋立了好多戰功。 明太祖朱元璋封他當了涼國公[公是大臣里最高的爵位]。
鐵冠道人聽說藍將軍來了,就穿著一身臟袍子,腳下趿拉[tāla]著 一雙破草鞋出來了。道士沖藍玉一點頭,就算是行禮了。藍玉一看道士對自己待理不理的樣兒,心裡挺不痛快。他勉勉強強招呼道士,一塊兒坐下喝幾 杯。喝著喝著,藍玉對道士說:「聽說您有學問,我這會兒有個對子上聯, 請先生對個下聯。」接著,藍玉看著道士的兩腳說:
「腳穿芒履迎賓,足下無履;」
鐵冠道人早聽說藍玉仗著自己功勞大,盡干違法的事兒,有時對明太祖也不服氣。那些沒什麼錯處的官,都讓朱元璋給殺了不少。像藍玉這號「狂」 人,朱元璋能容得了他?
鐵冠道人想到這裡,笑了笑,指著藍玉手裡的椰殼酒杯[用椰子殼做的酒杯],對了一句:
「()()()()()()(),尊前不鍾。」
藍玉哪兒聽得進去呀,道人剛說完,他「騰」地一下就蹦起來了,臉氣得跟紫茄子似的,一甩袖子走了。
後來,朱元璋果然把這個不大服帖的藍將軍給殺了,還借這個碴兒一氣殺了一萬五千人,這就是有名的「藍玉案」。
高明是元末明初人,是有名的戲劇作家。《琵琶記》這出古典名劇,就是他創作的。高明在元末考上了進士,當過小官,後來辭官不幹了,隱居起 來,專門寫作。明初,朱元璋聽說了他的大名,請他出來做官。高明就借口 自己「年歲大了,一身的病」,沒有去。
高明從小就聰明好學,特別喜歡對對子。六七歲的時候,有一天家裡請了個客人來吃飯。飯菜擺好了以後,父親有事出去了,屋裡就剩下了高明和 客人。看著桌上擺著的好吃的,小高明忍不住了,就偷偷抓了一把,往嘴裡 塞。客人看著挺有氣,心想:我這個客人還沒吃吶,你這小傢伙倒槍先了。等到正式吃飯的時候,客人對高明的父親說:「聽說您這個兒子挺會對對子, 我出個上聯,讓他試試。」客人就說:
「小兒不識道理,上桌偷食;」
高明一聽,這個客人也真是的,當著父親的面揭自己的短兒,就不客氣地對了一句:
「()()有甚文章,()()()()。」
晏殊當了一輩子大官,家裡有的是錢,他又性格豪爽,特別好交朋友。這麼一來,當時好多文人名士都成了他家的座上客。他的幕僚裡邊[幕僚是 大官的屬員,像參謀、文書一類就是] 有兩個頂有學問了,一個就是前邊提 到的王琪,另一個叫張亢。
這兩位長得可都是其貌不揚,張亢滿身肥肉,是個大胖子,王琪老愛叫他「肥牛」。王琪吶?跟張亢正好相反,骨瘦如柴,是個小瘦子,張亢就叫 他「瘦猴」。這倆人很要好,平時還老好開個玩笑。
這一天,晏殊請客。大伙兒喝得正高興,王琪瞅著張亢,笑嘻嘻地說:
「張亢觸牆成八字。」
大伙兒一聽,「哄」地笑開了。
張亢腦子來得快極了,聽了馬上反唇相譏,沖著王琪說:
「王琪()()()()()!」
這是在嘲笑王琪是只猴子。
他倆風趣的舌戰,引得滿座的人哈哈大笑。
乾隆年間,經學大師戴震中舉之後,宦途坎坷,幾次會試均名落孫山,心中甚感苦惱。紀曉嵐聽說后,甚是同情,有心幫扶老朋友一把。他親自去戴家聘其為自己的家庭教師。戴震大受感動,欣然前往。在紀家,二人朝夕相處,談古論今,切磋書藝,吟詩聯句,思想上、學藝上都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光陰荏苒,春去夏來,炎炎悶熱之時,紀曉嵐親自給戴震送來了兩個圓碩的大西瓜。二人吃瓜消暑,對句為戲。紀曉嵐把手中的瓜籽順手往桌上一放,吟出上句:
「吃西瓜,籽往東放。」
吃瓜前戴震正在讀《左氏春秋》,吃瓜時他便把書放在案頭,聽紀曉嵐說完上句,他指著桌案上的書應聲吟道:
「讀()(),()()()()。」
【書生妙對】
傳說鄉下有個窮書生,年紀不小了,也沒錢娶妻,人們叫這種人是「光棍」。這位書生,非常仗義,好打抱不平。凡有鄉親們受欺侮的,找上門來,他便代寫狀子到衙門裡申訴,常常打贏官司,鄉里人都很感激他。可那些為非作歹的惡人恨死他了,設計誣告他,書生被拘到官府。升堂審問,縣官看他是個書生,且早有耳聞,便問道:「你既是書生,可會作對子?」
書生道:「我作對子不過探囊取物一般容易。」縣官聽他口氣,竟未將本官放在眼裡,便喝道:「這裡有一上聯,對上便罷,否則嚴辦,拿你是問。」接著,出了上聯:
雲鎖高山,哪個尖峰得出?
書生隨口答對:
()()()(),這條()()()()!
說完,掉頭大步而出,縣官及滿堂衙役只好由他走了。
有一天,李調元來到川東的一座山上,廟中長老素聞李調元之名,趕緊親自前來接待。長老和尚也很好客,領著李調元山前山後、廟裡廟外,看了一個盡情盡興。並把他請入方丈室中,辦了一席很豐盛的素宴款待他。席上,李調元見長老和尚幾次欲言又止,料定他還有事相求,就主動問他。長老和尚這才說出原委。 原來,這座寺廟中有幅畫,是這位長老的師傅畫的,畫的是三兩枝出水的荷花。當時正逢江南地才子唐伯虎遊玩到此,老和尚就請他在畫上題字留墨,唐伯虎也毫不推辭,懸腕展臂,龍飛鳳舞寫下幾個大字: 「畫上荷花和尚畫」 當時的長老和尚剛要提問,唐伯虎就說:「我走之後,若有人能對出此對的下聯,此人必是當今奇才!」說完甩筆而去。可多少年過去了,一直找不到有人能對得出下聯來。 李調元聽長老和尚怎麼一說,興趣陡增,馬上要長老和尚把畫給他看,果然畫妙字絕,地道的唐伯虎真跡。他望著這個對子一尋思,才發現其中的妙處。原來,這句七字對,無論正念反讀音都一樣,難怪唐伯虎要出此大言。 李調元對畫沉思片刻,微微一笑,向長老和尚說:「大和尚,請借墨硯一用!」長老和尚將大號提筆一支捧到李調元面前說:「請大人錦上添花!」只見李調元提筆在手,略一沉思,便緊靠唐伯虎對聯之旁,寫下一聯: 「()()()()()()()」 從此,這幅畫就作為這座寺廟的鎮寺之寶,掛在這個方丈室中了。請問李調元對的下聯是什麼?
南京是朱元璋定下的國都。南京城的東邊有一座鐘山,也叫紫金山,是挺有名的一座山。
朱元璋找了不少讀書人寫詩讚美鐘山,其實,這是朱元璋想讓這幫人說些好聽的,誇誇自個兒。這麼著,就有些愛溜須拍馬的人,想借寫詩的機會 吹吹朱元璋,要是皇上一高興,自己不就能撈上一官半職嗎?
這一天,有個叫鄧伯言的要見皇上獻詩。朱元璋就叫人把他請進了大殿,讓他當場寫一首《鐘山》詩。鄧伯言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兒,就把預先想好 的詩寫上了,交給了皇上。詩里的聯句(這些聯句,也常作對聯用)是這麼 寫的:
鰲足立四極;()()()()()。
朱元璋看了這兩句,美得不得了,一個勁兒的念。後來光念覺得不過癮[yǐn],就一邊念一邊用手拍打著桌子,念的聲兒越來越高,桌子也「啪啪」 的越拍越響。就在朱元璋挺得意的當頭兒,壞了,下邊那位詩人「咕咚」一聲躺在地上,背過氣去了。這是怎麼回事吶?
原來,朱元璋在上邊正得意,可鄧伯言誤會了。他看皇上念著自己的詩,忽然使勁地拍起了桌子,以為寫的詩得罪了皇上,皇上要大發脾氣了,那自己的小命還保得住嗎?想到這兒,鄧伯言臉發綠,眼發直,兩腿「得得得」 的哆嗦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