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馮夢龍著的《古今譚概》中講了這麼個故事:有個叫丘浚[jùn]的 人,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死了。母親靠給別人干點活兒來養活小丘浚。母親認識不少字,就教丘浚讀書識字。可家裡這麼窮,那兒有多少書可讀呀?丘 浚就跑到幾十裡外去找人借書讀。
有一天,丘浚聽說附近廟裡有個叫釋珊[shìshān]的和尚有點兒學問,就去廟裡見他。進到廟裡,釋珊看丘浚是個窮小子,就待搭不理的。丘浚窩 了一肚子火,剛想走,一個小和尚進來說,有個將軍的兒子來見。釋珊一聽, 連忙跑出門外,下台階去迎接這位公子,還點頭哈腰的一個勁兒地賠笑臉兒。公子走了以後,丘浚走過來問釋珊:「剛才您對這位公子連跑帶顛地迎接,可對我連站起來都不肯,這是什麼理兒?」 和尚一聽「哼」了一聲,就用經書上的說法回答了一句:
「接是不接,不接是接。」
丘浚一聽,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眨了眨眼,有了主意,一手抓起和尚 面前敲木魚的小槌兒,朝釋珊的光腦袋上就是幾下子,一邊敲一邊還說:
「()是不(),不()是()。」
丘浚打了和尚幾下,把小木槌兒一扔,哈哈大笑著跑了。釋珊干瞪著眼,坐在那兒揉著腦袋上的青包兒。
()里填哪個字?
從前,有個和尚看到很多讀書人應考成功,中了舉人、進士甚至狀元,他羨慕不已,於是自己也想去應考試試身手。一次秋闈,他來應考,主考官出上聯:
孔夫子三千弟子下場去
和尚答:
()()()()()()()上西天
主考官點點頭,認為還可以。又出一聯:
子曰:克己復禮;
和尚想了想,回答說:
佛道:回頭是岸。
主考官一聽,心裡有點火,抓起驚堂木一拍,喝道:
旗鼓!
和尚用手做了一個敲的姿勢,高聲答道:
木魚!
主考官再也忍不住了,佛手起身道:
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
和尚以為考試完畢,連忙合掌道:
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
主考官一看,和尚還站在那裡,轉身大喝道:
快滾!快滾!
和尚不知是什麽意思,以為還要對對,忙說:
善哉!善哉!
劉基又叫劉伯溫,是朱元璋的軍師。他是有名的「智多星」,幫著朱元璋出了好多主意,滅了元朝,建立了明王朝。劉伯溫還是有名的文學家,文 章寫得特別好。可這位大學問家也有被憋[biē]住的時候。
這一天,劉伯溫從老家探親回來,要到京城去見明太祖。半道上,他坐在船里,給朱元璋寫奏章。可寫到半截兒,寫不下去了。這會兒,就聽岸上 有人喊:「請船停停,請船停停——」原來,岸上有個和尚想要搭船。劉伯 溫讓船靠了岸,把和尚接了上來。
和尚來到艙里,看到劉伯溫悶悶不樂,皺著眉頭,好像有什麼心事。他就問,「大人,您是不是碰上了什麼煩心的事?」
劉伯溫就實話實說了:「我正給皇上寫一份奏章,寫到
'蹉跎歲月,五旬有三』 這句下邊的對句怎麼也寫不出來了。」 和尚聽了,隨口就說:「大人,對句不如寫上
'補報朝廷,()()()()』。」
劉基聽了,吃了一驚說:「師父真是高才。」
劉基就留和尚在船上住了好幾天,倆人還挺談得來。快到京城了,劉基打算讓他去見見明太祖,可和尚說什麼也不去,跟劉基告別下船去了。
王爾烈中進士后在翰林院任職。相傳,有一年他曾作為主考官到江南主持鄉試,招考舉人。江蘇、江西、浙江是人文薈萃之地,對於北方尤其對關外的人當然是不會放在眼裡的。所以應考者一聽說主考官是來自北方的王爾烈,便議論紛紛。有人竟然嘲諷說:北方人有什麼學問,他會出什麼好題,至多出個學而時習之。
這些話傳到王爾烈耳朵之後,他便想利用這個機會教訓一下這些狂妄自大的南方秀才,讓他們知道一下北方人的本事。開考之日,考生們展開試卷,發現所考題目果然是學而時習之,而且三篇文章都要以此為題,要求每篇文章內容不得重複,立意要新,不能老生常談。
這個看似容易卻很難的題目,著實使這些南方秀才捉襟見肘,有的作第一篇就搜索枯腸,有的作第二篇已才盡詞窮,等到作第三篇時幾乎都交了白卷,考得一個個無精打采,垂頭喪氣。同時,王爾烈自己用學而時習之的題目,按著規定的要求,寫了三篇文章。
考生們走出考場時,這三篇文章已貼在門前。考生一看,三篇文章各有特色,詞藻、寓意、角度各具一格,使許多人拍手叫絕。有的人仍不服氣,有意在考場門旁寫一幅楹聯的上聯:「千山千水千才子」進行試探,王爾烈看后馬上寫出下聯,請問下聯是什麼?
宋朝有個大詩人叫梅堯臣,詩和文章都寫得好,在當時挺有名氣。他跟當時的大文學家歐陽修特別要好。
雖說梅堯臣有一肚子學問,可他不太走運,考了好多年,就是考不上進士。直到歲數大了,皇上才給了他一個「進士出身」的名,讓他參如編寫《新 唐書》的工作。梅堯臣覺著自個兒這麼大歲數了,也沒辦成什麼大事,這會 兒只好給朝廷編書。編書特別費功夫,興許書沒編完,自己就先入土了,這輩子恐怕沒多大起色了。
這一天,梅堯臣悶悶不樂地回到家裡,他嘆了口氣對妻子刁氏說:「我這會兒幹上了編書的差事,真算得上是'猢猻入布袋』了
刁氏雖說也一把年紀了,可平時挺愛跟丈夫開個玩笑。這會兒,她聽了丈夫的牢騷[láosāo]話,「撲哧」一聲笑了,說:「可不,您整整忙活了一輩子,也沒奔[bèn] 出個名堂,真算得上是()()()()() 了。」
梅堯臣聽 了,心裡挺不是滋味兒,只好「嘿嘿」地苦笑。
還真是這樣。書剛編完,還沒送給皇上吶,梅堯臣就死了。同事們都挺替他可惜[給朝廷編完書以後,編書的人差不多都能陞官]。
楊大年成了翰林,在朝廷里當工部侍郎[shìláng,相當於副部長]。 楊大年長得挺精神,特別是他的鬍子又密又長,都過了胸脯,真叫漂亮。
天下了早朝,楊大年從皇宮裡出來,正好碰上了丁謂。丁謂看著楊大年的那把長鬍子,就跟他開玩笑說:
內翰拜時須掃地;
這個丁謂是個什麼人吶? 這可是個大人物!丁謂和姦臣王欽若幾個排擠抗遼[北方的遼國]宰相寇準, 末了他當上了宰相、晉國公。丁謂和王欽若,還有三個壞傢伙,被人們叫做 「朝廷五鬼」。
楊大年對這個「五鬼」裡頭的「大鬼」,早就恨透了,他看了丁謂一眼,冷冷地對了這麼一句:
()()坐處()漫天!
填上空中3個字
何文遠下了大牢,杜小月為夫申冤回到了京城,後來何文遠死在了牢里,太后把杜小月又重新搬回了草堂。和珅和大人見紀曉嵐樂得只見眉不見眼,神形有癲態,知這紀大煙袋這麼高興的原因,有心膈應一下他,對乾隆帝努了努嘴。乾隆帝也看不慣這神態,示意和珅捉弄下紀曉嵐。
和珅想起前日幕僚出的絕對,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對乾隆帝稟道:「臣前些兒桃林賞花,見蜂戲於叢忽得一絕對,苦思多日不得解。」一聽是絕對,乾隆和紀曉嵐都來了興緻。
只聽和珅念道:「蜂走桃花孕。」
乾隆聽完不悅:「這有什麼難的呀,不就走桃花運嗎?嵌字聯多的是。」
「非也非也,陛下,關鍵這聯正應景,蜂字指的正是紀曉嵐啊。」
乾隆品味了下,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好對!好對!紀曉嵐你確實走了桃花運,這個蜂字用得好啊。」
紀曉嵐看著他倆一唱一和,隨口說了句:「__ __ __ __ __」。
和珅傻眼了。
乾隆指著和珅又大笑起來。
諸位看官們,猜猜紀曉嵐對了什麼?